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若,當初我一直沒問你,為什麼辭職?」知道語若竟是常弘的員工時,岑小小還認為真巧,但是對她逃難似的辭職、搬遷,她直覺有問題,只是當初還不熟,不想太過追究。
「啊?」盛語若沒想到岑小小要談的竟是她最不想提的話題。
「語若,我真的把你們當成一家人,很感謝你們收留了我—照顧我,我關心你們,我看得出來你心裡有事,對於家計一肩挑的你,竟然不顧後果的辭掉常弘這個薪資優渥的工作,是不是在公司裡有人很過分的欺負你?」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通語若為什麼會辭職。
「小小……」盛語若欲言又止的看著岑小小,她能說什麼?「沒有人欺負我,我只是……想換個環境……」
「說謊!如果不是真的萬不得已,以你的個性絕對不會明知到家裡經濟全靠你那份薪資維持,還會這麼任性的說辭就辭的!」岑小小打斷她。「語若,難道不能跟我說嗎?」
語若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我是為了逃開一個人才不得不辭職的。」
「難道是你的上司對你性騷擾?!」常弘裡面會有這種人嗎?
「不不,不是的,是我自己不爭氣,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想起那個人,眼眶不覺盈滿淚水。
「難道你愛上了有婦之夫?」
「當然不是!小小,你不要胡亂猜測好不好?一會兒性騷擾,一會兒又是外遇的,我的心臟可沒你強啊!」
「誰叫你不說清楚。不該愛的人不就是有婦之夫嗎?」
「他還是單身,也沒有女朋友。之所以不該愛,是因為我和他有如雲泥之別,他太優秀、太完美,在常弘,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而我,什麼都不行,什麼都不會,而且只是一個最基層的員工,和我在一起,只會辱沒了他的身份,在他身邊,我只有自慚形穢……啊!小小,你做什麼打我啦!」被岑小小用雙手的一聲打上雙頰,盛語若哇哇抗議。
「更是聽不下去了,我說語若啊!你是不是在指桑罵槐啊?」岑小小故意問。
「指桑罵槐?我指哪棵桑罵哪棵槐啊?」一頭霧水的盛語若只能撫著受創的雙頰,哀怨的看著岑小小。
「什麼雲泥之別,什麼地位之分,你是不是忘了,我老公可是你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愛人的頂頭上司,而我呢?什麼都不是,你硬要說什麼身份地位之差的話,是不是在告訴我,我站在我老公身邊時也該給他自慚形穢一下?或者就像你一樣,乾脆逃走算了?」
「你的確是逃走了啊!」盛語若咕噥著。
「我的情形不一樣!」岑小小辯解。「我是老公另有所愛,而且他不要孩子,所以才離開的。我一點都不自卑,因為在愛情的國度裡,是沒有尊卑之分的,他會愛上你,就表示你在他的眼中是特別存在的,你擁有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東西,語若,那個管邵穎平常一副神人的模樣,我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類了,不過我真想看看和你在一起時的他,一定比較有人味些。」
「你怎麼知道是他?!」盛語若漲紅臉,沒想到小小竟然一猜就中。
「用屁眼想就知道啦!常逸居如果不在的話,就是由他代理了,連總經理也要聽命於他,在常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就是他了。不過,你們怎麼有機會湊在一起?」
「唉!這事說來話長,有時間我一定慢慢說給你聽。現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然後我就要開始被你打斷的工作了。」
「好吧!什麼問題?」
「小小,看了那些廣告,你還認為總裁不愛你,不要你的孩子嗎?」
坐在院子裡,岑小小陷入沉思,其實,她已經諒解了,也相信了,但是……
自己能不能平安生下寶寶還是個未知數,所以她選擇暫時不和他聯絡,等到寶寶平安出世,她會帶著寶寶回家的,這是她自私任性的決定,希望他能夠諒解。
陽光透過樹蔭,疏疏落落的投射在她身上,輕輕搖晃著搖椅,岑小小的眼皮逐漸沉重。
鼻翼間的搔癢和空氣中難聞的氣味讓她不適的從睡眠中漸漸醒轉,迷迷糊糊的張開眼,迎接她的卻是一地的灰塵和一室的腐敗。她竟然躺在地上,手腳都被手銬拷著。
微蹙眉,岑小小忍受著空氣中潮濕發霉的味道。
這裡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唔……她的頭怎麼昏沉沉的……
費力的坐起來,肚子確隱隱傳來一陣刺痛,她只能坐靠在牆上喘著氣,試圖平撫腹部的刺痛,在情況不明的現在,她說什麼也要先保住寶寶再說。
這裡似乎一間廢棄的屋子,看著手腳上的手銬,她應該是被綁架了。只是到底為什麼?
「你終於醒了。」突然一個男人走進來。
岑小小一驚,抬起頭來,這個男人……似曾相識!
「你為什麼綁架我?我既不曾得罪過你,也不是有錢人,我不懂。」
「我倒是可以幫你解惑。」男人靠近她,蹲在她身前。
岑小小退無可退,只能緊緊的靠著牆,試圖找回一點勇氣。
「你想怎樣?」岑小小靠著牆的身體正劇烈的顫抖著,是害怕,也是因為她感覺到寶寶似乎出事了!
「我只是想引你的男人出現罷了,你要怪,就怪常逸居吧!」男人蹲下身,丟了一個麵包和一瓶飲料在她面前。
「引他出現之後呢?」原來是因為逸居,這個男人是誰?她一定見過才對!
「哼!我會殺了他!」男人陰狠的說。不殺了他難消心頭的怨恨,反正早在他決定綁架他的女人之後就有所覺悟了,要死,也要拉他當墊背!
岑小小抽了口冷氣,這個人要殺逸居!
「他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岑小小試圖勸說。她知道逸居的身手,這個男人絕不會是他的對手,而這反而是她擔心的原因,在男人不敵的情形下,人質的存在就是必須的,但她的情形實在不容有絲毫的閃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