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主子,你真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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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曹大人壓低了嗓音,「本官跟你說,你可別說出去。」

  泛出一抹童叟無欺的笑意,「那是當然,燕九的口風可是緊得很。」

  藉著幾分酒意,曹大人道出多年來埋藏在心中的秘密。「本官敢說那鐵定是皇太后的陰謀,隨便羅織個罪名,就為了削減太子……也就是當今皇上的勢力,她可從來沒有放棄讓邵王爺登基為帝,直到現在依然如此。」

  燕九執杯的手握得好緊,緊得幾乎快把它捏碎了。

  「什麼樣的罪名?」

  他捻著白胡,嘿嘿一笑,「就說燕道平完全是護主心切,在藥材裡事先浸了毒藥,只要每天喝上一點,久了之後,先皇體內的毒性就會發作,只要先皇早日歸天,太子便能馬上即位,而他則是最大的功臣,將來還可以討個一官半職……」

  燕九下顎猛地抽緊,臉上看似在笑,其實那只是硬擠出來的。「事關重大,總要有憑有據。」

  「這件事至今是個秘密,你可千萬別傳出去,不然要是讓皇太后知道,大家可都死定了。」曹大人神秘兮兮的湊了上前,由於酒意降低了警覺性,嘴巴也跟著大了。「『全和藥莊』裡出了內奸,這名內奸還是燕道平身邊最親近的人,他當著皇太后的面前一口咬定是他幹的,這才讓燕道平被定了死罪……」

  「啪」的一聲,燕九捏碎了酒杯。

  「大人,奴家餵你喝……」

  曹大人被迷得色授魂與,渾然不知自己說溜了些什麼。「好……呵……我喝、我喝。」

  「爺?」站在燕九身後的明月看得一清二楚,連忙打開他淌血的右手掌,挑出酒杯的碎片,然後掏出手巾包裹住傷口。「傷口好深……」

  他把牙齒咬得好緊,緊到都在上下打顫,這才困難的從齒縫裡迸出聲音來。「不用管它……」

  明月憂心如焚的看著他滿手的血,真怕止不住。「可是……」

  將受傷的右手掌掩在袖子內,燕九面罩寒霜,眼光冷凜。「曹大人可知這名內奸是誰?」

  「什麼?」他已經喝到兩眼醺然。

  傷口的痛楚讓燕九保持理智,沒有衝動的撲上去抓住他,逼他說出名字。「曹大人方才口中的內奸究竟是誰?」

  擺了下手,「這……本官就不知道了,只曉得是燕道平很親近……又信賴的人……嗝……」

  見他已經醉了,再也套不出話來,燕九緊閉了下眼,朝幾位姑娘頷了下首。「你們今天晚上就好好伺候這幾位大人。」

  「九爺放心,我們會的。」姑娘們嬌滴滴的說。

  *** *** ***

  燕府

  打從「醉紅樓」回來,燕九宛如發了狂似的,將廳裡能摔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髮髻在粗暴的動作中亂了,長髮披洩而下,伴隨著他恨之入骨的眼神,飛揚了起來。

  「內奸?這個內奸到底是誰?他是誰?」他朝燕忠他們咆哮著,「把他找出來!我要親手把他碎屍萬段……」

  燕忠他們試著接近他。「爺,你先冷靜下來……」

  「冷靜?要我怎麼冷靜?」燕九喘著氣,目光冷冽肅殺。「爹被自己最親近、最信賴的人出賣了……他在臨死之前是不是很心痛難過?是不是認為自己信錯了人?光是想到這些,我……我要找出那個人來……」

  他左思右想的,就是想不出會是誰。「曹允的話可信嗎?」

  「大哥,酒後吐真言,說不定這是真的。」燕孝憤恨不平的握緊雙拳,「這個內奸到底是誰?」

  「如果這是真的,我也想知道。」燕義也想破了腦袋。「當年光是府裡還有藥莊,少說也有上百口人,除了那些帶著妻小逃出去的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留了下來,一起跟老爺被處斬了,現在要查出那些人的行蹤可是難如登天。」

  還是無法相信的搖了搖頭,「我不相信真的有內奸,老爺生前一直把我們當作自己人看待,從不把我們當作下人,可以說有情有義,若不是老爺堅持要我們帶爺逃出來,我寧可跟老爺一起死,就算到陰曹地府,也要跟在老爺身邊。」

  燕九一臉憤懣,兩眼佈滿血絲。「不管有多困難,都要給我查出來,我要知道是誰背叛爹……」

  「爺,把你的右手伸出來。」抱來藥箱的明月像是沒看見他狂怒暴走的模樣,只想著他的傷口需要處理。

  「我不是說不用管它了……」現在報仇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明月索性抓起他的手,然後故意捏了一把,燕九馬上痛得大叫。

  「你幹什麼?很痛你知不知道?」

  她面無表情的瞄他一眼,「奴婢還以為爺這麼厲害,傷口這麼深居然都不會痛,原來只是在逞威風罷了。」

  「你、你。」他為之氣結。

  「坐下。」

  燕九瞠目瞪她,「你敢命令我?!」

  「奴婢當然不敢了。」明月低下頭,裝出卑微的模樣。「爺都不愛惜自己了,那奴婢還有什麼好在意的,爺才是主子不是嗎?奴婢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下人,隨時可以趕出府去。」

  他瞪著她看,紅唇一張一闔。「只、只不過是一點小傷……」什麼叫可有可無?現在的她已經是他生活中無法缺少的人了。

  「小傷沒有處理也會潰爛,到時奴婢可就累了,不過爺要是堅持不願包紮,奴婢也不敢說什麼。」她將藥箱的蓋子闔上,作勢要走。

  「幹啥說得這麼可憐?好像我這個主子很不知好歹似的?」燕九往太師椅上坐下,將手掌張開,方才狂暴的怒火被她這麼潑了一盆冷水,慢慢的熄滅了。「上藥就上藥,別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

  明月委屈的橫他一眼,「奴婢可不敢勉強爺。」

  「哼!」他不甘心的嗤道:「還不上藥?」

  她抿嘴笑了。「是。」

  燕九再怎麼不甘,也不得不乖乖聽話,但才抬起眼,就瞥見燕忠三人躲在旁邊偷笑,他不禁惱怒起來。「你們在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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