看來事件果真如傅緯預期的圓滿解決了,可是,為何他的心跳沒有平穩下來,反而愈跳愈快呢?
一定有什麼被他們遺漏了,是什麼?
這時,聶永庭猛然想起,鄧亞茹應該有個共犯才對,那個人在哪裡?對方不可能在這次的行動中缺席,那麼,難道鄧亞茹只是煙幕彈?
他臉色鐵青,轉身就往隔壁跑。
病房裡,木婷蘭雖然鬆了口氣,卻也對鄧亞茹偏激的行為感到痛心,她根本誤解了愛的真諦了。
她回頭,看見與她一同留守在這兒的醫生周祥皇正好也望著她,於是對他露出苦笑。「很驚險、很嚇人對不對?」
「是呀,只是這世上驚奇的事太多了,妳恐怕很難預料吧。」周祥皇緩緩向她走去。
「這倒是真……咦,你做什麼?」她原本回以一笑,可是她的笑容卻忽然僵住,「你手上……」
「正是送你們上路的東西!」周祥皇一手拿著手術刀,一手拿著針筒,直接襲向她。
木婷蘭快一步推了他一把,將他推離聶永臣,並放聲尖叫求救。
「救命啊!快來人啊!」
周祥皇蹙眉,將手術刀劃向她,她連忙舉起手護在身前,於是被狠狠地劃出兩道傷口。
他忽然轉身,想對聶永臣下手,木婷蘭見狀,立即撲向病床,不讓周祥皇傷害他。
這時,聶永庭正好衝進來,瞧見周祥皇正舉起雙手,襲向以身體保護聶永臣的木婷蘭。
「木蘭!」他驚惶地大叫一聲。
第十章
「你這個渾球!」聶永庭在千鈞一髮之際,衝過去將周祥皇扯住,隨即就是一記重拳,喀一聲,周祥皇的鼻樑應聲斷裂。
周祥皇錯愕地瞪著他。看似弱不禁風的院長居然揮出這麼重的一拳?下一秒鐘,他的痛感才浮現,慘叫出聲。「啊──」
跟著衝進來的保鏢立刻制住倒地哀號的周祥皇。
「將他帶走。」傅緯奔進病房裡,臉色十分難看,要保鏢將周祥皇帶出去。
這時,一直陷入昏迷的聶永臣忽然清醒,瞧見木婷蘭趴在他身上,正悶聲呻吟著。
當聶永庭將她扶起時,聶永臣清楚瞧見她手上的傷,不禁微揚起眉頭。這女人剛剛是在保護他嗎?
「妳忍耐一下,我馬上救妳。」聶永庭見她受傷,痛得整張小臉皺成一團,心都碎了,慌張地將她抱起,快步衝出去。
聶永臣一直注視著木婷蘭,眸中滿是驚詫。「那女人……」
直到兄長將她抱走後,他臉上的神情才轉為羨慕。
傅緯見狀,上前拍拍他的肩。「別太嫉妒,她可是捨身救你的大功臣喔。」
「你說什麼啊!」聶永臣白他一眼。
傅緯沒空猜測他的心思,吩咐醫護人員及數名保鏢繼續守著他,便匆匆跟在押著周祥皇的保鏢身後離開。
他將周祥皇帶往隔壁的指揮中心,想先弄明白他為何要做這種事。
「周祥皇,你真教人失望。」
他是個十分優秀的人才,拿紅玉的獎學金念醫學院,而且,他初進紅玉醫院時,當時的院長,也就是聶永庭的父親還親自指導他,他老人家若知道這傢伙做出這種事,一定很難過。
「哼,你不會瞭解我的心情的。」周祥皇冷哼兩聲。
「你接受紅玉集團的栽培,卻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我的確很難瞭解你到底在想什麼。」
周祥皇沉默不語,亦沒有辯白。
「你愛上那個女人了?」傅緯直接問道。
「哼!」
「你以為替她做這種事,就能贏得她的芳心?」
周祥皇依然沉默,但他的神情說明了他真是這麼想的。
「你想得實在太美了。」傅緯歎息。
「你別想挑撥我和她的感情。」周祥皇氣憤的大叫。
「我何必這麼做?」傅緯將之前所拍攝的畫面播出來。「這是她剛剛被警察帶走時說的話,你自己可以分辨真假。」
周祥皇望向螢幕,就見鄧亞茹對著警察叫囂。
「叫聶永庭來!我絕對會一輩子糾纏他,他別想甩開我,他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快教他來見我!」
周祥皇怔忡地望著螢幕,許久才垮下肩頭,長長地歎了口氣。「我果然一直只是顆棋子,對不起!」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他賠上一生,卻什麼也得不到,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啊。
之後,周祥皇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包括之前在倉庫裡放置的炸彈的事也交代清楚。
傅緯將周祥皇以及那些證據交給警方,確定鄧亞茹已必須一輩子留在適合她的地方,不能再出來害人了。
*** *** ***
聶永庭完全沒有心思理會其他事,匆匆抱著木婷蘭跑向外科病房。
幾名護士則分頭準備病房和急救用品,好讓他使用。
「你不要擔心,沒有很嚴重。」木婷蘭痛得要命,但因為感受到他的慌亂和心疼,反而安慰著他。
「妳閉嘴。」聶永庭悶聲吼道。
「怎麼這樣?人家是怕你太……」她的抱怨忽地消失在他的親吻中。
一會兒後,聶永庭來到已經準備好的病房,小心地讓木婷蘭躺下。
「妳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嗯!」她閉上眼。
他立刻為她進行治療。由於傷口相當深,他給她下了點麻醉藥,才仔細處理她的傷口。
那傢伙太可惡了,居然在她雪白的肌膚留下這麼難看的傷口!他處理著傷處,心口傳來陣陣刺痛,覺得這兩刀比直接劃在他身上更讓他難受。
聶永庭將她的傷口處理好後,將她移回他的休息室,讓她好好休息,而他一步也沒離開過她身邊,一直守候著她。
「庭?」木婷蘭睜開眼,就見他守在身旁,不禁為他的貼心感動不已。
「妳可醒了。」聶永庭的眼眶當場紅了。
「別哭嘛,又不是傷得很嚴重。」她連忙與他說笑。
「剛剛整型科的林醫師來過了,他說可以讓疤消失。」聶永庭靠過去,輕輕握住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