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以他目前的身價、地位,還有Globe集團的規模,大可以找一堆人替他工作,他只要負責簽簽公文、偶爾到公司晃晃,其他當然就是跟女人約會的時間。
而全神貫注於工作上的歐文·范特西……從不在她設想範圍裡,讓她有些……看傻,也看癡了。
沉靜的氣氛持續半晌,一直專注於電腦的歐文終於有了回應,開口道:「坐。」但雙眼仍盯著電腦。
「……嗯?」歐文突然的出聲,令安潔心一驚,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注視著他,還好沒被他發現。
「謝……謝!」安潔道了謝,還對歐文點了點頭,雖然從一進門到現在,他從沒抬眼看她過。
坐在沙發上的安潔這才發覺到歐文的失禮,隨即打開筆記本記錄。
缺點二:沒有禮貌,而且目中無人。
寫完後,安潔盯著那些字思索著。這樣寫似乎有失公平,畢竟他已經事先告知過她,如果一定要在上班時間採訪他,他可能會冷落了她,是她說沒關係,觀察他工作的模樣也在採訪項目中的。
而今天所見就如同他所說,只是她沒想過真會是這樣的情景,說他沒有禮貌、目中無人,似乎太過了。
不……不!她這樣寫非常公平。
就算工作再忙,有人來訪時打聲招呼,花不了他兩秒鐘的時間,還有,說話加個「請」字,並且看著對方,這些都是基本禮儀,身為Globe大老闆之一,不該有如此待客之道。
沒錯!她這樣寫完全正確,況且,她採訪他的目的,就是要揪出他許多不為人知的缺點,這些都是她的親身經歷,百分之百真實。
隨後,安潔在這條缺點上加注了些東西,很滿意有這樣的發現。
還有什麼缺點呢?抬起頭,安潔開始她的觀察工作。
歐文仍專注於電腦裡,不過現在換了另一台電腦,認真工作的男人,還是一個大帥哥,這樣的畫面真的很……賞心悅……哇!
歐文突然站起身,嚇了安潔一大跳,害她心跳急速攀升,沒想到他站起身,是為了翻開一旁的報紙研究。
平緩一下心律後,安潔又繼續她的觀察工作。
原來他思考時,眉頭會皺在一起。
聽說Globe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業績來自他帶領的投資部門,要獲得這麼龐大的業績,一定常令他皺眉吧!
現在他又坐回皮椅上,拿起一疊文件看著,而這些文件似乎令他相當滿意,嘴角不再緊抿著,反而微微上揚。
如果在安潔面前放—面鏡子,她將發現此刻她的嘴唇和歐文是相呼應的。
他的一舉一動牽動著她,而她卻全然不知。
時間一分一秒走著,除了偶爾傳來的鍵盤敲擊聲,以及翻閱報紙的聲響外,四周是寧靜的。
看著認真工作的大帥哥,真讓人感到舒服、放鬆……
*** *** ***
感覺真的好滿足!
唉……喔!除了肩頸有些僵硬酸痛外,一切都非常美好。
只是,這些僵硬酸痛是哪來的?
安潔閃動著眼簾,突然,一個聲竄入她的耳裡——
「你醒了。」
倏地,安潔睜大了眼,歐文過於放大的俊臉就在眼前,驚得她緊貼著椅背,挺坐起身。
「你這邊……」歐文坐直身,用手指指著自己右唇角,帶笑的眼藏著戲譫,「沾到口水了。」
嚇!
根本還沒回神的安潔,直覺的馬上伸出手急忙擦拭嘴角兩邊,沒想到卻是……干的!
耍她!?可惡!她賞他一記白眼。
安潔毫不做作的自然反應,讓歐文揚起嘴角,心情感到相當舒服。第一次覺得捉弄一個女人原來這麼好玩。
「原來你睡覺會打呼啊!」
嚇!
瞪大了眼,安潔又是直覺的用雙手搗住嘴巴,深怕下一秒真的會逸出呼聲。
可是……她記得她睡覺時不會打呼啊!
難道又被耍了!?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證實了安潔的臆測。果然!
雙手放下,安潔坐直了身。被耍了兩次,這下她全清醒了。
「很高興娛樂了你。」安潔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挺好玩的。」歐文也不掩飾,她可愛的反應讓他原本緊繃的思緒獲得解放。
他還敢承認!?可惡的傢伙,真氣人,但除了再賞他一記白眼,她也無可奈何,真令人沮喪。
板起臉,安潔用著公事化的口吻問道:「那請問歐文先生已經忙完了嗎?可以開始接受我的採訪了嗎?」
坐在花崗岩大理石矮桌上的歐文先給她一個迷人又帶了些戲弄的微笑,然後將身後的紙袋放在兩腿間,從紙袋裡拿出兩瓶飲料以及兩個四方形的小盒子,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歐文將其中一個四方盒遞給安潔道:「漢堡。」
安潔有些疑惑地接過。
「你的肚子還真準時,十二點一到就咕嚕咕嚕的叫,提醒我該吃午飯了,不過我還在忙,只能請你吃漢堡。」
「我那有!?」安潔本來很理直氣壯的,結果……
咕嚕咕嚕……一陣聲響從她肚子裡傳出,令她羞紅了臉。
「哈哈哈……」
安潔瞪著正仰頭大笑的歐文。肚子餓本來就會叫,吃飯是天經地義的事,有……有什麼好笑的?牙齒白啊!
安潔重重地將漢堡盒放在桌上,然後拿起提包站起身,「既然歐文先生還在忙,那我就不打擾了,採訪的事再跟你約時間。」語畢,她蹬著高跟鞋,往門外走去。
她才不想繼續成為他的開胃娛樂點心,他開了胃,她則是滿肚子氣。
「等等!」就在安潔經過歐文身邊時,他不但叫住她,還拉住她的手。
甩開他的手,是安潔第一個反應,然後,她瞪著他,等他說明叫她的理
而被他握住的手卻依舊感覺得到他溫熱的膚觸。
「如果你不趕時間,也不介意吃漢堡,那就坐下來,順便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做一小段的採訪,時間應該有……」歐文看了手錶一眼,繼續道:「半個小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