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嗎?」
「剛開始是的,不過我更恨我自己的不自愛,輕易的付出自己,這是我的報應。」
「胡說!避孕是男人的責任,如果他還沒有能力擔負大人的責任,就不要妄想做大 人的事,他將過錯推給了妳,而妳竟然還傻呼呼的全盤接受?!」
「謝謝你,丹尼斯。」庚心慧溫柔的一笑,「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我做了什麼嗎?」丹尼斯微微一笑。
「沒有,你什麼都沒做。」心照不宣了。
「心慧……」丹尼斯的神色突然變得非常嚴肅。
「怎麼了?」庚心慧疑惑的望著他。
「心慧,我很不願意破壞妳好不容易開朗的心情,不過,我們有麻煩了。」他注視 著後照鏡,眼神變得冷冽。
庚心慧被他的神情給震懾住,下意識的想回頭,不過卻被他給制止了。
「別回頭!他們有槍,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丹尼斯伸手將她攬 過,讓她趴在他的大腿上。
「丹尼斯?」她疑惑的喊,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
「別亂動,妳只要趴好,其它的事都不要理會,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抬起頭來 ,知道嗎?」丹尼斯鄭重的叮嚀著。
「可是……」
「沒有可是,心慧,現在聽我的!」對方已經掏出槍打算襲擊他了,可見豪爾已經 下了殲滅令,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對她解釋。
他的口氣讓她一驚,下意識的點頭,安分的趴在他的大腿上,動也不敢動。
「很好。」丹尼斯輕撫一下她的頭髮,抓起車上的一件外套蓋住她,才探手進衣服 裡,抽出一隻HKMK23手槍,鬆了腳下的油門,等幾輛車子超車之後,他的目標出現了。
他舉槍向後,眼睛盯著後照鏡,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車後座的擋風玻璃應聲而碎,對方的車子也在下一瞬間,前擋風玻璃碎裂,在駕駛座旁的黑衣人眉間多了個彈孔,手上的槍根本還來不及上膛。
一陣混亂後,車身一歪,撞上了護欄,瞬間火舌竄出,司機狼狽的逃出車外,沒幾 秒,車子就爆炸了。
丹尼斯收槍入套,看著後照鏡裡的景象,嘴角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他之前就說過了,他不會同情他們的!想要他夜煞的命,練個二十年再來吧!
感覺到腿上的人似乎微微的發抖著,丹尼斯斂了斂臉上冷殘的殺氣,將蓋在她身上 的外套拿開,抖落一些玻璃碎片。
「好了,妳可以起來了。」他沉穩的說,沒有伸手扶她,因為不想用這只剛沾上血 腥的手碰她。
「發生什麼事了?我聽到的似乎是槍聲?」看著破碎的玻璃,她心裡其實已經有數 了。
「妳沒聽錯。」丹尼斯也不隱瞞,反正也瞞不了,如果沒有碎玻璃,還可以哄騙她 說是引擎爆震,不過,爆震是不會震破玻璃的。
「除了我的玻璃之外,你還打中了什麼?」她看見後面著火的車子。
「一個輪胎罷了。」他面不改色的說謊。
「射破了輪胎,讓他們的車子去撞牆,然後爆炸起火?」哇塞,技術高超喔!
「是護欄,而且是先起火再爆炸的。」丹尼斯正經的更正。
「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吧!」庚心慧翻了一個白眼。
「妳在意的是什麼?」
「人逃出來了嗎?」她不安的望了眼車後,早已經不見那些景象了。
「生還者都順利逃出來了。」
「那就好。」她沒有多想他話裡是否別有深意,只要人逃出來就行了。
「還有問題嗎?」難道她不想知道為什麼有人要對他們開槍嗎?
「你的槍是合法擁有的嗎?」
「當然。」他雖是殺手,但這支槍的確是合法的。「還有什麼問題?」
「那……你為什麼不從窗戶開槍,就非得打破我的玻璃不可?」
嗄?!現在是問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第六章
「你來這裡做什麼?」因滿嘴的食物鼓著嘴,庚熙打開門,一見到來人便不客氣的 問。
丁碩看著這個與他有血緣關係的男孩,愈來愈有已為人父的真實感,就算心慧她不 承認也沒關係,反正現代醫學發達,驗驗DNA什麼的,很容易就能得知真相。
「我找你母親,她在嗎?」
「在不在都無所謂,我不會讓她見你的。」庚熙不客氣地說。
「小熙,我們大人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讓我進去,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母親商量 。」
「你滾吧你!這裡不歡迎你!」
「小熙,你這樣只會讓人覺得你沒教養,讓人不禁懷疑你母親是不是夠格當一個母 親!」
「你在說什麼屁話!想死還怕沒棺材躺,忘了我的警告了嗎?!」
「看你這模樣,更堅定了我的想法。」真是沒有教養,看來如果帶他回丁家的話, 得好好再教育一番。
「你這個……」庚熙氣得想吐血。
「小熙。」庚心慧來到他身後,阻止他再繼續出言不遜。
「老媽,妳出來做什麼?」看到丹尼斯跟在老媽身後,他給丹尼斯一個責怪的眼神 。
然而她只是拍拍庚熙的手,然後面對丁碩。
「進來吧!你不是有事要談。」
庚熙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眼睜睜看著老媽帶著丁碩走進書房。
「丹尼斯,你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他忍不住責怪起丹尼斯來。
「你們母子和他的事,遲早要當面說清楚的,而我,只不過是個外人。」丹尼斯聳 聳肩,眼神膠著在那條通往書房的迴廊。
「可是他竟然不時的批評老媽沒資格當母親,真想海扁他一頓!」庚熙的怒火正熾 。
「現在的你終於像是一個十五歲的男孩了。」丹尼斯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想過為什麼嗎?」
「是那個男人太令人生氣了!」庚熙心裡一驚,斂下週身的怒火。
「你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不是嗎?為什麼他的言行還是能左右一向冷靜 深沉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