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見古夫人親臨,立刻受寵若驚地上前迎客。齊放本以為最多就是古遏代表前來,沒想到許久不曾露面的古夫人竟然願意大駕光臨。
「歡迎歡迎,您的蒞臨讓小兒的婚禮增光不少!」齊放心喜不已。他雖是科技業大亨,不過旗下集團的運作卻非常依賴「古氏集團」的金融機構,嚴格來講,齊家的科技產業能夠壯大,其幕後的金主居功厥偉。而且除去這件事,古夫人的蒞臨也會讓其他同業認為齊家與古家交情匪淺,這對他擴大事業版圖有極佳的助益。
「好朋友的孩子結婚,我該來祝福祝福。」古夫人淡笑道,只是眼神冰冰涼涼的,找不到一絲熱情。
她真正的目的是來找古遏的,因為決定與她唱反調的他這幾日都沒有返家,還故意隱藏行蹤,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做些什麼?她料想今晚的婚宴古遏極可能會代表她出席,這才特意走一趟,也要利用這場婚禮跟兒子懇談一番,不僅要他離柳送愛遠一點兒,還要他在眾名媛裡找尋真正適合他的對象。
齊放熱絡地道:「齊雷跟思含如果知道古伯母今晚親自前來恭喜他們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先到屋裡坐一下。」
「也好。」古夫人才應了聲,門口就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一輛銀色轎車駛近,車停,門一開,一女一男出現,而門口的賓客們突然竊語且驚呼著。
俊逸男子是古遏,而陪伴在他身旁的清麗女子則是……
沒見過。
沒有人見過那位年輕女孩,只是她跟古遏似乎交情匪淺,不然怎麼膽敢如此親密?
柳送愛挽住古遏的手臂,邊走邊巡望四周的名媛、紳士、貴婦們,他們個個也都用探索的眼神打量著她。
「你要我配合你做出親密動作真的不會出事嗎?」柳送愛忍不住側首輕問古遏,他出這種主意好是不好?她很緊張。
「放心,妳愈是跟我親密,就愈不會有事。」古遏輕聲回道,氣息拂動她的髮絲,讓她紅了臉頰。
「你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妳馬上就會明白了。喏,我母親果然也來參加這場婚禮了。」前兩日從家中管家口中探問到母親將會出席這場婚宴的消息,這正巧給了他絕佳的機會來處理柳送愛被污名化的事情,這場婚禮可以為他解決許多麻煩。
「齊放,你先忙去,我有話跟古遏聊聊,等會兒我再去跟齊雷道喜。」古夫人眼神不善,口氣更寒。
「噢,好,那要不要我讓管家協助妳?」他是絲毫不敢怠慢古夫人的。
「不用了。」道完,不再等齊放回話,逕自走向古遏。
他果然也來了,只是竟然帶著柳送愛!看來,他還是執意跟柳送愛牽扯不清……那好,就讓柳送愛在這個冠蓋雲集的場合裡學會自慚形穢怎麼寫!
古夫人站定,質問道:「這是一場冠蓋雲集的婚禮,你怎麼會帶她來?不怕出問題嗎?」
「我跟送愛是好朋友,一起參加朋友的婚禮很正常,又會出什麼問題的。」古遏回道。
「當然會有問題。你以前參加聚會從不帶女伴,這一回卻帶著柳送愛,不怕給人家胡思亂想的空間,誤會你跟她之間的關係嗎?」再給一個下馬威。
古遏不以為然地反駁道:「不會有誤會的,我帶送愛參加婚宴的用意就是要對外正式介紹她是我女朋友的身份,又怎麼會害怕被人議論呢?」
「女朋友?」
「女朋友!」
柳送愛與古夫人同時脫口而出,古遏大大方方的說法還是驚嚇到兩人了。
深吸口氣,柳送愛慢慢地轉動眼珠子覷了眼古夫人,她臉色鐵青,怒不可遏,見狀,她不敢多話,古遏是認真向古夫人宣戰了。
「你下定決心跟我唱反調。」古夫人緩緩開口,看來古遏根本不在乎她用繼承權威脅。「很好、非常好。」她忽爾揚起笑容,還提高音量道:「別忘了現在的柳送愛可是媒體界的風雲人物,你把她帶來婚禮現場,不小心可是會搶了新娘子的風采呢!」古夫人特意把柳送愛的名字給宣揚出去。
果然,柳送愛的芳名一出,賓客們竊竊私語以及交頭接耳的動作變得更多了。
「呃,柳送愛?這名字好熟……啊,我想起來了,我知道柳送愛是誰了!她不是那個、那個……」
「造假作家!」議論聲四起。「柳送愛不就是正被媒體吵得沸沸揚揚的造假作家嗎?怎麼她……古遏跟她在一起嗎?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曾聽到一則沒有經過證實的小道消息,說幫柳送愛出書的出版社其實是『古氏集團』的一個子公司,而且柳送愛跟古遏似乎是男女朋友,當時聽到時還想說八卦消息不值得相信,如今對照眼前的狀況,很可能是真的……」
「難不成有古家在背後撐腰,所以柳送愛才敢去造假?」
「不過也很奇怪,你們不覺他們三人之間的氣氛很劍拔弩張嗎?古夫人似乎很不喜歡柳送愛,瞧她的眼神充滿著厭惡與排斥耶……」是聽不清楚他們的對談,可是只要有「柳送愛」這三個字出現,都是從齒縫中迸出來的。
「不管古夫人討不討厭她,我最想確定的是──古遏真的跟柳送愛在談戀愛嗎?」名媛愈聚愈多,對著古家三人指指點點。古遏其實是許多名媛千金所欣賞與暗戀的對象,但因為他行蹤飄忽不定,再加上行事作風低調隱密,以至於無緣認識他或與他產生交集,結果今天他難得出現在公開場合,卻帶著女伴,名草有主的消息怎不令人芳心破碎?
「是很像一對情侶。」傷心啊、失望啊……
「不要啊,柳送愛哪裡配得上古遏……」
柳送愛一直聽到窸窣的指指點點以及尖銳的審判視線,但不管如何她都必須忍耐。
古遏倏地伸手擁住柳送愛的纖腰,還對著母親回道:「送愛一向極有分寸,除非有人故意欺侮,否則她是不會主動傷害人,更遑論去搶新娘子的風采。」他言談裡除了反擊還有對母親作風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