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心無愧,那就讓我去。」
「我說過我擔心的是你的體力還負荷不了!」不讓她去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君蒔懷了六個多月的身孕。
「除了雙腳偶發性的麻痺之外,我的身體早就好了。」
「小小……」
「我是你的妻子,對不對,我想和你一起出現,我想站在你的身邊,這樣難道不行?」
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常逸居投降了。她的不安,他明白的感受到,只是,他一再的保證,竟也無法安下她的心,他都不曉得該怎麼辦了。
回到常家山上的別墅,還未踏進玄關,客廳的笑聲就傳進兩人的耳裡。
首先發現他們的是面對玄關的常逸築。
「大哥,你回來了。」常逸築微笑的迎上前,站定在他們面前。他已經從君蒔口中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對大哥這一石二鳥的計謀非常佩服。
「這句話該我說才對,你這小子也知道該回家啦!」常逸居糗他。
「如果大哥事前就告知的話,我也不會到現在才回來呀!是不是?」雖然感謝大哥,但是他也清楚自己被整了。這「逃亡」的七個多月,還真是讓他提心吊膽的。
「辛苦得來的果實才是最甜美的。」常逸居笑說,也不否認自己整人的事實。他環著小小的肩道:「相信我不用再為你們介紹了吧!」
「大嫂。」常逸築微笑的審視著眼前這個花店的老闆。這就是大哥不擇手段也要娶進門的女孩,和君蒔是多麼的不同啊!也難怪大哥對君蒔無動於衷了,原來他們喜愛的典型差別如此之大。
岑小小靦腆的一笑,常逸築她並不陌生,只不過如今身份不同罷了。
「進來吧!別站在門口。」君蒔挺著六個月的肚子緩緩的走來。
岑小小看著她,驚愕的張著嘴。「君小姐,你懷孕了?!」
「對啊!六個月了。」君蒔笑得很幸福,原本就美得炫人,如今更添一股成熟的韻味。在常逸築溫柔的扶持下,他們兩對一前一後回到客廳。
「爸爸,媽媽。」岑小小微笑的打招呼,不經意的忘了一眼身旁的常逸居,卻發現他正看著君蒔,而君蒔也對他眨眨眼,他露出一個微笑回應她。
心一陣刺痛,當晚,她是怎麼度過的,她已經毫無記憶。
被寒意凍醒,岑小小睜開眼睛,發現身旁的人不知去向。
今夜,他們沒有回到自己的窩,留宿在此,是爸媽堅持的,逸居不置可否,她也就沒有意見了。
他到哪裡去了?
看看時間,凌晨一點十分,這個時間,他不睡覺做什麼去了?
浴室沒看到人,她走出臥房,先下樓到客廳,然後廚房,接著,她來到書房。
從虛掩的門縫透出的亮光,她猜想,她可能找到自己的丈夫了。
一靠近書房,她震驚的摀住嘴巴,心痛的看著書房裡相擁的男女。
「看到你懷孕了,覺得有點悵然。」常逸居歎了口氣,輕輕的將君蒔推離,扶著她坐在沙發上。
「喜歡小孩,就和小小生一個嘛!」君蒔的聲音是充滿幸福的。
沉默良久,常逸居才緩緩一歎。
「不可能的。」
「什麼?」
「沒什麼,反正這輩子,姓常的子孫只能由你所出了。」
岑小小淚水無聲的奔流著,她倉皇的逃回臥房,原來,原來李玉雯說的都是真的,常逸居根本不要她生的孩子!在他的心中,只有高貴如君蒔才配生養他常家的子孫,如果不是君蒔,他就不會有小孩!
殘忍呵!常逸居,你們之間的情愛糾葛,為什麼要拉我下水?
也許是昨晚太過傷心疲累,岑小小直到十點多才醒來。
起來的時候,常逸居已經穿好了清爽的套頭羊毛衫,一條藍色的牛仔褲緊裡著修長的雙腿,正閒適的坐在沙發上翻閱一份文件。
昨晚他是什麼時候回房的?或者,他根本沒有回來?
望著床的另一邊,是有睡過的痕跡,這麼說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是啊!不回來又能如何?他愛的人已經是他弟弟的妻子了,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是不會做出傷害親人的事情的。但是,他的心呢?還不是依然遺落在君小姐的身上。
「你醒了?」他撥開一綹落在額際的黑髮,不經意瞥見了她坐起的身子,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來到床沿,坐落於她的身邊。
一臉的關懷,有幾分真心?岑小小落寞又失神的望著他。
「怎麼了?為什麼悶悶不樂?」他眼底閃著憂心,修長的手輕柔的撫上那蒼白的容顏,看著那略微紅腫的雙眸,他的心抽疼著。昨晚回房,就看她在睡夢中微蹙著眉,臉頰上有未干的淚痕,他知道她哭過,但是為什麼?
「沒什麼,只是作了一個惡夢。」她隨意的敷衍。她知道他寵她、憐她,但是就因為這樣,當他轉身要離去的時候,她的心會更痛啊!
「可以告訴我嗎?說出來就不會害怕了。」
「我也忘了作什麼夢了。」她強迫自己展開笑顏,調皮的吐吐舌。
「呵!你唷!」他笑看她俏皮的模樣,心底仍是有些許的不安,但看她展了笑顏,還是很高興的。「快起床吧!吃完早餐,我帶你出去走走。」
「你吃了嗎?」
「我等你一起吃,覺得身體如何?」輕輕的在她額際印下深情的吻。
「我沒事。對了,其他人呢?」
「爸媽陪同逸築和君蒔回君家了,畢竟事情總得有個結局。」
事情總要有個結局?那他們呢?他們這段婚姻,該有什麼結局?
「逸居……」岑小小軟軟的靠向他,攬住他的頸項,吐氣如蘭。
「小小?」常逸居心神一蕩,眼神變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的身體早就好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幫我檢查檢查。」她的手在他頸後玩弄著他的頭髮,巧薄的睡衣底下柔軟的軀體在他身上輕輕的,似有若無的磨蹭著。
紅著臉,說著大膽挑逗的話,一點都不像她。但是就算常逸居心裡覺得不對勁,也因長久的禁慾而使得慾望一發不可收拾,進而忽略掉了那一點點怪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