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看錯,真的是厲恆。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手上那把招搖的大花束是怎麼一回事?該不會是要送她的吧?
「塗小姐?」
「對不起,請你可以再等我一下嗎?」她迅速的對於寒說道,然後急忙繞出辦公桌,迎向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
看見塗冬顏已主動的走向他,厲恆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對她微笑。
一個穿著體面的大帥哥,手裡還拿著一大束玫瑰花,這樣的畫面只有瞎子才不會被吸引。只見銀行內所有的人,不管是客人、員工,甚至恰巧經過銀行門口的路人,都一一的將目光移了過來,原本吵雜的銀行也變得安靜下來,除電視新聞仍持續播報之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止發出任何聲響。
天啊,真想掉頭走開。塗冬顏一邊在心裡呻吟著,一邊走到他面前。
「嗨,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來辦事嗎?」不理四周詭異的氣氛,她強迫自己微笑的以面對客戶的溫和語氣開口。
「對,我是來辦事的,來辦終身大事。」厲恆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語氣中滿是溫柔。
她驚愕的眨了眨眼,忍不住問道:「什麼?」
厲恆深深的看著她,突然膝蓋一彎,單膝點地的跪到她面前。
塗冬顏被嚇得倒抽一口氣,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一步,一陣驚慌的瞪著他。
「前輩——」
「冬顏,請你嫁給我好嗎?」他獻上手中的玫瑰,當眾大聲的向她求婚。
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四週一片沉靜,接著安靜的空氣裡慢慢響起了一些交頭接耳的細微聲響,然後突然有人大聲叫道:「答應他。」
隨著這句呼喊後,銀行大廳裡立刻響起此起彼落的聲音。
「快點答應他呀,小姐。他長得這麼帥。」
「對呀,快點答應他呀,如果換作是我早就答應了。」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有錢,嫁給他,你不會吃苦的啦!快點說好。」
「塗小姐,結婚的時候要通知我喔!」
「要請我吃餅喔!」
「哇,好浪漫喔!」
浪漫個頭啦!塗冬顏只覺得心情沉重,哭笑不得的在心裡接聲道。此時此刻的她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一輩子不要出來見人。
天啊!他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他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嗎?這樣當眾下跪向她求婚,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要傷害她到什麼程度才肯罷手?
不想當眾給他難看,讓自己變成眾口鑠金、冷血無情又不知好歹的女人,她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花束,卻二話下說的轉頭看向主管所在的位置。
「經理,我可以出去一下嗎?」她開口問道,在經理對她輕點了下頭之後,又歉意的看向她的客戶於寒。「對不起,可以請你再等我一下嗎?」
「沒關係,我改天再來好了。」於寒搖著頭,微笑的站起身來。「我是很識時務的,才不想耽誤你們的終身大事,快去吧!」她揶揄的笑道,「塗小姐,祝你幸福。」
看著四周眾人祝福的微笑,她是有苦說不出,只能輕聲道謝後,迅速的走出銀行大門,然後怒氣沖沖的朝最偏僻無人的角落大步走去.
「我的車停在另外一邊。」
身後的他竟然還敢在這時候出聲講話,她頓時怒不可遏的轉身拿起手上的玫瑰花束就往他身上招呼去。「你到底想怎樣?!」她用力的將花束丟到他身上。
「我只是想告訴你走錯方向而已。」厲恆接住花束,無辜的看著她回答。
塗冬顏用力的大口吸氣,要自己冷靜下來,因為她剛剛的舉動已經又引來一堆路人的駐足觀看了。她抿著嘴巴倏然轉身,想往巷子裡走去好避開人群,怎知他竟然突然伸手握住她的。
「走這邊才對。」他微笑的對她說,而她卻只想對他尖叫。
「放開我,我並沒有要跟你去哪裡,我出來只是想跟你把話說清楚而已。」她忍著尖叫的衝動,冷聲對他說。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但卻沒有放開她,反倒牽著她往另外一邊走去。
「厲恆!」她終於忍不住大聲吼。
「既然是要把話說清楚,就應該找個地方好好坐下來說,不是嗎?總不能站在路邊說吧?」他轉頭給了她一個溫柔的微笑,但仍霸道的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我要說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請你以後不要再有今天這類莫名其妙的舉動,不要再因為無聊就跑到我工作的地方亂開玩笑!」
「這好像是兩句話。」他絲毫不在意她的怒火。
塗冬顏用力的扯回自己的手,停下腳步瞪視著不識相的說話者。
「我在開玩笑。」
「一點也不好笑。」她驀然轉身離開,卻被他用一隻手攬住腰,瞬間就將她帶回到他身邊。
「我道歉。」
緊貼在他身側的感覺讓她渾身僵硬,她扭動身體想掙脫,他卻絲毫不肯放鬆。
「前輩,男女授受不親,請你放開我。」
厲恆一呆,忽地仰頭大笑出聲,笑到沒辦法繼續抱著她。
「我都忘了你有能把我逗笑的本事了。」他笑道,然後愉悅的低下頭來吻她,令她目瞪口呆的頓感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都呆掉傻住,直到他的唇離開她的嘴,她仍反應不過來。
久違的吻比她記憶中的更溫暖,也更溫柔,沒有一絲強佔的意味,有的只有針愛與疼惜。她反而更加憤怒與不悅,因為他都已經有未婚妻準備要結婚了,憑什麼還敢用珍愛疼惜的吻來吻她?
「你在做什麼?」她瞪著他,怒氣衝天的冷聲質問。
他揚起嘴角。「吻你。」然後還像意猶末盡般的輕舔了下唇瓣。
塗冬顏握緊拳頭,害怕自己若不這樣做的話,一定會在大街上當眾狠狠的甩他一巴掌。
「你憑什麼這麼做?」她咬牙迸聲問。「你不在乎背叛你的未婚妻,但是我在乎,我一點也不想成為你們的第三者。」
「你不是第三者。」他認真的凝視著她,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