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了讓妳記住我而不得不使用的辦法。」他一臉無奈。
還敢表現出無奈來?柳送愛真想捏他的臉!為了讓她印象深刻,他竟是無所不用其極!
柳送愛杏眸一瞇,忽然抓住他的手,道:「你來。」
「做什麼?」
「在天使噴泉舀一口泉水喝喝。」她拉著他快步走到噴泉邊,自己先接起泉水飲用一口,然後催道:「你也喝吧!」
古遏挑眉道:「公告上寫著『喝泉水者,將會與情人分離!』。」
「你信嗎?我們要不要來試試這個詛咒會不會應驗?你有沒有勇氣賭上一把?」她激他。
古遏笑了笑,伸手接起泉水一口喝下。「好,我喝。」
柳送愛暗自竊喜。既然她巧遇古家人總是出於非人力的因素,那就期待虛無縹緲的詛咒傳說來剝離與他的緣分好了。
古遏看透她的心思,一桶冷水當頭潑下。「妳別高興得太早,我母親是帶著恨與怨建造這座花園的,換言之,一旦她的恨和怨消失了,那麼詛咒也會跟著破除,到時這所謂的分離泉水也就沒有效果了。」
柳送愛的笑容僵住,換成古遏笑咪咪的。
「我說的有道理吧?」呵,反將一軍!
「你──哼!」她氣結,冷嗤回應。
古遏止不住笑意,跟她相處實在太有趣了,不僅充盈著戰鬥力量,而且毫無冷場,甚至為了期待往後出現更多有趣的事,而想跟她黏得更緊。是的,他喜歡跟她相處,無法控制地想要接近她呀……
第四章
柳送愛再度走進古家的豪華別墅裡,因為接到了「召喚」電話,而且這一回還是古夫人親自來電。高高在上的古夫人親自打電話給她,讓她無法拒絕,畢竟她還要出版新書,也要利用她來牽制古遏,所以明知這場見面會將是一場硬仗,她還是得披著戰袍上戰場。
一走進古家大門,古夫人竟然在大門口等候她,柳送愛嚇了一大跳。「夫人太抬舉我了,竟然親自來到門口接我。」
「過來。」古夫人淡淡道。
「是。」不敢多言,跟隨在古夫人身後,漫步在庭園步道上。
古夫人沈默著,只是領著她逛花園。柳送愛一邊走、一邊欣賞豪宅風景。還真是美麗啊!真想坐下來好好休憩一下,可惜現在面對著一位巨大的敵人,讓她戒備不已,無法放鬆心防。
總覺得古夫人是等著隨時出擊。那她該如何反擊呢?一旦失手,萬事皆休。
「坐。」來到一處涼亭前,古夫人終於開口道。
「謝謝。」柳送愛遵照指示,坐進庭園椅上,傭人也端來花茶飲品,倒好兩杯放在桌上,再退下。
古夫人故意選擇坐在柳送愛對面,就是要把她看個仔細。
容貌秀美,星眸朱唇,淺淺的微笑看起來很舒服。無法否認,柳送愛頗得人緣,古遏會注意到她也很正常。只可惜,她不得她的緣,她就是不喜歡她!會如此,都是柳送愛眼中的堅毅神情所害的。
是的,她討厭此姝的堅毅,她散發出來的堅毅眼神不僅讓她厭惡,也讓她決定要破壞。太可笑了,柳送愛以為堅持就能得到勝利嗎?不!她要讓她清楚知道堅持的下場未必是好的,反倒會變得很可笑!
一如她的遭遇一樣……
她也曾經堅持過,不顧一切地堅持著心中的正義,只是到了最後的最後,她卻落了個心傷身痛的下場……
古夫人倏地執起茶杯飲用,掩飾翻騰的沖天怒焰,可不能讓柳送愛看穿她內心的激動。「柳送愛,妳是不是很想嫁入豪門?」她問得直接,方才故意帶著她繞古家一圈,目的就是要讓她認識到她的世界與古家的天差地別,她應該感受到了吧?
「是很想。」柳送愛答得乾脆。
「啥?」古夫人反倒被她直接的回答給嚇一跳。
柳送愛續道:「衣食無缺的生活很誘人,不必為錢煩惱的日子也很美妙,如果我有機會嫁入豪門的話,當然要嫁啊!」
「妳很坦白。」她的坦率讓古繪娑心一凜。她不僅像她,也像另外「那個人」,只是她會不會也跟「那個人」一樣會演戲?
「謝謝古夫人的稱讚。」
「不用謝得這麼快,我不會因此就對妳產生好感,更不會接受妳跟古遏交往的。妳的坦白只是一種陰謀,目的是為了想卸下我的心防。」
「我沒有陰謀。」柳送愛答得飛快,她說的是真心話,有機會嫁入豪門當然好,只是她有個前提沒說出來,而且那也是最困難的部分,就是──世家公子一定得付出真心!
會有世家子弟願意把心交付給她嗎?不會吧?所以她嫁入豪門的機會等於零。
古夫人再道:「還有,我不否認妳的思考邏輯相當特別,也因此古遏才會對妳另眼相看,可是這個新鮮感一旦消失掉,妳認為古遏還會獨鍾於妳嗎?」她要切斷她與兒子的連繫。
「是古遏糾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柳送愛輕鬆一句話就把問題丟回給古夫人。
古夫人蹙眉,她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只要妳下定決心離他遠一點兒,就不會有糾纏了!別以為妳隨便搪塞個借口給我,我就會相信妳的說法!」
「我是會想辦法離開古遏的,只要我的新書順利出版,那麼我就可以跟古遏分開些了。」柳送愛用商量的口吻告知古夫人,試圖用出書來換取古遏的離開。
「妳仍然幻想著要出版《秘密旅遊點》?」古夫人的口氣沈了。
「夫人還是不同意讓我出書嗎?」
「妳休想!」
柳送愛暗暗歎息,看來事情真會沒完沒了。
古繪娑瞪著她,她絕對不會容許自己的心情被洩漏出去!她怨、她恨、她惱「那個人」的事情怎麼可以大肆宣揚?即便沒有人知道「貴夫人的生死花園」是在陳述她的故事,並且柳送愛也沒點明她是主角兒,然而她的心事就是不許被人知曉,誰都不能知道她仍然在怨、在恨、在惱「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