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灰姑娘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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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不想知道,我是不是妳口中所信仰的天父派來的守護天使?」他又問她。

  未經修飾的柳眉又蹙了一下,「這個問題很難。」她也回了句相同的話,苦中有笑,「不管你是不是撒拉弗,請為我父親祈禱吧。」

  說完,她連忙快步離去。

  撒拉弗也跟著出去,然後走向馬帝夫,命令道︰「這場拳賽讓黑傑克輸。」

  一種直覺告訴他應該這麼做。

  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自己必須保護蘇黎,成為她的守護天使,彷彿是上天將此任務特別委任他似的。

  「老闆?」馬帝夫不解,也有點不樂意。

  「照著我的話去做。」溫和的聲音卻夾著不容反駁的堅持。

  馬帝夫只好對預備上場的黑傑克耳提面命,只見黑傑克破口大罵,滿臉不悅,最後不得不流露出妥協的表情。

  當!比賽鈴響起,黑傑克與蘇吉利一同上擂台,全場頓時殺氣騰騰,叫聲連連。

  蘇黎的雙瞳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父親,心中直念:「天父保佑,一定要保佑啊。」

  撒拉弗從擂台的繩索看過去,看到蘇黎操心的表情,也看見蘇吉利朝她笑了笑,似乎在安慰她,而馬克則在蘇吉利耳邊傳授什麼似地一直耳語,蘇黎的目光又瞥向馬克……撒拉弗猶豫了,她的父親到底是馬克,還是蘇吉利?

  很多選手都用假名,所以他沒有把握她的父親是誰。

  當!鈴聲再響,兩位選手便從椅上跳進擂台中央,右勾拳、左勾拳虛虛實實地打了幾遍。

  到結束的三十秒鐘前,黑傑克突然重重地在蘇吉利腹部上給了致命的一擊,還上前猛地抱住對方,使了個重擊胃部的動作,最後是在裁判強行拉開下,他才鬆開蘇吉利。

  然而這時的蘇吉利,就像一棵被電鋸割斷的樹幹,直直地往前倒下。

  台下的觀眾情緒興奮到了極點,就連黑傑克也沾沾自喜地舉起雙手,驕傲地示威著。

  「不!」蘇黎的哭喊聲被淹沒在沸騰的人聲中,沒有人在乎她的淚水與呼喊。

  裁判開始倒數,「一,二,三……九,十。」

  當!鈴聲響起,蘇吉利仍然口吐鮮血,倒地不起,比賽結束。

  蘇黎利落地跨了進去,低聲地啜泣:「爹地,爹地,你醒一醒啊!」

  裁判抓起黑傑克的右手,告知觀眾他是優勝者,台下又是一片歡呼聲。

  撒拉弗站了起來,冷聲質問馬帝夫:「我不是要黑傑克輸的嗎?」

  「我有告訴他呀!」馬帝夫有些緊張。

  有些人的怒氣如火山,炙熱難擋,而撒拉弗的怒氣卻是以一種近乎冰天極地的冷,讓人由腳底一路冷到頭頂。

  「看來他不是個聽話的拳擊手,開除他,再不我就撤資。」

  馬帝夫連忙說︰「你說了算,You are boss。」

  撒拉弗不語,邁步前去探望蘇吉利及蘇黎。

  看來這個蘇吉利的年齡是虛報的,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女兒,而且如果他真的只有三十五歲,不會戰了一回合就不支倒地。

  撒拉弗一走到休息室的門口,馬克馬上擋在門外,「不論你是誰,他們不想見任何人,除非你是醫生。」

  撒拉弗一點兒也不在意對方的冷言冷語,只是拿出一張名片,「送他到這家醫院,他們會全力搶救蘇吉利。」

  話落,他又遞了張名片給蘇黎,然後在保鑣的陪同下,匆匆離去。

  馬克瞥了一眼名片,上方沒有撒拉弗的名字,卻有個六翼四首造型的標幟,下方還有兩條交纏在杖上的蛇。

  那是「熾天使」——撒拉弗源自希伯來文的合成語源與圖騰,也是天使醫院的標誌。

  天使醫院是間醫療設備頂級、醫療團隊優秀的醫院,他不解那個看起來很高貴的年輕人,為什麼要這麼幫他們。另外,他又是誰?

  不過他隱約覺得這是救蘇吉利的唯一方法,於是連忙將人送去天使醫院。

  而心亂如麻的蘇黎,根本沒有細瞧名片,只是專注在父親的傷勢上。若她仔細看過,便會知道她的祈禱天父聽見了,並且派遣了「撒拉弗」與他們父女同在。

  第二章

  天使醫院。

  蘇黎雖然接受了撒拉弗的建議與幫助來到這裡就醫,但她仍不知道撒拉弗的真實身份,因為他給她的名片並未將自己的大名印在上方,只有六翼四首的天使圖騰,她自然無法將二者聯想在一塊兒。

  馬克叔叔曾私下告訴她這醫院是撒拉弗的,但他也不確走那男於是否就是撒拉弗本人。

  從父親入院到現在,蘇黎並沒有再見到那個好心人,但她不想欠對方太多人情,所以她換了個薪水較高的打工,決定以自己的力量支付父親住院的大部分開支。

  院方本來拒絕她這麼做,但在撥了一通神秘電話後才應允她,這讓她感到有些荒誕,住院付費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有院方不願收費,若收費還得請示上級?

  看來天使醫院的上級真是個無遠弗屆的大人物,而且慈悲異常。

  入夜了,蘇黎的父親還沒有清醒的跡象,但她的打工時間已到,必須離去。

  她不捨地凝視著臉腫得像饅頭的父親,頓時感慨萬千。

  大部分的運動員在三十歲左右就開始走下坡,而父親為了他們的生計,所以謊報年齡,搏命演出。

  其實她早就不需要父親的經濟緩助,她一直持續打工,況且在美國十八歲就是成人,父母有權不管兒女的死活。任其單飛,偏偏她的父親怎麼也放心不下她。

  這一刻她開始後悔,為何自己念的研究所不是企管系或醫學系,而是神學系?這對他們家的經濟能有什麼幫助?

  輕歎之後,她在父親的額頭印上一記溫柔的吻,「爹地,我去上班了。你要好好保重,趕快醒過來。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你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說著說著,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門外的高大身影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登時他的喉嚨也有些緊,內心深處的某根弦彷彿被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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