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去坐著休息吧,今晚讓我這個男友表現一下,好好服侍你。」
「不——」童琰還來不及拒絕,就被關介恆推往白浩廷身旁的空位坐下,然後他倒了杯香檳塞入她手中。
「你和浩廷先隨便聊聊,等等吃的就來了。」
關介恆和葉若姍為了情人,努力忙著燒烤。其餘的友人忙也著燒烤、聊天或是隨著音樂愉快地跳舞,完全沒有人來打擾童琰和白浩廷。
和白浩廷如此靠近,童琰緊張得口乾舌燥,一口喝完杯中液體,然後抓過桌上的香檳繼續掹灌。
「酒量不好,香檳喝多了也是會醉的。」白浩廷淡淡開口。
她動作猛然一僵,想起酒後亂性、和他發生關係的那一晚,嚇得趕緊放下香檳,不敢再喝了。
接著,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氣氛沉悶得她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偷偷覦向他,發現他也看著她,心臟猛然一震。
「呃,我去看看他們烤得如何好了——」
「和阿恆在一起,你覺得幸福嗎?」他艱澀地問道。
她潤潤唇,點點頭。「嗯。」和關介恆在一起是她的夢想,現在美夢成真,當然會幸福的,不是嗎?
她的回答讓他心一揪,他勉強扯出笑容,卻笑得十分苦澀。「那就好,過得快樂幸福,比什麼都重要。」雖然她不愛他讓他心痛難過,但畢竟她是他深愛的女人,他當然希望她過得快樂,就算她的快樂是來自另一個男人,他也覺得無所謂了……
「你……」童琰望著他,感覺他是出自真心關心她,心緒複雜。
她拒絕他,他不恨她,反而還關心她過得幸不幸福。他對她這麼好,反而會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對不起他……
「你放心吧,那—晚的事……就當作從未發生,我不會對阿恆亂說話,破壞你們的感情。」
「嗯……對了,我現在已經找到新工作,在服飾店裡當售貨小姐,一個月的薪水有兩萬多,我還是會照樣一個月還一萬塊給你。」反正她有能力還清多少錢,她就會努力償還的,她不想欠他太多。
「隨便吧!」他低垂眸子望著自己的手,遲疑一會兒才繼續開口說:「我們還能繼續當朋友嗎?」
「唔?」
「你放心,純粹是普通朋友,我沒有其他不軌的意圖。」
他和她的關係變得像陌生人一樣疏離、冷淡,這讓他好難受。就算當不成情人,他也想和她當個普通朋友,代表他還有權利關心著她。
「嗯。」已經拒絕他的愛了,如果再拒絕他的友情,那她真的太殘忍了。
不過老實說,就算他們刻意遺忘,但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抹滅的,她和他真的能再單純當個朋友嗎?
關介恆端著一盤烤好的熟食過來。「你們在聊什麼?聊到兩個人表情都這麼嚴肅。」
「沒什麼,童琰只是說她找到新工作了。」白浩廷簡單回答。
「原來在聊這個,看到你們的表情這麼凝重,我還以為你們在聊什麼國家大事。」關介恆哈哈大笑,將餐盤遞給童琰。「來,嘗嘗我特地為你烤的愛心蜂蜜雞翅膀,保證你一吃,立即甜到心頭。」
「謝謝。」童琰不自在地瞄了白浩廷一眼。
別的男人當著白浩廷的面,對她甜言蜜語,她總覺得怪怪的,好怕會讓他的心更加受傷……
「你們聊吧,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不想看他們甜蜜的樣子,白浩廷起身走向燒烤架前,自己動手燒烤食物起來。
童琰小口小口吃著雞翅膀,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站在前方燒烤的白浩廷身上,見葉若姍和他有說有笑的,頓時失去好胃口,嘴裡咀嚼的蜂蜜雞肉莫名變得苦澀。
唉唉唉,她究竟是怎麼了?明明不愛白浩廷,為什麼每當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就會感覺不舒服?
關介恆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下,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疑惑地問:「為什麼一直盯著浩廷看?」
「沒有啦,我只是看他們在烤什麼。」
關介恆見葉若姍插了塊熟食要喂白浩廷、他卻拒絕她的好意,忍不住搖頭歎息。「唉,若姍追浩廷十幾年了,真不知浩廷何時才會接受若姍?一個是我的好朋友、一個是我的好表妹,我真的很想見他們兩人有個好結果。」
「……」童琰悶悶地不說話,用叉子猛叉雞翅膀。
「喂喂喂,如果不好吃就別吃了,你別把雞翅膀戳爛,把我的愛心也戳爛了。」關介恆敲了她的腦袋一記,搶回她手上的餐盤。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時,有三、四名友人在前方嬉戲打鬧,其中一人不慎撞倒燒烤架,燒烤架正好倒向白浩廷——
「啊∼∼」眾人驚叫。
白浩廷反應敏捷地往後一閃,半生不熟的食物散落一地,幾塊燒得熾旺的木炭滾出,掉落皮鞋上,他抬腳甩掉,萬幸沒有受傷。
當童琰看見燒烤架倒向白浩廷的瞬間,驚嚇得心跳幾近停止,什麼都還來不及思考便快步衝到他身邊。「你有沒有受傷?」
見她一瞼關心,白浩廷心一暖,微笑安撫。「我沒事。」雖然她不愛他,但至少她還關心著他,他該滿足了。
「真的嗎?」童琰不放心,目光在他全身上下仔細察看,甚至還拉起他的褲管,察看他的腳有沒有燙傷。
而她對白浩廷過分緊張、在乎的態度,全落入眾人眼裡。
關介恆繼續坐在涼椅上望著他們兩人,神情若有所思。
葉若婿微皺眉頭,眼神犀利地來回探研著他們兩人,似乎想探查出什麼秘密。
「童琰,你放心,我真的沒事。」白浩廷拉開她的手,安撫地輕拍她的腦袋。
「那就好。」確定他真的沒受傷,童琰才鬆口氣。
「童小姐,你這麼緊張浩廷,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你的男朋友是他,而不是阿恆啊!」某位男性友人大笑揶揄。
「不是啦,我把白浩廷當朋友,關心也是應該的,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童琰緊張起來,急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