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除了止痛藥要等醫生來外,其他的我立刻叫人弄來。」
「啊?跟你說我不要……咦?」
原本輕閉的雙眼,愕然睜開。他……吻她的額頭?
那聞起來性感而充滿男人味的唇,就這樣堅定而溫柔地印在她額頭上,讓她感覺備受疼愛、呵護,好像他的寶貝一樣……
「好了,別浪費力氣說話了,你需要好好地睡一下,醫生馬上就到了。」他輕聲哄道。
「我不要醫生啦……」她還是想抗議,但雙眸已經聽話地閉了起來,「你這隻豬……」
她想睡了……雖然肚子還有點疼,現在卻感覺很舒服,舒服得她很想睡……還有他的手……他溫暖厚實的掌、心……
忍不住,她緊緊覆住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扣,不想讓他走。
而原本要抽回手起身的閻瀟寒,發現她這舉動,忍不住揚起嘴角,然後轉頭對著在門口等待的秘書輕聲說:「把所有的工作都移到這裡來。現在開始,我要在這裡辦公。」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一整天裡,她半睡半醒著。
朦朦朧朧的,她好像看到很多人在她房門外來來去去,也隱約聽到閻瀟寒好聽低沉的聲音,一直以英文跟人交談著。
他說著什麼女人、不舒服、疼痛、狐狸精、可笑……之類的事,也說著什麼開會、國際案例、收購、辦公、報告、航線規畫……等等一些她完全聽不懂的專業用語。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呢?
她不知道,也不太在意,媽媽不在,沒人能照顧她,她本以為自己得躺在浴室的地板上三天,但沒想到他出現了。
他那溫暖的大掌,一直扣在她的手心中,而且還輕輕按在她最疼痛、最冰冷的小腹上方,這種感覺好舒眼、好溫暖喔……他的手,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用的止痛藥了。
*** *** ***
藍紛蔚小手微微一動,閻瀟寒那略顯疲憊的俊容,立刻從電腦前方抬起,看向躺在身旁的她。
「嗯……」她輕輕呻吟著,充滿睡飽之後的滿足,而一直握著他大掌的小手,這會兒也因為伸懶腰的動作,才終於放開了他。
「醒了嗎?好點沒?」
「咦?」
聽到他疲憊的關懷嗓音,藍紛蔚立刻睜開美眸,隨即,她感覺到腹部上方的溫暖,那是他的大掌正輕輕揉撫著她的小腹。
她忍不住臉一紅。真丟臉,竟然讓個才認識不久的男人,幫她安撫經痛。
「嗯……我好一點了。」
她推開他的手,把身子往他所在的相反方向移了移。
「那就好。」那令人眷戀的大掌,直到這一刻才離開了她。
在醫生的解釋之後,他終於知道她為何這麼依戀他的掌心,因為,她需要他掌心的溫度。
「你……你一直在這裡?」
她想起之前半睡半醒的時候,好像一直聽到他的聲音,腹部的溫暖也一直都在。
「嗯,因為有人抓著我的手不放。」他微笑。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沒怪你。」
「嗯?」他突然這麼溫柔的模樣,讓她好不習慣喔!
她忍不住後退,遠離他,然後坐起身,瞇起眼來看他,「真的?我……你到這裡來辦公?」
她到這一刻,才看到他面前那活動的餐檯上,放著電腦跟很多的資料夾。
「處理點小事。」
「這叫小事?這麼多的文件……啊……我……糟!我要去洗手間。」她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下半身已經濕透了。
糟糕,看來,她的血可能已經流滿床了!
「好。」
「那……你可不可以先出去?」要是讓他看到毯子下到處都是血,她不是丟臉丟死人了!
「不。」
「不?」
「嗯,我知道你是想去浴室清理,那就快去,我會叫人把你的床弄乾淨的。」
清理床?嫩頰頓時爆紅,「你……你看到了?」
天啊,羞死人了!
「沒有,但我有三個什麼事都大驚小怪的妹妹,而且醫生也說過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我瞭解發生什麼事。」
「既然瞭解,那你就該出去,讓我自己清理這一團亂。」她有點惱羞成怒。
真討厭,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讓這個男人知道她有多糗,可偏偏,她卻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接受了他的幫助。
而且……想起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溫暖大掌,她歎了口氣,那種舒服又幸福的感覺,恐怕是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吧?
「我會讓瑪麗亞幫你把床清乾淨,她懂這種事的,你不用擔心丟臉。」
「我才不是擔心丟……算了,隨便你。我去浴室、」她一說完,抓著床單裹住自己的下半身,趕緊下床往浴室走。
她有點氣,氣自己競如此眷戀他掌心的溫度。
走到浴室門口,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他一眼,卻因此愣住了。
他正站在那裡,凝視著被她弄髒的床單,似乎在想什麼事。
他在想什麼?是在擔心她嗎?
「你還在那裡幹嘛?」他注意到她杵在浴室門口。
「我……我想,」被他看到,她心一跳,莫名有點慌,連忙找話說:「我是忘了跟你說謝謝,還有……抱歉,這一切……都給你添麻煩了。」
他微微一笑,黑眸中儘是寵溺,「反正你就是個麻煩。」
「啊?我又不是故意的……」竟然說她是個麻煩?虧她剛才還對他這麼感激的說,「我也不想啊!就跟你說我不需要醫生了。」
「你需要。」他那種大男人可惡的霸道與堅持又出現了。
「不……」
「停!」他抬起手,制止她往下說,「我們有的是時間討論你的健康問題,但在那之前……」
說到這裡,他的俊眸緩緩瀏覽過只穿著簡單睡衣的她,「我看你還是快進去吧!或者,你需要我幫你洗?」
「啊?不要!」他話裡那明顯的挑逗意味,讓她臉一紅,連忙走進浴室,砰地關上了門。
他望著關上的門扉,又看了看床上那驚人的血跡,想起那時在他掌心下的冰冷肌膚,與那疼到幾乎沒有意識的蒼白臉蛋,心又是緊緊地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