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你終於又活過來了。」天知道她這幾天就像凍霜的柿子、枯萎的荷葉,看得他整顆心都糾成一團。
哇咧,她還活著好不好?
「痞子葉,我還沒死,你哭哪門子喪啊?!」什麼叫她終於活過來了,好像她死過一樣。呸呸!晦氣。
「真的一點都不感性。」他在她頸側咕噥,濕熱的鼻息噴在她耳後,讓她敏感的紅了臉。
「喂,放手了,這樣很難看。」而且讓她很不自在。
猝不及防在她臉上印下一吻,他愉快的鬆開手臂,起身下樓。再不走,他怕很難把持住不更進一步。
溫柔愣愣的摸上臉頰,微張的檀口慢慢抿緊,拳頭也悄悄握緊,「痞子葉,你等著下地獄吧——」
熟悉的暴喝聲從明月小樓響起,並向四周擴散。
第五章
「小楠,幫我打熱水,我要洗澡。」這幾天髒死了,她要徹底清理身體一下。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小楠甘甜的聲音聽在耳裡,讓人倍感舒服,溫柔微微的瞇了眼。聽小楠說話簡直就像在聽美妙的音樂!
乳下針般的刺痛讓她享受的表情轉為痛苦。好奇怪!近來右乳二指之下的地方總是間歇性地出現這種細微卻不容忽略的痛。須臾之後,那痛像來時一般無預警的消失。
莫名其妙!
一刻鐘後——
玫瑰花瓣飄浮在水面上,散發出淡淡幽香,白皙的手掬起清水灑向白裡透紅的肌膚上,水氣氤氳中益發顯得冰肌玉骨,活色生香。
來得不是時候,而且是很不是時候,卻是最不讓他後悔來錯的一次,葉世濤滿意的看著澡盆裡的人,欣賞著溫柔難得一見的嬌態。
「你的心藏在蕊中從不輕易讓人懂……」輕輕哼著現代歌曲,慢條斯理的洗滌著身上的污垢,自從來到古代後,溫柔的心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放鬆。
很動聽的音律,而他敢肯定不是時下樂坊所譜出來的,或許是來自她來的地方,她,到底來自哪裡?
「三少,二少找您。」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小楠焦急的通報著。
停下手上的動作,溫柔困惑的看向屏風,喝!當場就被嚇出一身冷汗,有一道頑長的人影站在屏風外。他到底來了多久?
這面屏風根本就只是擺好看的,上面的紗薄且透明不存在。
完了,完了!這回虧大了!
「就去。」
不太爽的回應著,百分百是葉世濤的聲音。
「痞子葉,你這個無賴,就算這是你家,是你的地盤,你就不能顧慮一下,現在住在這裡的並不足只有你一個人嗎?」
他輕笑,即使隔了面屏風,他還是感覺到她噴火的眸子恨不得在自己身上穿兩個大洞,可見她此時的怒焰有多高張。
「柔兒,快點穿衣服,我帶你一起去。」
「我幹麼要跟你一起去,我還要洗澡。」溫柔咬牙。她又不是他的跟班,他幹麼無時無刻都要她跟在一旁?
葉世濤望望屏風,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當然了,如果你非常想跟我洗個鴛鴦浴的話,我也是不介意……」
什麼?他不介意?她可介意了。
「我馬上就穿衣服,你到樓下等我,一下就好。」她忙不迭的保證,起身來穿衣服。像他這樣的無賴是說得出做得到,她不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他留下一串開心的笑聲,悠然下樓而去,徒留某人大發雷霆。
痛!這一次痛來得猛烈而狂熾,讓站起身子的溫柔開始搖搖欲墜,眼前一黑,一頭栽倒。
久等不到她下樓,葉世濤耐心告磬,急步上樓。
看到屏風後的情況,他俊顏慘變,心神俱裂,胸口像要裂開一般,「柔兒——」
溫柔只著中衣昏倒於木盆旁,面色慘白,呼息微弱,嘴唇泛著一層淡淡的青紫,那是中毒的症狀。是誰敢在富貴山莊,在他葉三少的地盤下這樣的毒手?第一次,葉世濤有了殺人的衝動。
燭光搖曳,陰影下時掠過溫柔蒼白的臉,她像一具毫無生氣的娃娃躺在床上,讓葉世濤的心陣陣揪緊。
無色無味七日情,閻王奪命日上頭。
又是七日情,為什麼她一再拿這個東西來害人?
是他的過失,他以為在富貴山莊沒有人敢對柔兒下手,忽略了那個女人的嫉恨之心,如果不是柔兒的火爆脾氣加劇了藥性的發作,或許直到她死,他才後悔莫及。
脈搏已經平緩,在他用深厚的內力幫她制住毒性的擴散後,她暫無性命之憂,但是那個下手的人,他一定要揪出來。
沒有人可以在他葉三少的眼皮下傷害他心愛的人,沒有!
看到她氣息奄奄的趴在地上時,他猛然醒悟,溫柔對他而言已經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存在,就像空氣和水對人的重要性一樣。
那痛就像被人硬生生當胸挖心一般,血淋淋,眼睜睜看著傷口的血汩汩而出……那痛遠比看不到她身影時的痛要強烈萬倍!她在不知不覺中已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伸手握住她的手,深邃幽沉的眸子定在她的臉,面上露出少有的哀傷,恍若自語般地道:「柔兒,你是我的命,或許我上輩子欠你太多,今生才會為你牽腸掛肚,但是我無悔。」
夜深人靜,蟲鳴蛙叫也不復存在。
「仙子,你醒醒吧,星君的心在痛啊。」
溫柔的羽睫掀了掀,緩緩的睜開眸子,似乎有些困惑自己怎麼會躺在床上。
「柔兒,你醒了?」
「痞子葉,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你嚇死我了。」
「我哪有嚇你的本事,要嚇也是你嚇我吧!」她斜眼瞧他,懷疑他又在趁機佔自己便宜,她的手上沒有蜜,他不用這麼緊抓著不放吧!
葉世濤劍眉輕揚,又是一臉的痞子樣,「說的也是啊,我嚇你比較好玩嘛。」拿起她的手貼到嘴邊,輕輕印上一吻。
溫柔的心不自覺地漏跳一拍,心頭沒來由的感到有絲甜甜的。甩甩頭,這種親吻在國外是基本禮儀,她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