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秘書是有氣度不跟你計較,你不要在這裡鬧事,快出去,」
那些秘書們雖然私下嫉妒唐德馨交了好運,可一旦面對外侮的時候,還是站在同一陣線的,尤其文蜜從前就是那副跩樣,驕傲到眼裡根本容不下任何人,現在可好,總裁已經把她甩了,看她如何再氣焰高張。
「我鬧事?好,你這隻狐狸精仗著人多替你撐腰,沒關係,你最好小心點,我總會等到……呀!」倏然,她的左手被反扯,正想開口罵人,甫轉頭,一張罩上冰霜的冷容便映在眼裡,寒透了她的心。
孟璿?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文蜜瞠大了眼,臉色丕變。「璿……」
孟璿視線直落在她身後的唐德馨身上,驚瞥她頰邊上的隱約紅痕,抿緊嘴。「誰准你來這裡?還打人!」
「我沒有……」她氣虛的否認。
「想蒙騙我?」孟璿聲調更冷,目光一掃,幾個秘書全縮回檔案室內,只留下一個跟他報告事情的來龍去脈。
愈聽,文蜜的心情愈緊張,她後悔剛才自己的衝動。想要教訓那賤蹄子還怕沒有機會嗎?該忍到無人之處的,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璿,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衝動了,你不能不要我,我不能沒有你呀,」文蜜挨著他的手臂求情。
整個過程,唐德馨一語不發,她靜靜地看著文蜜的反應,心思紛亂得可以。
文蜜的種種舉動,不就是因為愛孟璿嗎?會不會有一天,她愛孟璿到這番地步,也這樣鬧事?
她再次覺悟到,自己不該來這裡上班的……
孟璿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她應該像其他女人一樣,至少用言語或一個眼神譴責他,而這不言也不語代表著什麼?她不在乎他的歷任女友還是不在乎他?猛然他發現,後者今他煩躁不安。
「住口,你們都跟我進來。」孟璿令道,率先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哼,你最好識相點。」文蜜以為孟璿在聽見她的「悔過」之詞後,就會回心轉意,得意的她一轉身就向唐德馨嗆聲。
文蜜見她那副木然的樣子,本想繼續嘲諷她,可她又不想讓孟璿久等,瞪了她一眼後,飛怏地奔進辦公室內,不再理她。
唐德馨凝著她那翩然身影,不禁歎了口氣,隨後走了進去。
「璿……我知道你只是跟她玩玩而已,不會認真……」文蜜一進門就開始發嗲。
「誰說的?」孟璿威嚴地看著文蜜。「你不該來這裡的,溫秘書拿給你的支票嫌太少是嗎?」
「璿,我沒有那個意思……」
「不然是什麼意思?還是你想在這裡鬧更大的笑話!也好,最近娛樂版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不如……」
「璿,你要做什麼?!」文蜜聽到這裡,背脊一涼。
「替你製造新聞呀!你覺得劈腿女、千面女郎還是愛情騙子的指控,哪個比較適合你?」孟璿冷睇著她,好心地要她自己選一個。
「我沒有。璿,你不能這樣。」文蜜心驚,適才揮手打人的氣焰,全都消失殆盡。
「沒有?要不要我把你過往釣凱於的名冊和記錄列一份給你?還是要我直接召開記者會?」
當初孟璿會選擇她來當床伴,並非是因為她妖艷的臉蛋和身材,而是早有一份她放蕩行徑的證據,倘若分手不能教她一次死了心,那麼他便會用他的方法,教事情一勞永逸。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璿,你不可以!」文蜜急忙搖頭,態勢明顯地讓人明白她的心虛。
「那就看你怎麼表現了。」他不怒而威的氣勢足以駭死人,教在一旁觀看這一切的唐德馨愈瞧心是愈冰寒。
「我、我馬上走!」
「記住,我們已經一刀兩斷,如果不想難看,見了我有多遠閃多遠。」
才撂下警告,文蜜便奪門而出,相信她不會再敢踏進這裡一步。
「臉還會痛嗎?」在文蜜走後,孟璿來到唐德馨身側,關切地問著。
「走開!」唐德馨揮開他的手,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態度面對他。
孟璿眸色一變,「你在生文蜜的氣還是我的?」
「你都是這樣趕走一個你不要的女人嗎?」她不答反問。
「既然不要,就不該有所依戀,速戰速決對大家都好。」他實話實說。
聞言,唐德馨轉頭就走。
他伸手拉住她,問道:「去哪?」
「沒有。」她不想承認自己其實是有點受傷的,她不想愛他愛到有一天像趕狗似的,被趕出去。
不如趁著這個時候,離開吧,把那個荒謬又不切實際的計劃拋開,她不需要為了向主任證明自己的工能力,證明到連心都失去。
「你在難過?為了文蜜?」他看見她眼眶泛紅,想通了她此刻的想法,心情好極。
他在笑?!無端被捲入是非裡,她已經很嘔了,結果他竟然一句道歉也沒有,反而在笑!?
唐德馨氣極了,幾乎以發出怒吼的聲調說道:「你、你還笑得出來?!你這個可惡的男人,拋棄一個女人像吃飯那樣容易,我怎麼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像她一樣被踢開,然後……」
「不可能!我不會拋棄你。」他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答案。
「……什、什麼?」失控之下,她竟喪失了保留真心的能力,一口說出了心中的恐懼,出了口,才驚覺完蛋。
她真的把心交出去了,儘管從不曾在嘴上承認過,但是,心一直是這樣清楚的,而現在好了,她說了……
「我不會拋棄你,我知道我愛你。」說來好笑,這簡短的三個字,打從出生以來不曾對誰說過,第一次說出口,卻是在這麼不浪漫的場合。
她仍處在自己失控的震愕中,仍認定自己聽錯了,瞠大了眼望著他。
「你沒聽錯,我說的是真的,雖然一開始……咳,我不是這樣打算的,但後來我發現,再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引起我這麼大的喜樂。」
「騙、騙人。」大概只有這句話可以顯示孟大總裁的失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