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會突然變得很忙碌,連理都不想理人:有時候明明說要約會,結果沒空卻不打電話,害我空等:他還愛亂發脾氣,當我不照他的意思去做時,就自己生悶氣,好幾天不見面,直到我向他道歉,才又理人……大部分時候他對我還算不錯啦。」說起來還真難過,不過人家說談戀愛是酸甜苦辣兼備,沒經驗的她,把這當作戀人都會遭遇的正常情況。
「這樣叫精神折磨,不叫對妳不錯!」女同事跳起來對她曉以大義。
原來那個男人是以短暫的溫柔來讓仲飛這般迷戀,再悄悄施以精神折磨……幸好仲飛心裡有疑惑,不然就全毀了。
「不然怎樣才叫不錯?」他真的對她不錯啊,仲飛單純的這麼認為。
「在我看來,蕭翼那樣,才叫對妳不錯。」終於有位女同事說出實話。
事實上,蕭翼對仲飛一往情深,任誰仔細想想都猜得出來,只有仲飛一直狀況外。
「蕭翼對我不錯?沒弄錯吧?那個壞蛋、流氓、惡棍,見面只想欺負我而已!」提到蕭翼這個人,仲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激烈的把他臭罵一頓。
「沒騙妳,他真的對妳不錯,任妳打、任妳罵,又不辭勞苦的關心妳、照顧妳,最難得的是從不勉強妳做什麼,也不束縛妳……他是真心對妳好的。」
「是啊,我也覺得他對妳很特別。」特別到讓她們這些出錢想和他約會的金主吃醋。
「那只是妳們看到的假象而已,一點都不知道我被他欺負了這麼久,有多可憐。」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說啊?她們是,爸媽也是,半點都不想想她這個被害人有多嘔。
仲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女同事們面面相覷。既然她不要,那她們可就要積極追求蕭翼了。
「喔,那我們托妳約他,也很委屈嘍?」女同事們故意裝出一臉歉疚。
「當然……」仲飛趕緊改口,「不,一點都不會。」這種有錢可賺的事,一點都不委屈。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算錢是這麼快樂的事。
「那這星期我要跟他一對一約會。」既然仲飛沒在喜歡蕭翼,她們大可放心的與他約會。
「我約下星期。」
「我是下下星期。」
這些人邊說,邊算著錢。
「如果我們搶走他,沒關係吧?」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妳們喜歡,統統夾去配。」仲飛收錢收得很開心。
不只是同事的錢,連在報紙上註銷的廣告,都得到很大的迴響。雖然還沒正式開始,但他的約已經排到下下個月了。
對了,等一下Send簡訊給他,告訴他今晚有個約會。
*** *** ***
蕭翼接到仲飛的簡訊,有些驚喜又有些納悶,忍不住抬頭看天空有沒有下紅雨。
居然在餐廳訂位約他吃晚餐?她這麼做的原因只有兩個:一、腦袋故障:二、另有陰謀。他個人傾向相信後者。
不過無妨,不管她有什麼陰謀,他有自信能一一化解。
下班後,在約定的時間內抵達那家餐廳,他以為會見到仲飛,結果來的是一位美艷大方,全身散發著成熟女人味的少婦。
「蕭先生嗎?」那女人微微一笑,大方地在他對面坐下來。
蕭翼微皺著眉,按兵不動的等著看這是什麼花樣。
「你的經紀人果然沒說錯,你是個顯眼、不管置身何處都會發光的不凡男人。」女人大方的用欣賞的眼神上下來回檢視他,像在檢查一件昂貴的名牌。
這個人很面熟,像誰呢?有了,財經雜誌上最近一直在報導的眾谷集團副總裁——蕭翼!
這個男人也姓蕭,這種巧合真美妙。
把他當動物嗎?蕭翼很不悅。
而且什麼經紀人,難不成仲飛那傢伙把他賣了?
他回頭非好好問個清楚不可。
少婦面帶微笑的看著他,愈看笑意愈深,眼裡的滿意之色愈來愈濃。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話,來討好你的客人嗎?」少婦用她塗著紅色蔻丹的手,端起桌上的水來唱。
蕭翼還是不開口,暗暗握握指節,決定回去後好好教訓仲飛那個死孩子。
「你很像眾谷集團的少主,很有我的眼緣,打算加碼買你一夜,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說不定我會包養你,讓你從此不用再當出租情人。」少婦一副「少奶奶我有錢,就要掌控全局」的高傲態度。
仲飛那個混蛋居然拿他當出租情人!難道她恨不得他和別人約會?難道他在她心裡這麼不堪、不值一顧?蕭翼暗暗咬牙,壓下心裡那股憤怒。
她不把他的深情、直心當一回事就算了,竟然還想把他推給別人!玩笑開到這樣,未免太過火了。
「很抱歉,說好只是晚餐。」蕭翼不屑的回答。買他一夜?那個該死的仲飛!
一彈指,服務生過來點餐,他心情壞到只點色拉和濃湯,少婦則點了排餐。
「若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經紀人說若滿意可以隨時加碼。」少婦一副多少錢都好談的模樣,「當然,加碼服務價格自然不同,我可以出兩倍。」
這女人是聽不懂國語嗎?蕭翼厲眼一掃,少婦被硬生生嚇一大跳,氣焰當場弱了三分。
隨時可以加碼?仲飛就這麼希望他跟別人上床?就這麼希望他亂搞男女關係?那個該死的傢伙!
因為蕭翼點的餐點較簡易,服務生很快就送來了。
「你的想法沒錯,以你的條件,再加兩倍也值得。回去告訴你的經紀人,她開的價碼太低了。」少婦自以為是的追加,後面那句是為了討好他。
第一眼看到他,她就對他癡迷了。
「我沒有在賣。」忍無可忍,他低聲說。言下之意是:她最好識相一點。
「如果我是你的第一個客人,我感到很榮幸,寂寞少婦心,真的非你這種人來安慰不可。」女人又自以為是的推演自己的想法。
「妳聽不懂國語是不是?本少爺沒有在賣,也不是出租情人!」說著,蕭翼把桌上的濃湯和色拉,倒在她那張得意、自以為是的瞼上,舉步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