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深邃帶著魅惑的眼緊緊地凝視著她,在他的注視下,安潔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他的眼光有幾分侵略、有幾分寵溺,更有溫暖,還有些令人心動的什麼……
他俯身,緩緩地接近她。
她好慌亂,也好期待。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在他的唇貼上她的時候……
「水舞秀就要開始了,快走吧!」
咦?怎……怎麼會這樣?
*** *** ***
呼呼呼……好喘!
在他們飛奔到百樂宮飯店前,數千個噴泉正隨著音樂節奏起舞,安潔的頭倚著歐文的臂膀喘息著。
一池錯落有致的水柱隨著淙淙的音樂歡舞起來,那舞姿輕盈曼妙,如一群精靈,身著白色紗裙,踩著細碎蓮步,在你面前款款栘過。
而再下一瞬間,水柱又如浪拍立岸,捲起千堆雪,似萬馬奔騰般殺氣重重,時而飲泣、時而輕唱,時而魅惑你的感官、時而洗滌你的心靈……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飄落水面,眾人才如夢初醒,想要鼓掌,又猛覺那謙謙的舞者並不稀罕你的掌聲,水面已平靜如初了,不平靜的,是那餘波蕩漾在心田的感動!
「好美喔!」她歎道。
「是好美!」
聞言,安潔抬起頭,卻發現此刻的她仍倚著歐文,慌亂的連忙逃離。
歐文伸出手臂,將她撈進懷裡,她驚呼,狼狽地趴在他厚實寬闊的胸膛上,心跳驟然加速。
「你……」
他勾起微笑,指腹撫著她細嫩的臉頰,目光灼灼發亮,「一切的表演終於結束了。」
「喔!」她又被催眠了嗎?怎麼回答得這麼呆呢?
但是,偎在他懷裡,她聞到的味道都夾雜著專屬於他的氣味,不討人厭,還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喜歡嗎?」歐文挑起她的下顎,因她眼底暗藏的迷亂而揚起嘴角。
「嗯……」凝視著他,兩人唇與唇之間的距離近得只有幾公分,那抹期待又爬上安潔的心頭。
「喜歡我嗎?」歐文聲音沉厚,眸中有著慾火在跳動著。
安潔看著他,呼吸早巳失去平穩,僅剩微薄的理智在心裡交戰著,違心的話說不出口,只能輕輕搖著頭,抗拒他,也抗拒著心。
「真的……不喜歡?」歐文的下唇似有若無的輕刷過她僵硬的唇角,挑逗著她脆弱的心。
安潔真的快招架不住了,喉頭中快溢出的呻吟她好不容易忍住,但她的小舌卻洩露了她的渴望,不自覺地舔過自己那被歐文輕刷過的唇角。
歐文細細端詳安潔秀顏上的潮紅和雙眼中的迷濛,一寸一寸欺近他渴望已久的櫻唇,「你……說謊。」
就在歐文的唇就快貼上安潔的同時,她也緩緩閉上雙眼,等待那美好一刻的降臨。
那會是怎麼樣的感覺呢?
終於,歐文的唇碰上安潔的,但卻僅有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就被……撞開了!
「Oh!」
「Sorry!」一個年約十七、八的少女突然擦撞過安潔的手臂,令她往後退了一步,幸好歐文及時拉住她,讓她免於跌倒。— 「你沒事吧?」
「沒……事!」安潔尷尬的看了歐文一眼,想起剛剛的畫面,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羞……羞死人了!
但是,她真的希望他們剛剛可以接吻成功,從他們認識到現在,總是錯失每一個親吻的機會。
天啊!她在想什麼啊!?
「范特西先生!」少女的驚呼引起歐文回過身注視她,也打斷安潔心中的遐想。
「你……」歐文低頭一想,隨即勾起唇角,開心的摸摸少女俏麗短髮調侃道:「菲比,好久不見,怎麼還是這麼莽撞?」
「范特西先生,」菲比撒嬌般的搖著歐文的手臂,「你別笑我了,真不好意思撞到你朋友了。」
「真對不起!」菲比又向安潔道了歉。
「我沒事,沒關係!」安潔指了指他們倆,好奇的問道:「你們認識?」
「沒錯!應該是……六年前吧?」歐文不確定的看向菲比,她用力地對他點了點頭,表示他的記憶一點都沒有錯,「也是在這條馬路上,我被她撞了一下,才認識的。」
「對啊!那一天要不是撞到了范特西先生,我的家鐵定毀了。」想到六年前的事,菲比仍是心有餘悸。
「怎麼回事?我可以知道嗎?」
「當然可以,但是你們一定要跟我回家,爸爸媽媽看到范特西先生,一定會非常高興,我們邊走邊說。」
就這樣,菲比不讓歐文有拒絕的機會,熱情的挽著他和安潔的手,開心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 *** ***
離開菲比家,已經凌晨三點鐘了,馬路上的人潮也稀疏了些,但霓虹燈依舊閃亮。
歐文和安潔並肩而行,兩人絲毫沒有睡意,特別是安潔。在菲比家聽到歐文的行善事跡,讓她對他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觀。
「毒品真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范特西先生及時伸出援手,讓我丈夫還有我兒子脫離毒品的控制,我們這個家早就消失了。」菲比母親在描述當年的事情後,聲淚俱下的握著歐文的手,滿滿的感激堆在臉上。
就連她這個聽故事的外人,都動容了。
那天菲比撞到歐文,就是因為她的哥哥和父親同時毒癮發作,他們早就家徒四壁了,根本沒有錢買毒品解他們的癮,他們受不了毒蟲的肆虐,不但自殘,也開始打菲比和她的母親發洩。
鄰居也無法伸出援手,情急之下,菲比只好跑到街上尋求協助,慶幸的是撞到了歐文,感激的是那一天他指揮若定,替她們叫了救護車,送他們進勒戒所,最後還提供工作給他們一家人。
現在她們一家人都在歐文介紹的飯店裡工作,剛剛就是因為菲比下班,趕著回家才撞上安潔的。
而從她們的言談中,似乎歐文做過的善行不只這一件,飯店裡有不少員工都接受過歐文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