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主子,你真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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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故事說完了,她凝視著彷彿沉沉睡去的燕九,有好多話想說。

  「那,你睡了嗎?」

  他沒有吭聲。

  「爺……」以為他睡了,明月才說出心裡的話。「這故事根本是騙人的,人死怎麼可能復生?你一定要活著,不要死……」

  說到這裡,淚水已然奪眶而出。

  明月倚在他的胸口上,低聲啜泣,知道自己無法打消他想報復的念頭,但又不能眼睜睜的看他死。「一定要活著……」

  「……」垂放在身側的右臂無言的抬了起來,輕輕的擁住她。

  *** *** ***

  在弋王爺的舉證之下,皇上龍顏大怒,將邵王爺以意圖謀反之罪打入天牢,頓時之間,整個邵王府可以說樹倒猢孫散,唯恐株連九族,王府上上下下跑的跑、逃的逃,就連以往在邵王爺身邊逢迎拍馬的文武官員更是急得撇清關係,讓人看清何謂世態炎涼。

  燕孝和燕義站在觀看的人群之中,冷眼看著邵王府被抄,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骨董字畫被搬了出來,許多百姓暗地裡大聲叫好,他們早就不滿邵王爺平日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甚至強搶民女的荒唐行徑,就連不小心在路中央擋到轎子,都會被侍衛一刀砍死,過去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終於可以吐出心中的怨氣。

  就在這時,一頂只有在宮裡才看得到的轎子朝邵王府行來。

  「停轎!」

  稍尖的嗓音從轎內響起。

  轎夫放下轎子,旋即有人掀開簾子出來,看他的衣著打扮顯然是名太監。「監察御史張大人呢?」

  這名太監的出現除了身份特殊,加上他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狂妄之姿,很快的便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二哥,你看那個人……」生性細心的燕義低叫。

  粗枝大葉的燕孝隨便瞟了一下,「不過是個太監,有啥好看的?」

  「你不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裡看過嗎?」

  「是嗎?」他瞇起眼看個仔細。「好像真的在哪裡見過……」不由自主的往前移動,想再靠近一點看。

  燕義撥開人群,接著躲在比他高的人後頭,在最近的距離之下偷窺。

  「奴才可是奉了太后的懿旨來的,張大人敢不放行?」太監趾高氣揚的問,鼻孔幾乎快朝天了。

  御史大人依然堅定立場,不為所動。「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仁公公還是請回吧!本宮還有事要忙。」

  「你……哼!」見對方這麼不給面子,這筆帳在心裡記下了,接著憤然的甩袖,鑽回轎內。

  看到這裡,燕義那張黝黑的臉色頓時刷白了。

  「你看到了嗎?」燕孝驚慌的擠了過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那個太監……居然是……是……」

  燕義接下他說不出口的話。「是三哥。」

  「怎麼會這樣?他居然會去當太監……」

  他也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我剛剛還聽到那位大人叫他仁公公,那就不會錯了,真的是他。」

  「我們還是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爺。」燕孝方寸大亂的說。

  「對,走!」

  第八章

  「真是氣人!」

  聽到他憤恨的口氣,內東門司勾當宮詹大人隨口問了一句。

  「是誰惹仁公公發這麼大的脾氣?」

  被叫作仁公公的太監哼了哼,「還不是那個張景耀,以為現在是監察御史,又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就不把我放在眼裡,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我難看,這口氣我怎麼也吞不下。」

  詹大人捻著兩撇鬍子,「原來是這樣,還真是狗仗人勢。」

  「沒錯,目前邵王爺被打進天牢,太后失勢,大家都不再把她放在眼裡,可是她終究還是皇太后,就連皇上都得敬她三分,那些人還真搞不清楚狀況。」仁公公扯唇嗤道。

  他附和著。「說得是,難得今天仁公公有空,不如我們出城去喝個兩杯怎麼樣?」兩人可以算得上是酒友,只要有酒,什麼都可以先拋到腦後。

  仁公公挖苦兩句。「你這個勾當官當得還真輕鬆。」所謂的勾當官就是掌管進出宮門的人。「既然你這麼有誠意了,不去就是不給面子,正好今日沒事,咱們就去喝個痛快。」

  「多謝仁公公賞臉。」詹大人拍了下馬屁。

  半個時辰後,兩人已經出了宮門,穿著便袍,走在大街上。

  「詹大人打算上哪兒喝酒?」他肚子裡的酒蟲早就開始發作了。

  略帶緊張的摸了摸唇上的鬍子,「本宮先賣個關子,這家酒樓可是最近才新開張的,裡頭賣的都是來自各地的名酒。」

  「那還等什麼?快點帶路.」仁公公催促的說。

  詹大人擺了下手,「請!」

  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覺中拐進窄巷內,這下讓他不得不起疑了。

  「前頭似乎沒路了,詹大人……」

  話才說到這裡,就在他要轉過身時,一記手刀擊向他的後頸,頓時讓他失去知覺,暈厭在地。

  燕忠朝臉色發白的男人拱手抱拳。「多謝大人,我家主子相當感激,不會忘了大人這份恩情。」

  「他、他真的不會有事?」詹大人戰戰兢兢的問。

  「大人儘管放心,我家主子只是想問他幾句話,絕對不會讓大人為難的。」燕忠示意力氣最大的燕孝將人扛走。

  詹大人吁了口氣,「那麼請跟九爺說一聲,本官先走了。」

  「恭送大人。」

  *** *** ***

  後頸一陣劇痛,仁公公的意識慢慢回籠了。

  「好痛……怎麼回事?」

  當他發現自己倒在冰涼的地面時,撫著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後頸坐起身來,想起昏倒之前最後的記憶。

  「爺,他醒了。」

  一個隱怒的男性粗嗓在頭頂響起,有點陌生,又有點耳熟。

  仁公公先是困惑的覷著眼前的男靴,不只一雙,還有另外兩雙,然後慢慢的往上瞧,直到瞧清楚燕忠的五官,先是僵住,以為是在作夢,接著再看向其他兩人,緊跟著眼珠便瞠大、暴凸……臉色一片慘白……完全沒有血色……身軀也是抖了又抖……抖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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