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果能在這裡拍寫真集就好了。」她又歎。
而周琪芸的純真,恰好全都落在跟在她後頭的一男一女眼中。
男人如鷹隼般的眸子緊鎖著周琪芸不放,她率性不矯揉造作的行為,讓他的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已經來了不少次凡爾賽宮,所以他知道如何找到最美的景致,每回他換了個新女朋友,他就會趁著假日帶對方來這裡走走,但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一個那麼興奮的女子,勾起他的興趣。
也因為她的單純天真,吸引了他的目光。
站在他身旁的女子見狀,心頭頗不是滋味,她故意用英文數落周琪芸,彷彿是要說給她聽。
「艾莫斯,那個日本女人好沒氣質喔,居然在那裡轉圈圈,像個鄉下土包子一樣!」
周琪芸眉頭先是一皺,左看又看都沒看到其他人,才知道對方在說她。
頓時,她覺得很不爽。
她驀地轉身,飄逸的秀髮擺盪了個美麗的弧度,霎時,艾莫斯完全被周琪芸給迷住了。
她有股嬌柔又冷艷的美,五官清麗,眉間的英氣卻教人不敢輕忽,即便她臉上凝著怒氣,杏眸瞪著他們兩人……
她,還是一樣迷人!
他不禁……想要將她佔為己有。
另一頭生著氣的周琪芸,瞪著眼前的一男一女,那女子身材高挑,約莫一百七十五,站在那高大男人的身邊毫不遜色,他們可以說得上是俊男美女的組合,但這不表示她可以狗眼看人低!
要比狠,她也是不輸人。
「我有沒有氣質關你什麼事情啊?這裡是你的地盤嗎?還有,不是每個黑頭髮、黃皮膚的亞洲人都是日本人,給我睜大你那雙小眼睛看清楚,本小姐可是不折不扣的中國人,別再把我跟日本人搞混,笨女人!」
哼,她這樣說已經是口下留情了。
看著周琪芸那憤怒的表情,艾莫斯不禁笑了出來。
而艾莫斯的女伴克莉絲汀,一看見他竟對著一個陌生女子露出淡淡的微笑,更是怒火中燒。
可惡、太可惡了!她討厭這個東方女子。
「艾莫斯,她在罵我。」克莉絲汀不滿的說。
周琪芸一聽見對方用法文說話,雖然不明白意思,倒也能猜出八九分。
「幹嘛?比不過我就要討救兵嗎?太遜了吧!要是沒這能耐,就別來找我麻煩,簡直是自討沒趣,哼!」
算了,懶得再跟這對笨蛋情侶對峙,剛才的美好氣氛全被他們破壞殆盡,她現在很餓,只想快快找到出口然後去吃飯。
周琪芸轉身欲走,但問題來了,接下來她要往哪裡去呢?
該死,這裡怎麼都沒有路標的啊!
凝視著周琪芸的背影,艾莫斯用英文說道:
「往左。」
見她四處張望的模樣,他猜她應該是迷路了,她可能是第一次來凡爾賽宮吧!
聞言,周琪芸心想:哼,算他有良心!
為了表示謝意,她回頭對他展開燦爛的笑容,接著,就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她這一笑,卻讓艾莫斯怔住。
她大方開朗毫不造作的笑容,不禁令他的心悸動——
「你喜歡她?」克莉絲汀突地問道。
艾莫斯是個無論在商場或是情場都赫赫有名的人,在商場,他能毫不留情的剷除敵人;在情場,他的溫柔會令女子心動。
他就是這麼一個說風是風、行為專斷的男人,他的野心從不隱藏,就如同現在,克莉絲汀看出艾莫斯已對那名東方女子產生興趣。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艾莫斯沒有追上去。
因為這表示,艾莫斯想要她的程度還不夠強烈。
一想到這裡,她稍稍可以放下心來。
艾莫斯淡淡揚唇,一眼就看穿克莉絲汀的心思。
是,他是對那名東方女子動了心,但那又如何,他是不可能會娶一名東方女子為妻的。
克莉絲汀看見艾莫斯露出笑容,誤以為他的笑是否定她的話,立刻變得乖巧地挽著他的手臂。
「艾莫斯,待會兒去哪吃飯?」
她好不容易讓這個情場浪子對她感到興趣,她當然要更努力討好他,才能嫁進迪佛爾家族。
「我還有事,改天吧。」他突地用冷硬的口吻回道。
克莉絲汀雖是百般不願,可她知道誰都沒辦法改變他的心意,她也只能莫可奈何的接受。
*** *** ***
糟糕了!
她怎麼這麼倒楣啊!
為什麼搭個火車也會搭錯,結果還來到一個雞不生蛋的鬼地方……
老天未免太愛開她玩笑了吧!
此刻,她感到口乾舌燥、疲憊不堪,支持她繼續走下去的是僅剩的意志力,她不想客死異鄉啊!
走著走著,腳步愈來愈沉重,她的手抓住旁邊可支撐的東西,轉頭一看,赫然看見自己抓住的是鐵欄杆圍成的大門。
她往門裡頭望去,長長的步道通往一幢約莫三層樓高的大屋,論氣勢、論規模完全不輸她外公家。
大屋的前院綠意盎然,兩旁種植大樹,鐵欄杆延伸出去的是,兩層樓高的圍牆,這裡堪稱是座遺世獨立的城堡。
突地,她感到眼花,腿一軟,整個人往後倒下,卻沒有預料中的疼痛感傳來……
原來,是在她後頭的艾莫斯抱住她。
剛剛驅車趕回別墅,本想稍做休息再去參加聚會的艾莫斯,在車子駛近家門時,意外看見周琪芸,於是他下車,正想問她為何徘徊在他的別墅外頭,剛好拯救了她……
他心想,這一切都太巧合,該不會是勾引他的新花招吧?
只是,他一看見她那蒼白的臉時,立刻斂起心中懷疑,急忙將她放上車,開車進入別墅,馬上通知他管家有人中暑了。
一接獲通知的管家利達爾沃,連忙準備一切用品,當他看見艾莫斯抱著一名陌生女子進屋時,嚇了一跳。
艾莫斯把周琪芸抱入一樓的客房後,轉頭向管家說:「濕毛巾。」
利達爾沃連忙遞上毛巾,「少爺,這位是?」
艾莫斯用毛巾擦拭著周琪芸的額頭、臉頰,在陰涼的室內,她似乎比剛才好多了,可嘴唇還是很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