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聽我說完好嗎?」察覺到她的發抖。他更用力的把她抱緊。
「我這所以會誤會你,是因為卓湘君在訂婚典禮之前來找我,她說你是他父親在外頭的私生女,但我一點都不在乎,真的,但我依然因為她的話而動搖了,因為她對我說,你失去記憶是騙我的……
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欺騙,剛好我到休息室找你時,聽到你和街坊鄰居們說你早就恢復記憶了,還把我當成金龜婿的談論,當下我以為被你耍了,一氣之下,才會失去理智對你說出那些話……
你舅媽都對我說了,你那天只是配合鄰居們開開玩笑而已,我居然當真了,還誤以為你瞞著我是別有目的的……該死的!我怎麼沒想到,你不說破是怕我誤會你跟他們是同夥的,你是為了我對對我演戲的……
暖暖,我對不起你,你舅舅說,都是因為我的關係害你不能說話……暖暖,我會醫好你的病的,只要你給我機會……」
楊愛暖早已淚流滿面,她推開了他。
「暖暖,你不愛我了嗎?」關尹哲問著,希望能得到他想聽的答案。
說不愛是騙人的,但是她……已經夠了!她對自己說,她不要再談愛了。
楊愛暖轉身,忍住心底不住湧來的悲傷,想離開他。
關尹哲心碎了,他終於能體會被愛人拋棄的滋味,猶如他當時殘酷地對待她時,她的痛苦感受,這是他的報應。
「暖暖,我不會死心的!我不會對你死心的!」他嘶吼著。
楊愛暖只把他的話當成隨口說說而已,這個男人的事業心一向很重,他不可能花太多時間在她身上的,他遲早會死心的!
然而,一星期、二星期……一個月都快過了,她每每以為他會放棄的當時,隔天他又出現了,捧著一把花,用著最落伍的方式追求她她置之不理,拿著包包和履歷表,搭捷動到市中心找工作。
她這輩子活得夠怯懦了,她決定去找工作,用工用來肯定自己。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打擊她了,就算她能力不足、就算她會被取笑,她都不能再變回過去的自己。關尹哲也跟著她搭捷運,有好幾次她看得都好心疼,他明明過慣了大少爺生活,卻願意放下身段和她一起擠捷運,他根本不需這麼做的!
可有他陪著她去找工作,無形中卻帶給她強大的力量。彷彿她受到什麼挫折,他永遠都是支持她、守在她身邊的。
「暖暖,到我的公司上班吧!」在某家公司樓下,關尹哲忍不住提議。
她搖頭拒絕,帶著履歷表走進面試的公司內,關尹哲被隔絕在外頭,徘徊不定,深怕她再受到委屈。
「楊小姐,你之前有什麼工作經驗嗎?」
楊愛暖早就準備好了紙筆,打算寫在上頭,與主管溝通。
主管見狀,眼珠子瞪得好大,像看到了妖怪。「什麼?你是個啞巴啊!」
楊愛暖心頭一揪,面試了那麼多次,她頂多被以異樣的眼神盯著看而已,她自認為還能承受,可當面被羞辱,這還是第一次……
我不是啞巴,我只是暫時說不出知。
楊愛暖在筆記本上寫著,看似平靜的遞給主管看。
主管揮揮手,一臉瞧不起,管她是什麼原因無法開口。「你走吧,我們公司不請殘障人士。」
可是我還沒有面試完……
楊愛暖再接再厲,在筆記本上寫著,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平等的面試機會。
「出去!你是聽不懂啊?還是你根本是個聾子?」
楊愛暖還來不及反應,門外便衝進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舉擊向那個主管的鼻樑。
「跟她道歉,我不許你這麼批評她!」關尹哲憤怒地拎著對方的領帶咆哮道。
「你瘋了,你是誰啊?我要叫警衛進來……」面試主管嚇壞了。
「你叫啊!你看不起殘障人士,我就讓你說不出話……」
楊愛暖捉住他又想擊出的拳頭,猛搖頭,要他別打架滋事了。
「跟她道歉,聽到了沒?」關尹哲抬出了他的身份恐嚇他。「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關氏集團總裁關尹哲,你們老闆巴結我都來不及了,你這個小主管敢跟我作對,信不信我馬上抽走你們公司的訂單?」
我拜託你,別管我了好不好?
楊愛暖在筆記本上寫著,娟秀的字跡變得潦草,透露出她的心慌。
一瞧,關尹哲整個火氣都消褪了,他突然領悟到他正做著令她討厭不已的事。「對不起,我給你帶來麻煩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像是認為再也贏不到她的心。楊愛暖被他一走了之的行徑嚇著了,眼淚如水龍頭般湧出。
不要走、不要走……她只是不希望他傷了人,被對方控告!
她跑出大廈,拚命的找著他,想對他說,她一點都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她氣喘吁吁的,好不容易追上他,捉住他的衣角。
關尹哲望著她,沒料到她會緊追上來。他的心振奮,好想抱緊她不放,但他仍是克制住了,深怕她會拒絕,那會比打他一巴掌還要痛苦。
「暖暖,我剛剛一直在想,要怎麼做才能保護你……」他擦去她的眼淚,苦笑道:「也許我離開你,才是保護你的最好方法……」
胡說!這不是她要的啊!
「不要走……」楊愛暖抽抽噎噎地哭著,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發出了聲音。好幾天沒開口說話的喉嚨有些疼痛,她努力想讓他聽清楚她說的話。
「不要走,我需要你啊!」她想要堅強、想要獨立,但她仍是怯懦的,唯有他陪著她,她才能毫不畏懼地向前走,不理會有多少人取笑她、看不起她的能力。
找工作的這些日子以來,她就是這麼撐過的。
「暖暖,我好想念你的聲音,真的好想念好想念……」關尹哲終於鬆了口氣,欣慰不已。
聽到她再次開口說話,這讓他比得到眾多的訂單還要開心他靠著她的額,親吻她的淚,她不說,他也知道他已經取得了她的原諒。他的心羞愧無比,恨不得傷害過她的事實不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