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爺要走了,你快跟爺出門吧!」燕忠見爺走遠了,連忙催促。
燕義則是搶過她手上的托盤。「爺要去邵王府,你可得放機伶點,跟緊爺,保護爺的安全。」
「快點跟上去!」燕孝推了下她的背說。
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迷迷糊糊的跟著轎子走了。
*** *** ***
邵王府
「九爺,我們家王爺已經等你很久了。」王府總管來到轎旁朗聲說,要不是看在身份尊貴的主子迷戀他的份上,憑他一個草民,還不配自己親自迎接呢!
瞭然的笑睇他那鄙夷、輕蔑的目光,宛如自己只是一個身份低下、以色待人的男寵。「有勞總管了,燕九真是不敢當。」
他一臉皮笑肉不笑,「九爺客氣了,裡面請!」
這還是明月長這麼大,生平頭一遭見到王府長什麼模樣,她走在他們後頭,好奇的東張西望著,光是要走到大廳,就得走上好長一段路。
明月霍地摸著小腹,有一股想小解的感覺。
「咳,爺!」她小聲的喚道。
感覺明月在後頭拉扯他的衣服,燕九按捺著翻白眼的衝動,往後睨了一眼,「什麼事?」
「奴婢……想上茅房。」這種事總不能叫她忍吧?!
王府總管回過頭。「九爺有什麼問題嗎?」
眼波一轉,「是我這婢女突然肚子不舒服,想借用一下王府的茅房,免得待會兒在王爺面前出糗,惹王爺生氣。」說完,便見王府總管看向明月,將她圓潤有餘的身材,以及再普通不過的長相看了一遍,接著就如燕九預期的一樣,看她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便施恩似的指點她去。
「從那兒拐了彎……往後走繞到後頭就看到了……」
她抱著肚子,困窘的道了聲謝,趕緊找茅房去了。
「九爺,王爺還在等你呢!」
燕九瞟了下明月離去的方向,這才又跟了上去。
花了好一番工夫,明月一手掐著鼻子,一手整理衣裳,總算從臭得可以熏死人的茅房出來了。
「真臭……我還以為王府的茅房應該是香的。」她的小手揚了又揚,還是揚不掉那股會讓人想吐的味道。「快回去找爺好了……」
說著,明月便要循著原路回去,不過才走沒幾步就發現自己好像迷路了,這座邵王府可比燕府來得大多了,要是沒有人帶路,根本分不清方向。
「算了,還是找個人問好了。」
才這麼說,就見到前方有幾個穿著王府侍衛服飾的男子,正圍坐在地上下棋賭牌,看來根本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
「請問……」
「去!去!不要吵!」
「走開!這一盤我非贏不可……」
「你輸定了……」
她摸了摸鼻子走開,想不到王府的侍衛居然是這副鬆散的德行,不但公然聚賭,也沒發現她根本是個外人,應該趕緊盤查她的身份。她要沒有親眼看到還真不相信,要是像爹說的那些故事一樣,要有什麼刺客闖了進來,那個叫邵王爺的早不知道死過幾次了。
「姊姊,請問一下……」見到前方迎面而來的婢女,年紀大約二十左右,想說看在大家都是同性的份上,她應該會告訴自己怎麼走才對。
想不到那婢女的姿態可高了。「你膽子真大,居然敢攔住我,不過你又是伺候哪個夫人的?天啊!是找不到人了嗎?呵呵,找個這麼胖的丫頭也不怕人家看笑話了。快閃開!沒看到我急著要去伺候王妃嗎?」
「呃,真是對不住,可是我……」
派頭很大的婢女連看都不看她。「別擋著路!」
明月連忙閃開,讓她過去。
「就算在王府當差,眼睛也不用長在頭頂上嘛……」明月找不到人問路,只得靠自己了。
就這樣走著,不知不覺來到王府的廚房,隔著老遠就瞧見有兩個僕人端著一壺茶水和幾樣精緻的小點心出來,說不定是要招待客人用的,明月加快腳步,心想跟著他們說不定就可以找到爺了。
「……你大概沒看過這位九爺吧?」僕人甲用瞹昧的語氣問。
僕人乙搖頭。「沒看過,不過聽說王爺很喜歡找他下棋。」
「下棋?那只是幌子。」
沒有發覺有人跟在後頭,僕人乙迷惑的繼續問道:「幌子?」
「對,幌子,下棋是要動腦子的,你什麼時候看我們王爺有那份心思的?」僕人甲白了同伴一眼,「等你見到這位九爺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他不但生得比女人還美,皮膚光滑、身段纖瘦如柳,尤其是他那雙少見的鳳眼還會勾人,嘿嘿,只要這麼一笑,就讓王爺神魂顛倒,忘了自個兒是誰了。」
那人的淫笑聲讓明月聽得好刺耳、好不舒服。
「真的嗎?」
又嘿嘿笑了兩聲,「王爺老早就想得到他了,可惜之前幾次都被他逃過,不過今天王爺是打定主意非要了他不可……你知道這壺茶裡放了什麼嗎?裡面可是放了請行家精心調配過的媚藥,只要喝上一杯,便得隨王爺擺佈了,管那個九爺再怎麼厲害,也抵抗不了藥性。」
兩人頓時笑得好放肆,那淫穢不堪的話就算再無知的人也聽懂了。
「咦?」僕人乙下意識的回頭望去。
僕人甲也跟著回頭。「怎麼了?」
「總覺得剛剛後面好像有人……」
「哪有什麼人?快點走吧!免得王爺等久了。」
等兩個僕人走遠後,躲在花叢後頭的明月還不安的直打著哆嗦。「怎麼辦?現在該怎麼救爺?」
*** *** ***
被一雙飽含色慾的雙眼盯著不放,燕九壓抑著想挖出他眼珠的衝動,但為了顧全大局,他必須忍耐。
「王爺,該你下了。」
他低柔的嗓音幽幽的喚醒沉迷在美色中的邵王爺,後者吞嚥了下口水,猛地回過神來。「呃,你說什麼?」
燕九漂亮的鳳眼懶懶一瞟,「輪到王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