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乾笑著,企圖跳過這恐怖的話題,正好,電話聲響起,解救了他。
「總裁,你有客人,是……」阿傑接起電話講了數秒後,對他道。
「我誰都不見。」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那些對他死纏爛打的花癡!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成天只想引誘男人,好成為關家少奶奶享清福,他看了就厭惡!
「可是,對方是總裁你的母親大人……」
關尹哲差點被剛喝下的茶水嗆到,他白了助理一眼,吼道:「你不會說快點嗎?還愣著幹嘛?快點請她進來!」
真是敗事有餘、成事不足的傢伙!
不過,母親來找他有事嗎?他昨天沒來上班,今天打算加班補回進度,母親大人這一來,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今天他恐怕不用做事了。
果真如他所想,關夫人一走入辦公室內,就連珠炮似的叨叨唸唸一番「阿哲,你幹嘛連星期六都上班?假日也不回來跟你父親吃吃飯,真是個不孝子!」
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在室內漫開,和關夫人華麗昂貴的旗袍裝相互搭配著,不管是氣質或舉止,都高貴優雅得看不出她已經五十多歲了。
不孝子三個字讓關尹哲有些頭痛,一瞟到小助理在一旁暗自偷笑著,他的眸冷冷一掃,就殺人於無形地讓小助理抖著肩,忙自個兒該做的事去了。
「媽,你又擦了哪個牌子的香水了?爸受得了嗎?」關尹哲有意無意地轉移話題。
那香水味刺鼻極了,搞得他渾身不舒服。
「渾小子,你說的那是什麼話?這可是你爸送我的香水耶!法國進口的,這麼一小瓶要好幾萬元!」關夫人誇張地拉高嗓音,好不驕傲。
「是嗎?」關尹哲聳聳肩,只想著該怎麼盡快打發母親離開。
「關夫人請用茶。」阿傑很快地端來茶水伺候。
關夫人瞪了他一眼,顯然對兒子聘請來的男助理很有意見。「茶是老人家喝的東西,給我煮杯咖啡,我可不要三合一的。
要嘛就找個賞心悅目的女助理,男的能有什麼搞頭?她越來越不瞭解兒子了,真怕他學梁氏剛上任的梁總裁愛男人啊!
關尹哲哪管得著小助理被母親大人欺壓,此時他只想自己能盡快抽身「媽,你慢慢坐,我還要準備開會……」
關夫人豈會輕易讓兒子脫逃成功。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關尹哲為了當個孝子,努力的擠出笑容。
「是,你繼續說。」
「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抽空陪我吃飯。」聖旨降下。
「我下星期一定回去陪你和爸吃飯,好嗎?」
「人家姚小姐下星期就回加拿大了吃什麼飯啊?」
關尹哲嘴角抽搐著,加重語氣道:「我不是說過我不想相親嗎?」
只要他願意,大有一票的女人可供他挑選不過目前而言,工作就是他的全部,他還沒有過和哪個女人共度一生的念頭。
「咱們關家只有你一個男孩,就靠你傳宗接代了,你這個不要,那個也不喜歡,成天就只會工作,我和你爸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抱得到子孫子啊?」
又來了!
關尹哲揉著泛疼的太陽穴,真希望有哪個英雄能打斷母親的訓話。
「總裁,你的電話……」阿傑在關夫人的大嗓音下,拉開微弱的聲音。
關尹哲迅速接起,把來電者當成救星,豈料,他越聽臉色越難看。
「什麼?那女人一早就不見了?!」暖暖不好好待在社工人員那裡,能到哪去?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他就任由她自生自減算了!
「什麼女人?」關夫人大喜,質問著助理。阿傑猛搖著頭,連他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女人。
「阿哲,你剛才在說什麼女人啊?」關尹哲沒聽到母親的詢問聲,自以為能鐵了心忙他的公事,
可掛上電話映入他眼底的不是公文上的資料,而是暖暖那小鹿斑比般可憐兮兮的眼神。
她一個人能跑到哪去?是恢復記憶,回家去了?還是被事件的主使者強制帶走了?
不!他這絕不是在擔心她!
而是她一走,任他手上線索再多,她這個關鍵人物沒了,要追查這件事就會有困難,這麼一來,對他只有損失!
「Shit!」關尹哲咒罵著,不顧母親雀躍發亮的神情,當下離開了辦公室。
∞ Φ 風ソ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風ソ谷 Φ ∞
好餓好餓喔……
暖暖撫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步伐緩慢地彎入前方的巷口。她抬起迷濛的表情望望著天際。她到底是誰?她是從哪來的?她什麼都想不起來,空虛、茫然得教她不知何去何從……
她只記得他,那個總是對她大吼大叫、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的男人。
他並沒有向她介紹他自己,但透過她的追問,好心的社工小姐對她說,他是國內知名關氏集團的總裁關尹哲,也因此,當她離開收容所後,她就知道她該去哪裡了。
收容所雖然供吃供住,社工人員對她又很照顧,但她一點都不快樂,她無法再待下去一天,只想逃,找到真正能容納她的地方。
她想找到他。
她不明白關尹哲為什麼要送走她,她做了什麼事讓他不開心了嗎?
暖暖想不出來,她明明記得他對她做的菜讚不絕口啊,怎麼一吃完飯就擱下要送走她的狠話,然後當天就付諸現實了!
說真的,她很難過,心情至今仍是難以平復。
被下了春藥、扔在紙箱內,已經夠教她難堪了,想不起過去的事,更讓她喪失了所有自信,突然間,她又被自己的救命恩人拋棄,連一個解釋都不願給她……多重打擊下,她覺得自己似乎一點存在的價值都沒有……
她是個人,不是說丟就丟的玩具啊!如果他嫌她麻煩,她寧願他打一開始就不管她,任她自生自減……
她不知道她過去是個怎樣的人,但下意識的,她就是非常排斥被拋棄的事實,彷彿她曾經被拋棄過,當過那種心酸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