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用打電話,我已經上來了。」白浣淇的聲音突然從她背後傳來。
康凱絲回過頭,看見她就站在後面。
「妳上來很久,我有點擔心,所以上來看看。妳怎麼了?哭啦?」
「沒有啦!」
她用力揉揉眼睛,「我是昨天沒睡好,打哈欠流眼淚啦。」
白浣淇不疑有他相信了,一臉緊張的說:「怎麼樣?他肯嗎?」
她比個OK的手勢,讓白浣淇高興得跳起來抱著她。
「妳好棒喔!凱絲妳最棒了,耶!」
「別高興得那麼早,妳媽不知道信不信勒。」她勉強的說著。
「安哪!我的演技一流,呵呵,真好。可惜妳今天要拍片,不然我還真想叫妳一起去。」白浣淇有點心虛的說著。
其實這是她故意安排的,她並不是個壞女人,只是比較懂得把握機會而已。
反正凱絲很討厭文司寒,她這麼做也是為她好。
文司寒有錢、個性好,長得也還可以,正是她眼中的好老公,既然凱絲不要,那她也就用不著客氣了。
「思,真是不湊巧。」
「那我們快點進去吧。」白浣淇高興的挽著她的手,走進公寓。
程嬌嬌拿著吸塵器,一臉敵意的看著她們:心裡想著,厚!又來一個!怎麼那麼討厭,大家都要跟我搶!
「我表哥呢?」
她沒好氣的說:「我怎麼知道,妳是有給我錢看著他嗎?」
「這個傭人怎麼那麼凶呀?」白浣淇小聲的說。
程嬌嬌耳尖聽到了:「我不是傭人!我是鐘點女傭啦!」
白浣淇嚇了一跳,露出個抱歉尷尬的笑容,更小聲的說:「還不是一樣?」
「他可能在房間裡,我去看看。」
康凱絲往房裡定去,剛好遇上換好衣服出來的文司寒,兩個人差點撞在一起。
他雙手扶住她,她卻不願接受他的好意,往旁邊躲開,沒想到剛打過蠟的大理石地板讓她腳下一滑仰天滑倒。
還好文司寒眼捷手快,手往下移扶住她的腰,將她面朝上的抱住。
康凱絲驚慌之下伸手亂抓,抓住他的領口使他彎下腰,在電光石火的那一瞬間,兩人四片唇相接,都呆住了。
時間暫停了兩秒,她驚訝的眨眨眼,突然意會發生了什麼事。
她、她居然吻了他?
她慌亂的推開文司寒,失去依靠就仰天跌在地上。
好尷尬,好丟臉!
她好想就這麼昏死算了,他會不會以為她是預謀的?
「起來吧。」他朝她伸手,繃著張臉,「我知道是意外,不會誤會的。」
康凱絲拍開他的手,不接受他的好意,含著眼淚轉過身,「廢話,當然是意外,你有什麼好誤會的!」
可惡、可惡的文司寒,為什麼總是要讓她哭呢?
第七章
凌晨兩點,康凱絲帶著一雙腫到不行的眼睛,捧著一大杯熱咖啡,在到處都瀰漫著乾冰的游泳池邊發抖。
「好冷喔。」
一個助理給她一條毛毯,拍拍她的肩,「做得好,收工了,妳可以先去換衣服了。」
她頭上戴著花環,穿著希臘式的純白高腰露肩禮服,長得很誇張的裙襬讓她走動時得有人替她提著,以免她跌倒。
她今天一整天都吊著保護用的鋼絲,坐在離地十幾尺的花鞦韆上,假裝優雅、氣質、完美,不然就是看起來美美的漂浮、飛翔畫面,但事實卻是她的胯下和肚子都很痛,鋼絲勒出的青紫鐵定要讓她難過好幾天了。
有一些畫面要求她哭,這倒是不難辦到,她只要想到文司寒正在扮演別人的未婚夫,就哭得不能自己。
最後的水底畫面讓她吃足了苦頭,拍到那麼晚,已經累個半死,還得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讓男主角撫摸她的臉。
那首雪精靈不斷的重複播放,她發誓她如果再多聽幾逼就要吐了。
康凱絲換了衣服出來,還是覺得很冷,本想再要一杯熱咖啡,但看到工作人員忙著收拾,也就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們。
「凱絲。」笑得眼睛都彎的庹導演跑過來,抓住她的手不斷的握著,「效果太好了,拍得太美了,妳一定要來看看。」
他熱切的說:「妳想不想看看後制?很棒的喔。」
「不,我累了,我想回去了。」她把手抽回來,累得連話都不想說,只想快點回家好好睡一覺。
「這樣啊?那我送妳回去好了。」庹導演慇勤的說著。
「不用麻煩了,我可以叫出租車。」
「別傻了,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坐出租車很危險。」他拉起她的手,「走走走,我送妳。」
康凱絲拒絕不了,她也真的累了,於是接受他的好意,坐上奔馳轎車。
庹導演一路上不斷的稱讚她,表示很欣賞她,希望能有機會再合作。
「說真的,妳很有潛力,要走演藝圈不難,只要有人肯幫妳……」
她根本沒聽他說話,靠著椅背累得睡著了。
他伸手拂開落在她頰邊的散發,微笑著,「妳真美,我會幫妳的。」
*** *** ***
康凱絲是被一陣震動吵醒的,她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咕噥著,「到家了嗎?」
「是呀。」
思?這個陌生的沙啞聲音是誰呀?
她猛然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被橫抱在庹導演懷裡,正走在一道陌生的長廊上。
「醒了嗎?睡美人?」
他的語氣讓她全身寒毛直豎,用力推開他,掙扎著踩到地上去。
「你幹什麼!」她驚慌的說著,不斷的張望,「這裡是哪裡?!」
「這是我山上的別墅,漂不漂亮?」他自豪的說。
「你把我帶來這幹麼!」她不斷的後退,看見自己的包包掉在地上,連忙彎腰撿起來,緊緊的抱在胸前。
「妳別逗啦,我都帶妳來了,妳會不知道我想幹麼嗎?」他露出色迷迷的眼神,嘿嘿的笑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妳就別裝了。」
「你神經病、老色狼!你以為你是誰呀!我要走了!」看來這個導演在攝影棚指導她時,那些令人不舒服的碰觸不是錯覺,他是真的在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