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麼要為她挨一刀呢?她不過是個小小的管事啊。
姬子夏望著皇甫昊天那俊冷出眾的臉龐,心裡五味雜陳了起來。
「你會沒事的……你一定要沒事……」她蹙著眉低語著,聲音裡有著自己也沒發覺的溫柔。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店小二扯著大夫,在門口又嚷又叫著。
姬子夏起身走向門口,完全沒發現「昏迷中」的皇甫昊天正輕眨了下長睫,自然也不知情他此時唇邊那抹笑意有多麼張狂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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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落。
姬子夏趴在桌前打著盹,驀地醒來,連忙望向躺在床上的皇甫昊天。
看他劍眉雖然皺著,但仍然是在沈睡中,她才又放心地趴回了桌上。
車伕和李五兒沒事,大夫說他們身體無大恙,但因為藥性之故,昏睡個一、兩天是免不了的事。
倒是莊主手上的那一刀,傷口頗深。大夫說,那刀再下個深一些,便要見骨了。所以,這些時日傷口要多加注意一些。
姬子夏一想到這事,便再也睡不著了。
窗外響起報曉更聲,她乾脆起身轉動了下僵硬的身軀。
不敢多燃亮燈燭,就怕驚醒了莊主的休息。
這下子,她欠皇甫家的恩情又多一份了。若不是因為她想快些到達密州,車伕也不會因為走捷徑而遇著了匪人。更遑論,莊主是為了保護她而受傷的。
姬子夏輕歎了口氣。
「幾更了?」一個嗄啞嗓聲從姬子夏右側傳來。
姬子夏一驚,連忙站正身子,驀地回身說道:「天快亮了,更夫剛打過了報曉更。」
皇甫昊天想坐起身,手肘一撐,手臂上的劇痛卻讓他倒抽了口氣。
姬子夏見狀,急忙衝到床榻邊。
「請小心。」姬子夏一手扶住他的後背,一手忙著在他身後安置著軟被。
皇甫昊天身軀原就高大,現下又沒法子使力,所有重量全都交到了姬子夏身上。是故,她才這麼一忙,氣息便已微喘,白細額間也已然泛上一層粉紅。
床榻邊的燭火映在姬子夏的臉龐上,為那淨致的側臉染上一層艷色。皇甫昊天看得目不轉睛,心跳也因此紊亂了起來。
姬子夏望了一眼皇甫昊天乾燥的唇,開口問道:「莊主要喝點水嗎?」
「嗯。」
姬子夏急忙倒了杯茶,遞到皇甫昊天手邊。
「我手痛。」皇甫昊天閒適地往牆上一靠,慵懶地睨了姬子夏一眼。
姬子夏立刻坐上床榻邊,恭敬地將茶送到皇甫昊天唇邊。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近到她甚至能清楚地聞到他衣裳上的杉木熏香。她往後縮退著,只許自己伸直一雙拿著杯子的手臂,靠近皇甫昊天。
「我身上有毒嗎?你離那麼遠做啥?把杯拿好,手臂別抖。」皇甫昊天命令道。
姬子夏聞言,只得又往前挪動了身子,又回復成剛才偎在他身側的姿態。
莊主的右手不是沒事嗎?幹麼要人喂?姬子夏柳眉微揪,內心嘀咕了一會兒。
莫非當她姬子夏是青樓女子不成?
姬子夏的耳朵轟地熱辣了起來,拿著陶杯的手,也輕顫了一下。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她在莊主眼中,應該是個男子才對啊。
慌亂間,姬子夏抬頭看了皇甫昊天一眼,就怕他發現自己的異樣。
這一看之下,她的心跳差點跳停。
莊主那雙如幽似魅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瞅著人。
姬子夏心一慌,驀地便站起身。
皇甫昊天未受傷的左掌在瞬間攫住姬子夏的手腕。
姬子夏整個人落到了皇甫昊天的胸膛裡,她驚惶地伸手推拒著他的胸膛,手裡的陶杯「咚」地一聲滾落在床榻間。
「放手……」
「不放。」皇甫昊天穩住姬子夏的下顎,灼熱氣息強勢地拂上那張奪了他全副心魂的小臉。
面對著皇甫昊天佔有的眼神,面對著他那俯近她的強健體魄,姬子夏輕顫了起來。她心窩狂顫著,清楚地意識到他是男子,而「她」是「女人」。
她驚跳起身,轉身就要躲。
「不許逃!」
皇甫昊天長臂扣住姬子夏的纖腰,箝得人動彈不得。
「我……我只是想幫您添點水。」姬子夏極力地想表現出若無其事的神態。
「我不需要水,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
皇甫昊天一寸寸地扯近姬子夏,直到人兒挨近了床榻,再度與他相觸為止。
「小的站著就──」姬子夏掙扎著想拉開距離。
「坐下。」皇甫昊天低喝了一聲,眉頭嚴厲地一擰。「你可不想我站起來攔你時,又牽動了我的傷口吧?」
姬子夏的目光一落上他受傷的右臂,便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畢竟他替自己擋了一刀,這是她沒法子否認的恩情。
「為什麼替我擋這一刀?」她脫口問道。
「你說呢?」皇甫昊天的臉龐驀地逼近。
「莊主如此愛護皇甫莊內之人,小的日後定當竭誠心力地努力工作,以報莊主救命之恩。」姬子夏心慌意亂地一拱手,拚命地想將他隔在一臂之外。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屁話!」他的眼神冒火,大掌驀掐入姬子夏娉弱細肩裡。
「小的口笨舌拙,只說得出這種話。」她痛得瞇起眼,卻不求饒。
「好!我倒要瞧瞧你是怎麼個口笨舌拙法。」
姬子夏還來不及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下顎就被人握住。
皇甫昊天覆住了她的唇!
姬子夏微張著唇,全身冰冷到不知如何反應。皇甫昊天則趁此機會,抿著他夢寐許久的馥柔唇瓣,長驅而入他渴望已久的禁地。
他扣住姬子夏的後頸,吮住軟滑的舌尖,掠奪舐弄著。她像茶,味道醇美得讓他只想啜飲更多美妙滋味。
皇甫昊天強勢的吻讓姬子夏整個人往後仰,根本推不開他。她的丁香小舌原是想抗拒他唇舌的侵略,不料卻被他給纏繞住,舔嘗得她連氣都喘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