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的丈夫?」閻瀟寒眉一挑,「這好辦,反正我也不希望他這麼早結婚,你考慮轉身上飛機回台灣嗎?可以坐頭等艙,我請客。」
「你想趕我走?」藍紛蔚簡直不敢相信,雖然閻洛齊早說過閻瀟寒可能會不客氣,但卻沒想到他竟然不客氣到這種地步。
「你起碼也要讓我跟洛齊通個電話,確認一下他什麼時候回來吧?我有三個月的時間,總能等到他回來吧?」
說什麼她也要待到三個月後的詐死,拿了該有的報酬,她才會回去。
英挺劍眉一挑,「我懷疑。」因為在那之前,他會先想辦法弄走她。
由她那故作嬌蠻的態度,與似乎有所隱藏的漂亮眼睛可看出,這女人顯然是來欺騙洛齊的。
這麼美麗的一個女孩,若好好做人,別當騙子,要嫁個好人家應該不難吧?真是可惜了。
「啊?他真的會去山上三個月?」她把他「我懷疑」的意思搞錯了。
如果等不到他的話,這戲碼要繼續嗎?
「這我不知道。」黑眸淺瞇了下,奇怪,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眼神竟變得清澈坦誠……這女人跟他認知中的騙子,似乎有段落差,這是怎麼回事?
「那你在懷疑什麼?」藍紛蔚心中警鐘大響。不會吧!他已經在懷疑她了嗎?太聰明了吧!
她現在最好離這人遠一點,閻洛齊不在,她一個人對付他太危險了。
他發現她那雙麗眸裡,出現了一絲緊張,不答反問:「你在怕什麼?」
「我怕……」藍紛蔚斂了下臉上那不自覺流露出的擔憂,機靈地解釋:「我怕你會反對我跟洛齊,我跟他是真的相愛的,我們不想分開!」
閻瀟寒挑眉看著她,他會相信她才有鬼,如果她怕他反對,那一開始她就該怕他了。
「不然我看這樣吧!」沒讓他打量太久,她彎腰拉著行李箱,「我去找個旅館住下,等洛齊回來。高肯山那裡不好聯絡,我是知道的,我一個人逛逛也能打發時……」
「間」字還沒出口,她手上的行李突然被人搶了去。
她詫異抬頭,就看見閻瀟寒拿著她的行李。
「你既然不坐頭等艙回去,那就跟我走吧!」
「不了!」小手動作迅速地拉住已經在他手上的行李箱,「我真的不想麻煩你。」
「不麻煩。」他發現,跟一般女人比起來,她的力氣還真不小。
「可是洛齊不在,我去你們那裡,也不會有人理我。」她努力擺脫他。洛齊不在,休想叫她一個人在這難纏的傢伙面前唱獨角戲!
「會有人理你的。」
看嬌小的她,這麼用力地想拉回行李箱的模樣,他突然有種詭異的熟悉感,就好像跟那幾個寶貝外甥玩一樣,讓他感到愉悅,不自覺地想笑,還有種說不出的親密感……
親密?他在想什麼?這女人可是個成年女子,不是那些沒事就喜歡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的小鬼啊!
不過,她給他的感覺,真的有點像那些叫人好氣又好笑的小鬼。
「那怎麼好意思麻煩?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住飯店,我的外語能力還可以。」
他低頭望著她那膽敢跟他搶行李的小手,嘴角終於不受控制的上揚了,「不……」
原本冷酷的低嗓,突然間變得和緩低柔,藍紛蔚忍不住詫異地抬頭看他。
「遠來是客。」這幾個字從他嘴裡說出,宛如一種浪漫的承諾,「我會負責招待你。」
望進他的眼,藍紛蔚有種遭到雷殛的感覺,腦中一片空白,只感覺到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來。
閻瀟寒那雙深邃的黑瞳,閃動著一種叫人莫名顫悸的光芒,彷彿在對她訴說一種古老而魅惑人心的語言,又彷彿像要吞噬她的靈魂一般,那樣讓人害怕,卻又充滿吸引力……
太危險了!這一秒,她有種想拔腿逃開的衝動,但是,卻又有種矛盾的渴望。
她竟然有點想要知道,他那雙黑眸裡訴說的究竟是哪種語言!
他……想跟她說什麼?
*** *** ***
因為行李被綁架,所以她被逼著跟他上車。
她忍不住偷瞄坐在駕駛座的他。他的身高才一百八十六公分而已,但是,他那由名牌西裝所包裹的健壯體魄,再加上那冷傲悍然的氣勢,卻讓他看起來比NBA兩公尺高的球員還具有存在感。
他所開的這輛黑色大型悍馬車,給人一種冷酷剛強的感覺,簡直就是為他打造的一樣。
見他專注看著前方,她於是放膽觀察他。
他那方正下巴上,有著悍戾的凹處,襯托出他十足的男人味。而那雙形狀完美的薄唇,要是不緊抿成剛毅的線條的話,大概是他全身上下勉強可以算是性感……不不!算是稍微有人氣的地方吧!
天!她怎麼會想到「性感」這個字眼?真是莫名其妙!
她移開看他的目光,想說些什麼來忘掉這怪異的想法。
「很酷的車。」這似乎是個安全的話題。
他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好開。」
「但對女人來說不好坐。」剛才爬上這輛車,就費了她好一番工夫,而他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瞧著,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我本來就沒想過要讓女人坐這輛車。」
今天早上司機剛好生病,他又不喜歡開勞斯萊斯或賓士,更不想開弟弟的跑車,所以只好開這輛車來接她。
「是嗎?那真是抱歉,我坐髒它了。」她忍不住譏諷。
「我想,它還能忍受乘客的笨拙。」
「聽起來,你好像真的以為它有靈魂、有個性。」為什麼男人愛車,老是會愛到這種誇張的地步?
「它當然有。」
「哈!是啊,就跟你一樣不講理。」
「我不講理?」趁著紅燈,他轉頭望著她。
這女孩嬌小得幾乎他一掌就可以捏碎,可是,她卻有著過人的膽識,竟然敢跟他頂嘴。
「沒錯!」她正面迎向他的注視,突然發現他那高挺的鼻樑根處,有道不明顯的舊傷痕。那是怎樣的過去,留下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