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逸居看著君重光安撫著眾人和他,明顯的看到君重光額上新冒出的冷汗,眼底再次升起一抹不屑與幸災樂禍的情緒。
下人匆匆的進入會場,在君重光的耳邊嘀咕了一陣,他看到君重光的臉色乍青還白,知道事情有了變故。
「怎麼回事?」他悄然無聲的來到君重光的身後,冷冷的出聲詢問。
很顯然的,君重光被嚇了一跳。
「哦,沒事,沒事,小瞎害羞,女孩子家嘛!等一下就會下樓來了。」君重光彆扭地說。然後轉頭對著下人低吼,「還不快去!」
下人苦著一張臉匆匆的離開。
「你是主角,怎麼不和客人周旋周旋呢?」君重光想轉移話題。
「我以為出事了,因為君蒔不是會害羞的人。」常逸居一下子就戳破了君重光蹩腳的借口。「她不見了。」他非常肯定的口氣,嚇白了君重光的臉。
「你怎麼知道?!」
「瞭解君蒔的人都知道君蒔會有什麼動作,你不知道嗎?」常逸居嘲諷地問。
「該死的,小時這不懂事的孩子,叫我的面子往哪裡擱!」
「哼。」常逸居輕哼一聲。面子?值多少?
「逸居,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小蒔會躲到哪裡去?」
「我猜大概和我那英俊瀟灑又熱情的親愛弟弟在一起吧!」常逸居似假還真地說。
「什麼?!這怎麼可以!」
「我也只是猜測。不過不管如何,眼前君蒔是真的不見了,你就想個理由打發掉這些客人吧!我先走一步了。」常逸居頭也不回的離開會場。
他知道君蒔會利用什麼管道偷偷的離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而他的出錯率,向來微乎其微。
車庫裡異常的聲音讓正要關鐵門的岑小小停下動作。她機靈的順手抄起門邊的棒球棒,謹慎地往車庫走去。
是歹徒潛入嗎?現在的治安這麼差,「愛情郵差」的另兩個合夥人也早就下班了,她自己一個年輕女孩,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舉高球棒,岑小小對準在小貨車後面鬼鬼祟祟的人影,喝的大叫一聲,球棒用力的揮下。
「啊——」女孩的尖叫聲嚇了岑小小一跳,收勢不及只好轉移方向,打彎了小貨車的鐵架,也震痛了她自己的手。
「痛死了!你到底是誰啊!怎麼會在這裡?」岑小小丟掉球棒,甩手問著抱著頭蹲在地上的纖細女孩。
「我……」女孩抬起頭來,現出一張沾著些許塵污卻仍美麗不可方物的臉蛋。「你是岑小小,『愛情郵差』的老闆,對不對?」
「我是啊!你是誰?」岑小小納悶地問。
「我叫君蒔。」女孩站了起來,優雅的報出自己的姓名,彷彿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對方就應該知道她是誰。
岑小小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傻眼。一直以來,她送去的花都是由下人代收的,聽說那個人是君小姐的貼身丫頭,貼身丫頭呢!好像古代的千金小姐喔!從來沒見過君蒔小姐的真面目。
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說她就是君蒔小姐,但是……
她現在不是應該在「碧靈山莊」,今天不是她和常家的大公子文定的日子嗎?
「你不可能是君蒔小姐。」岑小小不相信。
「我有身份證、護照、駕照,還有健保卡,各種信用卡、金卡,還有器官捐贈卡,都可以證明我就是君蒔。」君蒔從隨身的包包拿出一個皮夾,一攤開掉出一些卡片,看傻了岑小小的眼。
「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應該會在這裡的啊!」岑小小還是不敢相信,雖然她比照過了證件。
「我是逃出來的。」君蒔像在自己的家裡般,自動的走到「愛情郵差」店面後方的小房間,坐在惟一的一張沙發上。
「逃出來?」岑小小跟在她的身後,不解地問。
「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愛的人是常逸築,而不是常逸居,但是今天我訂婚的對象卻是常逸居。」
她怎麼會知道?她不過是個負責送花的愛情郵差罷了啊!即使這樣,也不能解釋這位君蒔小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不過,她又能說什麼呢?只有點頭的份,因為君蒔小姐沒有讓她有插嘴的餘地。
「我只是把常逸居當成哥哥,我父親卻為了自己的利益硬要我嫁給他,一點都不管我愛的人是誰,所以我才要逃。其實逸築根本不是常伯伯的私生子,他是常伯母的好友托孤的,可是常家卻待他有如親生孩子,逸居也視逸築為親手足,可是就是有那些不明就裡的人硬要挑撥他們一家人的感情,真的是讓人很生氣,你能瞭解嗎?」君蒔水汪汪的眼睛訴說著悲情,可是不知怎麼搞的,岑小小就是感覺不到她有任何哀傷的情緒。
「我瞭解,但是……」這還是不能解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車庫裡。岑小小沒能把話說完就被打斷了。
「瞭解就好,我能借個電話嗎?我的手機沒電了。」君蒔拿起電話,已經開始撥號了。
「哦,請。」
岑小小困惑的想著眼前的情景,自己該不會被捲入了什麼愛情糾葛裡吧?
就在她沉思的時間裡,君蒔講完了電話。
「謝謝你的幫忙,小小,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現在我要走了,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什麼?」
「我想借穿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岑小小看看自己的衣服,一件短袖的花格子襯衫和一件褪了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快開口笑的白布鞋。再看看君蒔的衣服,一件無肩的白色小禮服配上短外套,腳上穿的絕對是名牌的高跟鞋。兩人的服裝是雲泥之別,她怎麼會想穿她的破衣服呢?
「我現在正在逃亡,穿這樣不方便,也太醒目了。」君蒔解釋著。
「喔!我瞭解。」岑小小恍然的點點頭。
「那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這裡有一套備用的衣服,是乾淨的,可以借你。」
「太感謝你了,還好我們的身材差不多。」君蒔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