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斐勁霆算準她不會固定吃飯,一副善心大發的模樣專程到她家,硬是將睡夢中的她拖出去吃飯。
好好一個假日,楊媚媚卻是在驚嚇和慌亂中度過。
她屢屢想開口澄清,每次一提,就無端被「封口」。
鬧鐘響了,她瞪著窗外的藍天,想到在公司又會見到他,整張臉都燙紅起來。「他怎麼會誤會我喜歡他?不行,今天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手機聲驀地響起。
雙手摸索著床頭,抓來電話,按下通話鍵。
「小紅帽,十分鐘後我去接妳。」
楊媚媚驚得彈身坐起。「喂,等等……喂、喂!」
她瞪著無響應的電話看,十分鐘,他忘了她腿受了傷,趕不得的呀!
一抬頭,見指定時間只剩九分鐘,沒工夫多想,楊媚媚努力爬起身,用最快的單腳跳入廁所,一陣慌亂,沒讓她速度變快,只有更槽。
十分鐘過後,斐勁霆出現在她住處樓下。
要不要上樓接她?
這個想法隨即讓他嗤鼻一笑,小紅帽還沒到他想捧在手心裡的地步。
多等了五分鐘,他的眼神中露出不耐煩之色,打破他剛才信誓旦旦的話,交代司機幾句,開了車門,上樓用電鈴催促。
又五分鐘後,他抱著在浴室跌了一跤、被他罵了一頓的女人走下樓來。
車上,楊媚媚被塞入一個熱騰騰的三明治,被命令得在下車前吃完它。
嘴裡忙著消化東西,她沒有解釋機會。
車子駛入停車場,多名職員目睹總裁帶著女人來上班,斐勁霆似乎一點也不介意有人盯著他們看,一手強勢勾著楊媚媚的腰,攬著她走進電梯裡。
電梯內人多,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前開口的楊媚媚,再次喪失自我解釋的機會。
更別說斐勁霆一進公司就忙得半死,不是客戶拜訪他,就是他拜訪客戶,中午僅僅交代他人幫楊媚媚買便當,人眨眼就不見了。
楊媚媚仍是沒有機會解釋,唉!
而斐勁霆今日如此「明白」的舉動,已宣示楊媚媚是他罩的人,小助理大大往上跳級,沒人再敢命令她做任何事,她被晾在位子上閒了一整天。
早先前那群趾高氣昂的秘書,現在什麼大話都不敢講,只是暗地裡用眼神輕蔑的望著她。
直到下班,楊媚媚終於有機會單獨跟斐勁霆解釋的時候,總裁辦公室卻衝來一位不速之客。
*** *** ***
「呼!呼!大哥,你欺人太甚了!」
鼻孔噴著氣的斐丞毅,推開門的那一剎那,眼中只有皮椅上沉思的男人,忽略了跟在他身後,端著茶水進來的女人。
「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大哥,我是你親弟弟耶!那地方鳥不生蛋,你居然把我、把我扔在那邊自生自滅!」想到傷心處,他氣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騙他上飛機,還灌他喝下摻了安眠藥的柳橙汁,醒了又灌,灌了又睡,昏昏沉沉,再清醒,腳已踩在非洲荒地上,幾個月來,他幾乎天天啃樹皮,因為狠心的大哥竟然派他住進當地土著村裡,一毛錢也不給他。
斐勁霆眉一挑,黑眸注視久違的弟弟,唇邊勾起笑容。「這是給你一個磨練機會,去幫公司拓展關係。」
「磨練!你要我磨練為什麼不挑個正常的地方?那裡是非洲耶!」
他不是輕視,只是語言不通就算了,連生活習俗都不一樣,是要他怎麼推銷商品?.
「你分明是在整我,竟然要我、要我去跟黑人推銷美白護膚產品!」斐丞毅猛跳腳,激烈的動作驚嚇著了身後人。
楊媚媚小小聲驚喘一聲,小手扶好熱茶,就怕打翻了
「誰要妳站在後面,過來。」打她一進來,斐勁霆就注意到她了。
不明白大哥為何這麼說,才想張嘴發問,斐丞毅的思緒就被一條繞至身前的嬌小身影勾了去。
「我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你的弟弟,我以為只是一個客人。」怎料到這客人逕自往總裁辦公室走,她來不及招呼,只有端著茶水跟進來。
放下熱茶,她轉身就要離開,看來她今天還是沒機會跟他說明白。
「我有說妳可以走了嗎?」
楊媚媚緩緩回頭,不解的望著斐勁霆,「你們不是有事要談?我應該不方便留下來。」
「我們沒有話要談,而且他很快就會離開。」視線一掃,見到弟弟那雙發呆的雙眼猛盯著小紅帽看,那副探究的眸光引來他的不快。
「可是……」楊媚媚來回打量兩個人,那位斐先生一臉想找人算帳的模樣,她應該盡快退出戰場保身,讓他們廝殺才對。
「我叫妳過來妳沒聽見嗎?」
冷叱聲一下來,楊媚媚哪敢猶豫,雙手悄俏藏於身後走過去。
一靠近,大掌便撲上來,來不及驚呼,她跟他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已降為零。
又來了,他怎麼老愛把手擺在令她臉紅的腰上,害她被圈在他身前曖昧的動彈不得。
「妳手怎麼回事?」上頭一個個紅點,醜死了,難怪她剛剛要藏在身後。
眼底流露出不自覺的憐惜,手掌小心翼翼的觸碰著燙傷處,檢查她的傷勢。
「不小心燙傷了。」眼中有著愕然,她怔仲著發愣。
他……在做什麼?
「不准騙我。」
「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翻水壺燙傷的啦!」粉頰一赧,原來大野狼不是只會欺負她,在他臉上也可以找到這樣的關心表情。
「就這樣?」有些不信,雖然早上已經故意宣示小紅帽是他的人,可難保不會有人仍在暗地裡惡意對她。
「真的,我、我發呆了一下。」因為在想他,「一個沒注意,手就碰到了熱水壺。」她一燙,手一縮,結果水壺打翻了。
「除了水壺外,有摔破任何杯子嗎?」
「有,兩個。」她頭垂低,這就是不想讓他發現的原因。
他讀到她小臉上的訊息,嘴角一揚。「明天記得去人事處登記,我看妳要免費做滿六個月的白工,才還得清欠公司的錢。」碰上她,他血液中的邪惡因子就是忍不住作亂,以逗她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