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不語,專心為她按摩。按摩結束,他去洗手,沒多久披薩送到。
「快吃吧!」他打開紙盒,知道她雙臂酸痛不適,撕下一塊披薩直接遞到她嘴巴前。
她張嘴,大大咬了一口,笑得雙眼都瞇了。「好好吃喔!」
瞧見她滿足的天真笑容,他也跟著笑了,探指為她抹去嘴角的披薩屑。
「對了,我媽要我跟你說,她很感謝你幫我們度過難關,約你改天到我們家吃飯。」
「好啊。」
幾分鐘後,她的肚子被填飽了,睡意再度席捲,很不雅地打了個大哈欠。
「還剩下半塊,快吃完。」
她張嘴咬下,緩慢咀嚼,沉重的眼皮漸漸掩上,小腦袋瓜上下點晃著。
「還有最後一口——」她的小腦袋無意識地偎上他的肩,他偏頭一瞧,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忍不住歎笑。
她還真行,吃東西吃到一半還能睡著。
「童琰?」
「唔∼∼」她發出輕細的抗議呻吟,坐著睡得不舒服,索性整個人躺下,枕著他的大腿睡覺,紅唇微揚,彷彿正做著什麼好夢。
「借用我的大腿當枕頭,是要付錢的。」他捉弄地輕彈她的鼻子。
「……」沈睡中的她皺皺鼻子,也皺起了眉頭,似乎很不悅受到打擾。
他再次輕彈她的鼻子,玩上癮了。
「厚∼∼」她沒被吵醒,但卻露出齜牙咧嘴的不爽表情。
他咧嘴哂笑,眸光被她忒可愛的睡容緊緊吸引,久久都忘了移開……
第三章
窗外黑沉,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靜謐之中。
牆上的掛鐘時針與短針重疊,落在十二點鐘的位置。
夜深了,白浩廷卻一絲困意也沒有,炯炯眸光依舊停留於枕在腿上熟睡的小美人兒臉上,就算雙腿已被枕得發麻,依舊不敢亂動,就怕驚醒她。
她那頭長髮恣意披散他的腿上,長鬈濃密的羽睫輕輕掩合,雙頰泛著自然的紅暈,唇瓣紅潤誘人,輕淺鼾聲緩緩從挺俏的秀鼻呼出,她睡得好香好甜,沈靜的睡容就有如嬰兒般天真無邪。
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睡著的模樣,竟也可以如此可愛、迷人……
他忘情地輕輕撫摸她的秀髮,感受那柔軟如絲的觸感。
熟睡中的她突然變換姿勢,側躺著。
他輕撫她頭髮的動作猛然停住,倒抽口氣。
嚇,真是要命!
這小妮子哪邊不好轉,偏偏轉向面對男人的私密禁區,這下子讓他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是否為他的錯覺,總能感覺她溫暖的呼息輕輕撩拂著他,使得他越來越燥熱,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拚命往下半身彙集。
該死!
他從不是容易衝動的男人,怎會因為她而變得如此輕易衝動?是因為她那張天真的睡容太迷惑人心的關係嗎?
似乎睡姿不太舒服,她稍微挪動身子,嬌美的臉蛋卻更加逼近他的禁區……
他額頭沁汗,口乾舌燥,心跳加速,迅速伸出食指頂住她的額心,以防睡夢中的她不小心輕薄他的重要部位。
她乖乖地不再亂動,他鬆口氣,雙手小心翼翼地輕捧她的小腦袋,改變她面對的方向。
「唔∼∼」她仰躺著,兩排羽睫突然輕扇幾下,緩緩睜開迷濛的睡眼望著他,慵懶嬌柔的嗓音充滿困惑。「白浩廷?」
「你終於醒了,吃完晚餐後你就不小心睡著了。」他縮手,坐得筆挺,希望她別誤會他是登徒子,企圖趁她熟睡之際,對她不軌。
他低頭瞧著她。她剛睡醒,一臉茫然、傻呼呼的樣子,可愛得誘人,讓人好想往那蘋果般的瞼兒用力親一口。
親一口?!
呼,老天,不知怎地,今晚一碰到她,他整個人就變得反常了……
他斂眉,被自己詭異的念頭嚇一跳。
「是喔,我都不知道自己睡著——」她揉揉眼睛,眼珠子四處溜轉,察覺自己親密枕著他的雙腿,窘得趕緊跳起,膝蓋卻不慎去撞到桌子,痛呼了聲,整個人跌坐在他身上。
「咦?」感覺臀部被某個硬物頂著,她疑惑皺眉,下一瞬明白那是什麼,火速離開他的身上,臉蛋發熱。「對不起喔。」哇哇哇,丟臉死了,自己不小心跌倒就算了,竟然還去壓男人的重要部位,如果把他壓傷,她的罪過可大了。
「不要緊。」他暗斥自己太過敏感、這麼快就因她起反應,站起身,用溫柔的微笑掩飾尷尬,故作鎮定地說:「已經午夜十二點了,我送你回家,免得你媽媽擔心。」
「已經這麼晚了啦,你怎麼不叫醒我?」她驚瞪牆上的時鐘。
「小姐,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睡著了很難叫醒吧?」
原先他是打算喚醒她,只是後來看見她睡得如此香甜,反而不捨得破壞她的美夢了。
「喔,那是因為我太累了嘛。」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他也真是好人,沒推開她,反而認命地當了她的枕頭幾個鐘頭,他的腿應該很酸吧?
「你等我一下,我去辦公室拿點東西。」他離開休息室,走入隔壁的辦公室。
童琰走到櫃檯撥打電話,先打電話回家跟媽媽報平安。結束通話後,還不見白浩廷出來,她走進辦公室,見他站在堆著文件的辦公桌前翻找著。
「你找什麼啊?」
「找一個黑檀木盒子,裡面放著一塊玉珮。」
她走上前幫忙找,發現垃圾桶裡躺著一個木盒子,彎身撿起。「你找的是這個吧?不小心掉進垃圾桶了。」
他伸手接過,打開盒蓋,裡面躺著一塊翡翠玉珮。此玉珮色澤翠綠,通透無瑕,雕刻著群仙祝壽的吉祥圖案,雕工十分精緻複雜。「就是這個。幸好你眼尖發現,否則我把它當成垃圾丟掉就慘了。」
她湊過腦袋一瞧,驚叫出聲。「哇,這塊玉珮和我老媽當年的結婚禮物好像喔。你買這個很貴嗎?」
「還好。」
其實這塊玉珮價值將近百萬,是他們白家的家傳之物,一向只傳媳婦。這回他母親會遠從澳洲將玉珮寄給他保管,其用意他十分明白,無非是覺得他年紀大了,希望他能早日結婚,將傳家寶物交給他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