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報警吧!」常逸居壞心地說。
「我不管你們三個人之間的愛情糾葛,也不想介入,昨晚純粹是巧合,我根本不知道君蒔小姐藏在我的小貨車裡,我無心幫助她逃婚,是君蒔小姐自己躲進去的。」
「已經來不及了。」常逸居緩緩的一笑。那笑容很平常,卻讓岑小小頭皮發麻,心裡倏地升起不祥的預感。
「來不及?你是什麼意思?」岑小小膽戰心驚地問。
「你說你不想介入,可是你早就介入了;你說你無心幫忙,但是你確實已經幫了大忙,所以我說來不及了。」常逸居微笑的靠近她,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似乎能讓他得到很大的快樂。
「我根本是無心的。」岑小小無力的辯稱。
「但是你的無心,卻造就了我這輩子最丟臉的一天。」
「你到底想怎樣?我相信你不是真的想控告我綁架了君蒔小姐,因為我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更何況君蒔小姐如果知道,一定也會出面解釋清楚,你根本告不了我。」
「這麼有把握?你就這麼瞭解君蒔嗎?別忘了,她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予取予求的千金小姐,你認為她會為了你而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這些話千萬可別被君蒔聽到,阿門。
「我……我相信君蒔小姐不會這麼自私的,畢竟我只是一個無辜的人。」岑小小做著困獸之鬥,雖然她完全沒有把握那位君蒔小姐會為了她出面。
「不,你並不無辜,你可是這一切的禍首,脫不了干係的。」常逸居話中有話的瞅著她。
「什麼意思?」
「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我該如何處看你呢?」常逸居偏著頭,右手的食指與拇指搓著下巴,左手則環胸撐住右手,假意的思考著。
「這是個法治社會,你可別胡來啊!」岑小小驚慌的退了一大步,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沙發上。
常逸居雙手順勢抵住沙發兩邊的扶手,將岑小小圈在沙發與自己的懷抱中無法脫身,身子蹲下與她平視。
「我怎麼會胡來呢?我只是想要你……」常逸居故意停了下來。
「不要臉!你休想得逞!」岑小小漲紅了臉,這個男人特地不要臉,竟然說出這種話,把她當成什麼了?應召女嗎?
「瞧你急的,我話都還沒說完呢!我只是想要你……還我一個妻子罷了!」常逸居懶懶的瞅著她,似乎在欣賞著她的窘態。
「你故意的。」
「你這麼認為的話我也不反對。」反正他本來就是故意的。「如何?還我一個妻子吧!」
「君蒔小姐和常先生是真的相愛,你又何苦一定要拆散他們呢?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何不成全他們?也造就一段佳話啊!」岑小小開始動之以情。只是在常逸居的注視下,她的心跳開始失速。
「我不曾自認為是君子。」常逸居搖搖頭,似乎非常惋惜。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可以是不擇手段的。
「意思就是你一定要拆散他們嘍?你真無情,君蒔小姐和常先生真是可憐。」
「他們可憐?」常逸居失笑。「現在最逍遙快活的可是他們兩個,而面對眾多親友處理善後的,才是『可憐』的我。你說對嗎?」
「哦……」岑小小無言。她一直沒有站在常逸居的立場替他想過,的確,他也是滿可憐的。他那麼深愛著君蒔小姐,如今卻要面對這種愛人與弟弟雙重背叛的殘酷結果,比起如今雙宿雙飛的君蒔小姐和常逸築,他是比較值得同情的。
「你也贊成,對吧!那麼,願意還我一個妻子了嗎?」
「我真的無能為力,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君蒔小姐人在哪裡。」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可能說出來的。畢竟她所信奉的真理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單相思的人只好自舔傷痛了。
「我可以不要君蒔回來。」
「真的?」岑小小懷疑的蹙眉,不怎麼相信的看著他。他不是要她還他一個妻子嗎?
「當然,不過這是有條件的,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我才會放過君蒔他們。」
「條件?關我什麼事?這是你們三個人之間的問題,幹麼牽扯到我?」岑小小嗅出了不對勁,立刻抗議。
「NO!NO!NO!」常逸居伸出一根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說過,你是這一切的禍首,早已脫不了干係,不過,若是你想眼睜睜的看著君蒔和我那親愛的弟弟硬生生的被拆散,你可以不要理會我。」
「我是禍首?我為什麼會變成禍首?這一切根本與我無關,我……我……」岑小小很想對他大吼:我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可是,該死的他似乎料準了她的個性,她見不得有情人被拆散,所以她遲遲開不了口。這沒道理啊!她和他根本不認識,而在這之前,她也只是幫常逸築送送花,這構不成是禍首的條件吧?畢竟她只是在做生意罷了啊!
「如何?」常逸居像個勝利者般的笑著,似乎早已料到答案。
「什麼條件?」岑小小咬牙切齒地問,恨不得一拳打掉那無賴般的笑容。
「我需要一個妻子,既然君蒔跑了,那麼,就由你來擔任這個角色吧!」常逸居的口氣就像是說了「今天天氣很好」這種無關緊要的話般,但卻讓岑小小產生了爆炸性的震撼。
「你說什麼?!」岑小小震驚地問。她相信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我,常逸居,要你,岑小小,當妻子。」常逸居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岑小小看著他蠕動的唇,突然眼前發黑白眼一翻,她昏倒了。
常逸居看著昏倒在他懷裡的岑小小,有點啼笑皆非。竟然有人因他的求婚……哦,或說是逼婚吧!而昏倒?
「你到底是太過於興奮?還是驚嚇過度?我猜後者的機率比較高吧!」常逸居自言自語。「你可知道為了你,我費了多大的心力,終於,你將屬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