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稱他為瘟神一點都不為過,這個男人雖然長相英俊,體格也夠贊,但成天老是冰著一張臉,看了就教人夠不爽的!更何況他還把安卓莉害成那樣,實在有夠天殺的可惡!
「不要騙我,我知道她在妳這裡。」羽野澤司冷著一張臉說。
「好啊!我讓你進來搜啊!找得到就算你厲害。」
「艾兒,我知道妳對我有些不諒解,但現在我只想見到安卓莉。」
「都說她不在我這裡了,你怎麼這麼固執呢?」
「艾兒,請妳告訴她,不要躲著我。」
「好吧!如果我有看到她的話,我會跟她說的。但你必須給我一個好理由。」
「我想念她,並且發現她才是最重要的,這個理由可不可以?」羽野澤司面無表情,幽深的眸底卻隱藏著複雜的情緒。
「嗯,如果我看到她,我會轉告她的。」艾兒的口氣頓時軟化不少。
「謝謝妳,我真的很需要她。」
望著羽野澤司離去的身影,徐艾兒胸口湧起一抹異樣的情緒。
她該不該告訴安卓莉,羽野澤司已經變得不同了?
*** *** ***
安卓莉入院後的第三天,徐艾兒提著水果到醫院探視她。
此時的安卓莉已經換上一襲純白色的病服,黑髮梳成一條長辮,氣色看起來相當不錯。
「安卓莉,今天妳的感覺怎樣?」徐艾兒笑吟吟的往椅子上一坐。
「還好,早上醫師又幫我做了一次掃瞄,敲定下星期三動手術。」安卓莉笑著回應她。
「那就好。」猶豫了許久,艾兒還是決定告訴她:「我想跟妳說一件事,羽野澤司回來了,他一直在找妳。」
「是嗎?」
「他沒有和中谷優佳結婚,他說他很想念妳,妳才是最重要的。」想了許久,明知道說出來會影響安卓莉的心情,但她忍不住還是說了。
安卓莉默然不語,不知該不該接話。
思念又如何?愛或不愛又如何?她為追求她的愛情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現在甚至有失明的可能……
「艾兒,請妳不要告訴他,我人在這裡,好不好?妳答應我。」安卓莉低聲乞求。
「為什麼?妳明明也很想念他,何苦欺騙自己?」
「因為,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可以嗎?」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如此狼狽,安卓莉任何人都不想見。
徐艾兒歎口氣,默不作聲。
*** *** ***
隔天,徐艾兒立刻主動撥電話給羽野澤司,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安卓莉現在十分的需要他。
接過徐艾兒的電話,羽野澤司馬上奔至醫院。
走到病房門口,門微微開著,透過門縫裡望進去,病房裡有好幾個孩童正在對安卓莉笑,安卓莉似乎正在教他們說一些英語,他們聽不懂,只能一味的傻笑,好奇的望著她。
「喂,你聽得懂她在說什麼嗎?」
「不懂哩!可是這個阿斗仔阿姨很漂亮,天天來看看她也好。」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孩賊賊的笑著說道。
「對啊,這個外國阿姨好漂亮,好像芭比娃娃喔!」一個小女孩露出欽羨的眼神。
幾個孩童就站在病床畔,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整個病房好不熱鬧。
安卓莉一個勁兒微笑,有時會眨眨雙眸,似乎有點不舒服,渾然不知門外正有一對雙眼,緊盯著她瞧。
驀地,羽野澤司推開門走了進來,對著床畔的孩童們說道:「好了,英語教學時間結束了,現在是叔叔的探班時間,你們都先出去吧!」
「好!」孩子們立刻一哄而散。
羽野澤司站在門邊和她深情對望,兩人久久不發一語。
片刻,安卓莉歎了口氣。
「是艾兒告訴你我在這裡?」
「誰跟我說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權利關心妳的健康狀況。」羽野澤司走到床畔,憐惜的握住她的柔荑,「為什麼會變這樣?妳不是一直在按時回診?」
「醫師說可能是那次的意外撞擊造成的,血塊會慢慢瘀積,要動手術才能取出來。」她說得淡然、說得平靜,似乎已經接受這個事實。
「什麼時候手術?」
「初步排定是下個星期三。」安卓莉朝他嫣然一笑,故意問:「你和中谷優佳已經舉行過婚禮了嗎?」
「婚禮已經取消了,妳沒有注意到新聞嗎?」
安卓莉搖搖頭,「可能我入院了,所以不知道這件事。」
「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取消婚禮?」他坐在床畔的椅子,溫柔的注視著她的雙眸。
安卓莉不語,她並不是不在乎,只不過不想讓自己再輕易的受到任何來自他的傷害。
只要不要有太多期待,就不會有太多失望,不是嗎?
「你說。」安卓莉語氣淡然。
「我想念妳,我需要妳,我不會再從妳的身邊離去,不管是在任何困苦或病痛的時候,我都會陪伴在妳身邊。」羽野澤司對她宣示著一生一世的誓言。
「你是不是看我現在這麼慘,所以同情我?」
「不是同情妳,而是我愛妳。在日本的時候,我取消了和中谷優佳的婚禮,也明確的告訴我爺爺,我不再希罕羽野集團的經營權了。
我反覆不斷的思索妳說過的話,妳說得沒錯,只要我能靠著自己的力量,讓旗下的公司成就凌駕羽野集團之上,這就是最好的報復。」
安卓莉動容的看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羽野澤司感覺自己這輩子,第一次如此激動。
「其實、其實你不在的這段期間,我真的好害怕、好無助,尤其我一個人還要診斷、還要開刀,我半夜都慌得睡不著,我不知道該向誰說,也不想造成艾兒的困擾……」她愈說愈傷心,說到最後索性放聲大哭。
「乖!不要哭,有我在這了,我不會走開,不會再讓妳追著我……」羽野澤司將她摟入懷中,不停在她耳畔說著一些撫慰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