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為我昨夜的話令你感到困擾?」宇天宙今早來接她一起上班,就是要把話說得更明白,並且正式向她展開追求。
莫雅言不自然地別開臉,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雖然不全然是,但也有一點點。「昨晚家裡發生了一點事。」
「什麼事?我可以幫得上忙嗎?」宇天宙語氣充滿關懷。
「不用麻煩副總裁,我會自己想辦法。」莫雅言婉拒。
「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困難,與金錢有關嗎?」宇天宙看她愁眉不展,已猜出端倪。
莫雅言點頭,不想透露太多。
「讓我幫你。」用錢可以解決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宇天宙不想她為此而煩心。
莫雅言知道這對宇天宙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不過她不想接受他的恩惠,不然他們的關係會變得更加複雜難解。「謝謝副總裁的心意,如果我真的找不到解決辦法,我一定會找你幫忙。」
「好吧!」以她的脾氣,宇天苗不好再勉強。「雅言,昨晚我對你說的話……」
「昨晚你喝醉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莫雅言急忙打斷,艱困的生活把她折騰得半死,她可沒有閒暇去談情說愛。
「我現在一點也沒有醉。」宇天宙不再解釋,溫柔地握住她的手。「我是真心喜歡你,希望你可以接受我。」
莫雅言抽回小手,知道自己始終要面對這個難題,只是她想不到同樣的問題自己會問兩次,而且還是對不同的男人。「你喜歡我什麼?」
「你是個好女孩,我不自覺被你吸引。」沒絲毫猶豫,宇天宙回答得極流利。
莫雅言沒半點感動,她心如止水。「我一點也不好,而且也配不上副總裁。
「在我心目中,你從來都不是個自卑自憐的女子,又何需理會『是否匹配』這種世俗的定義。」宇天宙當然不想輕易放棄。「你討厭我嗎?」
「不,我怎麼會討厭副總裁,你是個好上司,也是個一流的老闆,精明能幹,明辨事理,又體恤下屬。」莫雅言對他的感覺僅此而已。
宇天宙黯然神傷,記起羽依也曾對他說過類似的話——你是尊貴神聖的天神,而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天使,是我配不上亞斐斯大人,我尊敬崇拜大人,但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感情,對不起。
或許他不該老是做個高高在上的好男人,因為女人大多比較喜歡壞男人!宇天宙在心中自嘲,但是為了得到莫雅言,他不介意耍一點小手段。
「你不討厭我,那就表示我還有機會羅!」宇天宙伸手扳正她的臉頰,令她無處可逃。「以後你不要把我當成是上司,只要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男人就好,我希望你能給我機會,試著接受我。」
「可是我……」
宇天窗把食指放在莫雅言的唇上,阻止她再說下去。
「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可以慢慢地考慮,甚至觀察我是否值得你去愛。」宇天宙一臉柔情蜜意。「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壓力,會耐心等待你的答覆。」
對一個深情款款,只求給他一個機會的男人,她還可以說不嗎?
莫雅言狠不下心再拒絕宇天宙,他的真誠的確令她很感動,但並不是心動!
三天的期限只剩下一天,莫雅言已經想盡所有的辦法,可是也只能從朋友、同事及銀行借到五十萬而已,她再也無法籌到更多的錢了。
途經一間財務公司時,她不期然停下來,有一張宣傳廣告非常地吸引人,借貸超低利息,還款期限可延長,無需抵押擔保,只要一通電話,隨即可以幫你——
莫雅言的內心很掙扎,如著魔般默默記下這支電話號碼。
最後她甩甩頭快步離去,因為向財務公司借貸根本不是解決的辦法!
還有一天的時間,事情並未到絕望的地步。
莫雅言握緊拳頭,天無絕人之路,她一定可以咬緊牙關熬過去的!
莫雅言堅定的信心,在她回到家裡時,終告全盤崩潰……
兩天前,來討過債的彪形大漢早已在莫雅言的家中等候,一見她回來,立刻上前抓住她。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待莫雅言認出他們後,立即停止尖叫與掙扎。
「我們當然是來追債的,三百萬,到底是有還是沒有?」為首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盤起右腳,嘴裡還叼著一根煙,粗眉大眼的模樣十分地兇惡。
「我只籌到五十萬,其餘的可不可以分期攤還?」莫雅言據實回答。
「不行,你的老頭欠咱們很久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全部還清。」男子一口拒絕,沒有商量的餘地。
「可是這麼短的時間,我真的拿不出一大筆錢。」莫雅言實在無力償還。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既然你父親落跑了,而你又沒錢償還,那你就得替我們工作。」男子無情地宣告。
「你說什麼?我的父親落跑了?」莫雅言臉色倏地轉白,她不相信父親會狠心丟下她。
「你父親今天留書出走了,不然我們也不會來向你要錢。」男子把一張信紙丟在她面前。
莫雅言連忙拾起來看,臉色越發鐵青,最後她乏力地坐在地上。
父親真的跑掉了,他說回鄉下暫避風頭,等她還清債務後便會回來。
突然間,莫雅言覺得自己好傻,她的奔波勞碌不知是為了誰?母親拋棄她一走了之,現在連父親也丟下她,她到底造了什麼孽?為什麼所愛的人全都捨棄她了?
「怪只怪你父親無情無義。」見慣了現實中的殘酷,男子已不再有半點惻隱之心。「帶她回去。」
男子的手下依照吩咐,抓起莫雅言。
「不要,放開我。」莫雅言做最後的掙扎。「明天才是最後期限,你們還不能帶我走。」
「你沒錢還,我們今天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男子可擔當不起這個風險。
「帶她走。」
突然一個龐大的黑影擋在門口,黑冥焰用凌厲的冰眸掃射眾人,同時一臉森寒地走了進來,連混慣江湖的流氓都懾於他的威嚴,嚇得寒毛直豎、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