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到了。」文司寒放慢車速,也不再變換車道,「就聽妳的。」
既然已經甩掉那些鬼祟的跟屁蟲,那他當然沒有必要搞飛車特技。
他只是不確定,跟著他的是誰的人馬?
會是格魯賓嗎?
如果是的話,凱絲跟著他實在太危險了。
「拿來。」他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
康凱絲看得一愣一愣。「什麼呀?」
「我家鑰匙。」
她大吃一驚,連忙掩飾心虛。「我哪有你家鑰匙,又在發神經了。」
他突然把車停在路邊,手繞過她的座椅,轉身面對她,「沒有?那麼我現在搜妳的皮包也不會有嘍?」
「我幹麼要給你搜皮包?」她緊抓著手提包,「你別碰我的皮包喔,不然就是、就是搶劫!」
「妳沒經過我同意,私自複製我家鑰匙,跟搶匪也沒兩樣。」
她不禁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這傢伙怎麼這麼準哪,他是有天眼通還是什麼的?
「哇!你怎麼……」她連忙住嘴,差點就因為多話漏餡了。
她瞼上驚歎佩服的表情太明顯,文司寒忍住的笑意當場破功,「當個乖女孩,拿來。」
「沒有的東西叫我怎麼拿出來。」
文司寒看著她,對她的固執開始搖頭。「好,我明天就換鎖。」
她臉一垮,但隨即笑著說:「隨你。」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管他換什麼鎖,鎖匠都會很樂意幫她再度打開,還有複製鑰匙呢。
「妳別想再騙鎖匠來幫妳侵入民宅,我會交代樓下的管理員注意這件事。」
康凱絲抱怨的道:「你怎麼那麼過份呀。」
「喂!妳沒立場說這種話吧?那是我家耶。」
她生氣的打開皮包,拿出掛著凱蒂貓的鑰匙扔給他。
「還你還你!小氣鬼,不希罕。」
他伸手接住,微笑道:「我是為妳好。」
炸彈的攻擊範圍很大,如果盯上他的真的是格魯賓,他很不希望凱絲在自己左右。
她嘟起嘴,眼眶微紅。
這小可憐的模樣還挺吸引人的,害文司寒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
「妳到底是怎麼回事?妳嚇到我了妳知不知道?」
「我怎麼嚇到你了,我長得很醜嗎?」她委屈的說。
「不是,我只是被妳的態度弄得有點莫名其妙。」他很委婉的說:「妳剛開始時對我這個表哥,很……客氣。現在這麼熱絡,實在有點不習慣。」
康凱絲臉一紅,無法否認他說得沒錯。
說客氣真是太太太太過度修飾了,她簡直就把他嫌到沒一個地方好。
「你又不是我表哥,不要一直說表哥好嗎?一開始我跟你又不熟,生分點是應該的呀,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為什麼不能熱絡點?」
「妳這不是很矛盾嗎?妳剛剛才嚷著我不是妳表哥,怎麼會是一家人?」
「呃,」對喔,她怎麼沒想到?「反正我不管啦!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我想跟你交往,你答應我今天去醫院就給我答案的。」
他有點頭痛的說:「我沒這麼說,我只說今天要去醫院而已。」
「我都陪你來了,這麼的有誠意,你幹麼又要後侮?難道我真的那麼討人厭嗎?」
「妳不討人厭,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這是實話,絕對沒有敷衍和虛假的成汾。
「既然我是很可愛的女孩子,那你就應該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才對呀。」
她的熱烈請求讓文司寒傻眼。他真的有迷人到這種地步,讓她無可自拔到非他不嫁嗎?
見他不搭話,她逕自說下去,「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交往,就應該快點找個日子結婚,你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慢著慢著……」他連忙阻攔她,「妳不覺得妳跑得太快了嗎?」
「不會,一點都不快。」康凱絲認真的說:「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太荒謬了!」
她擺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故意問:「哪件事情荒謬了?」
「結婚這件事。」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大小姐該不會是有一天睡覺起來,突然想到該結婚了就開口跟他求婚?
會不會太離譜了?
「你都幾歲了?叫你結婚很奇怪嗎?」她如果沒弄錯的話,文司寒都快三十?∼∼要是「努力」一點的的話,說不定連孩子都有?
不對不對!她怎麼會想到生孩子這種事,她只是要拐他來結婚,把繼承權搶回來,然後專心朝著她的歌唱事業發展才對呀。她跟他求婚是不安好心眼的,自己可千萬不能忘記。
「很奇怪。」
他這樣懷疑東懷疑西的拖拉態度,讓康凱絲有點不耐煩。「你就答應跟我交往、結婚會怎麼樣?要不是為了遺產,我才不……」
她連忙搗住自己的嘴巴:心裡暗罵該死的自己又多話了。文司寒不知道舅舅的但書,如果他知道了,恐怕打死都不會娶她。
有哪個正常人會想從億萬富翁變成窮光蛋的?
「遺產?」文司寒有點莫名其妙,但他精明的腦袋立刻推測出,康凱絲轉變態度的原因跟康永達的遺產有關。
但問題是康永達的遺產怎麼會跟自己有關?
像他那樣的富豪,沒有早早預立遺囑照顧外甥女才奇怪。
康凱絲試圖補救,「我是說,你是舅舅的遺產繼承人嘛,我催你結婚很正常的呀,而我剛好也想嫁人,不如我們就將就湊合著。」
「我是妳舅舅的遺產繼承人?」他失笑,「妳開什麼玩笑?」
他們的專機不過失蹤而已,講繼承遺產的事也太早了一點吧。
而且就算真的發生了不幸,康永達的遺產也跟他無關。
「誰跟你開玩笑呀,唉,你繼承全部的遺產就算了,居然連康園都拿走,還叫高森律師來通知我們搬家。」這種做法還真是無情呀。
敢做敢當嘛,幹麼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樣呢?
「我要妳們搬家?」
真是太妙了,聽起來他似乎做了許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那個律師在玩什麼花樣?看來他得走一趟律師事務所,去弄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