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玉只好很慢很慢的站起來……她深怕一站起來,她的死期就到了,而且,連她自己都認為她是死有餘辜哪!
「琥、琥珀姊?」石榴玉對琥珀現在臉上那種若有所思的笑意嚇到了。
「你、你沒事吧?」
其實,琥珀是因為好不容易找到個樂子,如果她不玩玩,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坐下!」她比比一旁的椅子。
石榴玉立刻乖乖照辦。
「起立!」她用食指比了比。
儘管狐疑地向晨光再拋去一眼救命的眼神,石榴玉還是乖乖照辦。
「起立、坐下、起立、坐下、起立、坐下--」琥珀喊上癮了。
「琥珀姐!」石榴玉這回抗議了,「你在耍我?!」
「你現在才知道?」琥珀的臉上沒有一點不安的表情,涼涼的說:「不行啊?」
「呃?」石榴玉傻了好一會兒才開竅,「你根本沒有在生我的氣,對不對?」她好開心的領悟到這一點。
「我才沒有那麼無聊呢!」琥珀字正腔圓的給她這個答案。
「你欺負我!」石榴玉立刻張牙舞爪起來了。
最後,還是在一旁猛翻白眼的司馬炎塵把她架了出去。
「你哦!」晨光執起她的小手,溫柔的印上一個吻,「壞小孩,玩人玩到這種地步!」
「好吧!」她委屈的宣佈,「以後我只找你『玩』好了。」
「歡迎、歡迎。」晨光低低笑著,將唇覆上她的,兩人進行最甜蜜的洗禮。「我就讓你『玩』一輩子……」
因為,他再也沒有牽掛,可以一生與她相伴。
※ ※ ※ ※ ※
「真的不用我陪你進去嗎?」
「不用。」琥珀拄著枴杖,一跛一跛的跳著走。
「我很快就會出來的,你在這裡等我,好嗎?」她示意晨光低下身,以便將她的愛印在他性感的雙唇上。
「好吧!」經過近十五分鐘的爭執,晨光終於讓步了,「你要快點出來,我會在這裡等你,可是,不能太久!」他一點也不放心她與那家人獨處。
「嗯!」琥珀忽然在他耳邊輕輕吐了一句呢喃,「我愛你。」說完,羞澀地不顧他的反應,直接走向張萬千的辦公室。秘書將她帶入張萬千的大辦公室內。
琥珀看著張萬千拿出財產明細表,一一讓琥珀過目。
「這些就是你應得的部分,這是美國紐約分公司今年的營運狀況,這是英國倫敦的分公司……」
張萬千在短短的時間內,獲悉自己的妻子夥同小牛郎,欲連手殺死自己最愛的女人所生的小孩,那種心情真的不是一時震驚就了事的,他的心境起了很大的變化。
琥珀難過的注意到叔叔老了很多。
張萬千一板一眼的將財產明細表全攤在她的眼前,心中一陣落寞。
「這麼多錢啊……」琥珀很快的在心中默算總額。
「我怎麼用這些錢都可以嗎?」琥珀表面上似在嘲弄,心底卻是無比認真的尋求正確的答案。
「是的,你要怎麼用都可以。」張萬千認真地答,他是真心想代表家族來補償她,不論琥珀提出任何條件,他都打算配合到底。
「好!」琥珀拍了拍代表她全部財產的文件,「把它們全都捐出去。」
「什麼?」張萬千聞言一怔。
「把它們捐出去。」她明明白白的又說了一遍。
「捐給孤兒院、捐給雛妓中心、捐給兒童福利機構……對!還有一家位於汐止的殘障中心得多捐一點,因為,最近鬧水災……」
琥珀倒背如流的念出一大串慈善機構的名稱及地址。
張萬千則是暗暗吃驚於她對慈善單泣熟悉的程度。
「你真的確定嗎?」張萬千實在不大瞭解她在想什麼?但是,只要是她的意願,他就會照辦。
「淑利,希望你能和叔叔保持聯絡,好嗎?」送她到門口,張萬千懇切的請求著,「也許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但是,我們畢竟是家人啊!」
家人。
琥珀閉上眼,突然想起爸爸及媽媽,想起張老奶奶,想起白珍珠,想起從小便被送到國外唸書的堂弟、堂妹……
但是,最後浮現在她腦海中的,卻是晨光的笑顏及司馬炎塵、石榴玉等黑街的那群人。
並非只有血親才是家人啊!許久以前她就該明白這一點。
「或許吧!」琥珀終於說道:「我很歡迎你來店裡坐坐,或是吃個飯,叔叔。」
也許,偶爾心軟一下也無妨吧!
琥珀首度感覺到自己可以笑得很開朗,此刻,她突然迫不及待的想出去,因為,她明白外頭有一個最愛她的人正在等著她。
※ ※ ※ ※ ※
張萬千果真依照琥珀的希望,將一半的財產捐贈出去,這一項決定還曾引起媒體一陣騷動及報導。
他也沒有和白珍珠離婚,他覺得自己對待白珍珠的態度也是他們婚姻觸礁的原因之一,他們夫妻倆雖然分居了,他依然提供她優渥的金錢生活。
不過,就算張家及琥珀願意放過她,有人可不!
某個神通廣大的無名氏,不知道打從哪裡弄來一卷以白珍珠為女主角的錄影帶,裡面的內容是真槍實彈的「床上戰爭」!最可怕的是對方每天都送來一卷,沒有郵戳也沒人知道它的來源,而且,每天送來的內容居然都不一樣!
天哪!她都快被活活的嚇死了。
事情還不僅如此,讓白珍珠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她從頭到尾都弄不清楚對方的企圖。
如果對方言明要勒索金錢,她也好在心中先有個譜啊!
她之所以終日惶惶不已,除了錄影帶的事外,她的同謀者--小郎,最近也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彷彿冥冥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正得意又殘忍的操縱著這一切!
從此,白珍珠徹徹底底的活在恐懼裡,就連出個門到便利商店買東西也忍不住頻頻回頭,總覺得有人在監視她!
她也常常在回到家後,發現屋內傢俱像玩過大風吹似地被搬動了位置,而警方又說,東西沒有失竊就不能報案!而她又不敢把錄影帶的事及臆測的事告訴任何人,只能苦在心中口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