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按住她,強令她的手去撿起那被她亂丟的酒瓶。
突然,她乖乖地撿起酒瓶,然後趁其不備,從大衣拿出一大罐的液體,「你再也不能威脅我了,我要燒了這裡!哈哈!」
她忙不迭地拉開汽油罐,往自己的頭淋了下去,而且還灑在四周。
「住手!」
「來不及了!我要燒了這裡,也燒死自己,哈——還有你陪葬!」
她點燃手中的打火機,轟的一聲,她頓時成了火球,而經她灑上汽油的地毯,也快速地一路延燒……
撤拉弗連忙往後退,可是就在他去取滅火器時,她卻擋住他的去路,一邊狂肆地大笑,一邊又痛苦地尖叫:「我——要——你——陪葬!哈——啊!」最後,她終於痛苦地倒在地上。
撒拉弗才拿起滅火器準備滅火,屋樑卻垮了下來,正好打向他的腰桿。
他痛苦地翻過身去,偏偏另外一塊燒紅了的火片打在臉上。
「啊!」撒拉弗痛苦地吶喊,而掛在壁上的時鐘及門牌也同時掉了下來。
他努力地想往外逃,火勢卻越來越大,令他進退維谷。
「撒拉弗!你在哪裡?撒拉弗?」蘇黎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
他甚為驚訝,但他不要她冒險,於是大聲喝阻:「蘇黎不要進來,火太大了,快走!」
「撒拉弗,我不走!我已經叫了消防車,他們來了!咳咳咳。」她已穿了大學參加消防訓練班的安全裝備,搶在消防人員之前衝進來。
「不要進來!出去!」他用手搗住口鼻爬行。
「我來了。」她不管他的阻止,衝了進來,終於在角落中看見他。
「撒拉弗——」她立即扶起他,帶點哭腔的聲音有著終於趕上救他的慶幸,「我來晚了,我來晚了。」她一邊抱住他,一邊往外拖行。
「妳不該來的……咳咳!」煙霧越來越大,撒拉弗幾乎不能呼吸。
她毫不猶豫地褪下自己的氧氣罩,罩上他的口鼻,「吸氣。」
他知道她這麼做等於送死,因此又推回去。「戴回去!咳咳咳!」
「不!」她不為所動地又罩回他的臉上,「我要你活著,否則我的生命就不完全。」
他用力地吸著幾口純氧,又打算將面罩還給她,但另一根樑柱又砸了下來。
他立即將她拉離原地,兩人頓時陷入更大的火海。不過望著與自己有十步之距的大批救火員,他們鬆了一口氣。
氧氣面罩還是在彼此間來來去去,深情可見一斑。
「妳不該來的。」放開氧氣罩的那一刻,撒拉弗說。
「我該,而且一定要來。我願意為你犧牲生命,也不願見你身陷火海,永遠與我隔絕。」她珠淚已糊了一臉。
滅火的泡沫在這時噴灑出,三分鐘後,他二人被救了出去,並送往天使醫院急救,主治丈夫仍然是泰格。
*** *** ***
蘇黎因輕傷可以提早下病床,她走向受到嗆傷及顏面燒傷而躺在病床上的撒拉弗的病房。
一進病房,她便看見兩位面貌十分慈祥的夫婦,她直覺他們就是撒拉弗的至親,因此有些尷尬地朝他們點了點頭。
這二人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謝謝妳,蘇黎寶貝。」
她受寵若驚,「寶貝」是父親對她的暱稱,而她好像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個詞了……
「我們是撒拉弗的父母。」龍聖蓋伯自我介紹著,「我們錯了,妳真是我兒子的守護天使,如果沒有妳,只怕他……」
「別說了,我沒有這麼了不起。我深愛他,以我的生命愛他。我……不會見他有難而棄之不顧。伯父、伯母,我承受不起你們的誇讚。」
「傻寶貝,還叫什麼伯父、伯母?該改口叫爹地、媽咪了!」伊莉莎自立時糾正道。
「什麼……」她詫異不已。
「這個問題待撒拉弗醒後再親自對妳說吧!」龍聖蓋伯又說,並暗示妻子先退下,將空問留給這對小兒女。
伊麗莎白笑了,「對,我們先離開。」
「伯父、伯母……」她喚著打算出門的兩老。
「叫爹地、媽咪。」伊麗莎白又糾正她。
她實在喊不出來,突然有人為她解圍。
「爹地、媽咪,別為難黎兒。」撒拉弗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你醒了……」蘇黎好開心,連忙上前。
龍氏夫婦也在這時出聲:「撒拉弗,我們錯估了她對你的情意。從這一刻起,你又是撒拉弗集團的負責人了!你可以重新為你的准妻子購置一棟新居,至於裡面的所有傢俱與設計全算我們的。」
「爹地、媽咪,謝謝你們。」
待父母離去之後,他才拉住蘇黎的手,「謝謝妳,我的愛。」
她猛搖頭,「你不知救了我多少回,該說謝謝的是我。」
「現在我成了有烙印的男人,妳還會與我相伴嗎?」他首次感同身受她當時的心情。
「不管你變成什麼,永遠都是我的撒拉弗,我也願意成為你的守護天使,永永遠遠守護著你。你別想用烙印趕我走,我賴走你了!不管你是宦商、窮漢、天使或是凡人,我只要你,一個叫撒拉弗的男子。」她邊說邊落淚。
「我真是幸運能與我夢中人交會。看妳傷心落淚,我的心比火焚的臉更痛:聽妳無助吶喊撒拉弗時,我心一如刀割:見妳身陷危機,我只想將對方大卸八塊,我……」
她搗住他的唇,「天使應該心平氣和,不該生氣的。」
「我是男人,妳的男人,我不再是天使,如果是,也只是妳一個人的守護天使。」他堅走地說道,並將她摟至懷中,「妳說過,只想要一雙真實的肩膀,在妳需要支持時他能伴隨妳。現在,我就以這雙強而有力且真實的臂膀保護妳、愛妳,直到永永遠遠。」
「撒拉弗……」她的眼淚再度狂楓,並順勢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它會跳、會動。你……是我的……男人,真真實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