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不,九皇子。」小魯低首道。
「你先退下。」京寅遂道。
「是。」小魯看看唐甜兒,只好先行退下。
「你到底是京寅還是九皇子?」唐甜兒難過地問。
「這跟我想問你是唐甜兒還是胡狸是一樣的道理。」京寅撇撇嘴,一步步走近她,「剛剛看見我,你嚇了一跳?」
「我是唐甜兒或胡狸你早已心裡有數,但我的問題你卻還沒回答我。」唐甜兒定定的望著他。
「我是九皇子李昱,字京寅,所以兩者皆是我。」他抿唇一笑。
「當時你為何會出現在蘇州?」
「我在長安待久了,經父皇允許特讓我遷往江南長住,我又不喜歡掛個九皇子的名號招來一堆不必要的逢迎諂媚,便決定以紡織為業、全心投注。」他掬起她的下巴,「但我不知道,竟會遇上你。」
「遇上一個傻女人,是不是?」唐甜兒直視他的眼,這回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真的愈來愈遠了。
「是呀!到一個傻到不行的女人,居然為了別的女人對自己心愛的男人下藥。」他勾唇一笑。
「我沒說過我愛你。」她急急否認。
「是嗎?」京寅扯出一抹笑痕,「你真不愛我?忘了告訴你,我一向對自己非常有自信。」
「你……」她轉過身,背對著他,心在顫抖著。
「那天你走後,被下藥的我渾身著了火,那個芸郡主又主動褪了全身的衣裳,刻意想要引誘我。」京寅繞到她面前繼續說。
「我不要聽。」她緊捂著耳朵。
「但我沒被誘惑,因為我那時一心只想到你。」他伸手摟住她的腰。
「可……那是迷藥呀!聽芸郡主說那藥很強,一般人定是抵擋不了,或者……你沒找她,而去找了其他女人?」她抽噎地睜大眸。
「我說過,除了你我誰都不要。」用力將她住懷裡一拉,他瞇眼對住她那雙怔忡的大眼,「那晚我跳進湖水裡頭泡了一整夜。」
「啥?」她好訝異。
「所以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他半瞇著眸,笑問道。
「我……」唐甜兒難以相信地紅著眼對他說:「你真的……真的跳進湖水裡?而不是跟芸郡主……」
「跟她怎麼樣?纏綿整夜嗎?」他微瞇起眸,嘴角畫開抹笑,「你走時滿腦子都想著這些畫面?」
唐甜兒扁著唇,「好痛,那時我的心真的好痛……」
「傻瓜。」他將她緊鎖在胸前,半瞇著眸對視她,「現在你還敢說不愛我,一點都不在意我?」
「我……」唐甜兒心在發燙,繼而想起他的身份,又忍不住往他身上一推,「別,我不能愛你,絕不能。」
「為什麼?」他英眉一皺。
「以前……你只不過是個商人,我就覺得與你有著說不出的隔閡,如今,你還貴為九皇子,你我之間的距離更遠了!」唐甜兒抬頭看著他,眼眶濕濡地說:「不過……也沒什麼,反正我從沒想過會和你重逢。」
說完,她依舊打算離開,走進灶房將東西搬出來,這時卻聽見他說:「就因為我的身份讓你打了退堂鼓?你可曾想過不戰而敗是件多丟瞼的事兒?」
她定住動作,回頭看他,「丟瞼?」
「換個角度想,如果讓『上寶樓』贏了呢?」他提醒她。
「那……『唐巾客棧』在金梅鎮上一定也混不下去了。」
「對,就是這樣,所以你還要放棄嗎?」京寅瞇起眸問。
「不,那我絕不能放棄。」唐甜兒這才找回理智,「我不能這麼任性才是……但有個問題我不懂。」
「什麼問題?」
「你自己帶來的廚子廚藝這麼好,又何需從金梅鎮上再找?」她眨巴著一雙不解的大眼。
「這裡是金梅鎮,鎮民已吃習慣道地的口味,或者你是擔心輸給我的廚子?」京寅知道只能用「激將法」才能壓得住這丫頭。
「我……我當然不會輸了。」唐甜兒聞言驕傲的抬高了下巴。
「那好,我等著看你的成果。」他斂下眼,轉過身去。
「對了,」她突然喊住他,「我可不要你故意讓我贏喔!」
「放心,這項比賽從頭到尾我都不參與,是由旁人做決定的。」他一手撐在圓柱上,「記著,很多事情跟身份地位沒關係,只看你信不信任而已。」
「我……」她的眸直盯著他,知道他在暗示她什麼,「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你儘管想,但我還是那句話,我對自己極有信心。」京寅拍拍她的小臉,語帶曖昧,「明天就要比賽了,早點休息吧!否則今晚……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你。」
「呃!」唐甜兒小臉一臊,立即低垂下腦袋。
而京寅卻捧住她的臉緩緩抬起,在她嘴角印上一吻,接著便旋身踩著瀟灑的腳步離開了。
他的吻讓她的心驀然一震,再張開眸時他已走遠。按住心口,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竟是這麼強烈。
他對自己有信心?可她卻對自己沒信心極了。
她真能得到他的愛……而且是僅有的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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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比賽,雖然是一天一道菜色,但唐甜兒可說是用盡心思,非但將九叔教給她的絕活全用上了,還加上自己的點子與這陣子的研究。
連續三天她都是優勝,這消息傳回「唐巾客棧」後,可是讓每個人都興奮不已,因為恐怕不用五天,勝負便已定。
至於「上寶樓」則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自從唐家本去世,「唐巾客棧」交由四位千金接手之後,生意已逐漸追過他們,現在若又被九皇子甄審為流水席之掌廚,那不就聲名大噪了?
但這種事,是他們「上寶樓」絕對不容許發生的。
「老闆,這下該怎麼辦?」跟在劉二身邊的手下問,「『唐巾客棧』已經贏過咱們,就算現在動手腳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