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書小姐的帶領下,她順利抵達洗手間,在鏡前東摸西晃好久,好不容易消磨了半個小時,在她踏出洗手間後,卻已身陷在一片走廊迷宮中。
剛剛明明是左轉後右轉,然後直走到底再右轉就到了洗手間,回去時照理說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為什麼她卻怎麼也找不到剛剛的休息室?!
唐圓圓站在眼前全部一個樣的走廊上,冒出了一滴冷汗。
眼前的辦公室個個大門緊閉,裝潢簇新,且寂靜得可怕,顯然不是一般小職員可以抵達之處。
本來嘛,森老管家會親自回來參加的股東會議,絕對是很重要的,想必出席的人物也都是重量級,不然開會的地點怎麼會選在辦公大樓的頂層,如此隱秘慎重?
反正都是在這棟辦公大樓內,再怎麼迷路也不要緊。唐圓圓望著眼前全部同一模樣的辦公室乾笑著,如此安慰自己。
或許是她剛剛記錯了位置,應該先左轉後再右轉才對……
唐圓圓憑著混亂的記憶,在同樣的區域內晃繞了許久,最後她終於停在一間看起來很像貴賓休息室的房間外。
灰色調的門上依舊沒有任何名牌標示,這種表明了僅限熟人造訪的辦公室風格,就是讓唐圓圓迷路於這層樓的罪魁禍首。
唐圓圓望著眼前令她有些膽怯的冰冷門板,正猶豫是否該敲門的同時,眼前的門竟忽然應聲而開。
「呵,我還以為是誰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原來是一隻可愛的迷路小羔羊。」洛大可一打開大門,便瞧見了唐圓圓一臉驚慌失措的害怕神情。
如果他沒猜錯,眼前這位小小姐應該就是今天跟著森老管家前來開會的小跟班——唐氏千金小姐唐圓圓。
「我才不是什麼小羔羊,我已經快十八歲了……」
「原來快十八歲了。」洛大可帥帥一笑,故作恍然樣,「你的小個子和可愛模樣,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你是個可愛的小高中生……」
洛大可伸手輕拍她的頰,像捏玩具熊般捏玩著;她的粉頰又軟又柔,皮膚白皙且彈力好,觸感真好。
洛大可欣賞的目光從唐圓圓臉龐上轉移到她的眼睛,忽然覺得這張可愛的小圓臉似乎不該襯著一雙怒眸。
趁著唐圓圓的怒意還沒發作時,洛大可早就識相地收回手,故意裝出沒發生任何事的模樣。
唐圓圓正準備開口罵人時,忽然,辦公室裡頭傳來一道低沉且嚴肅的聲音。
「大可,等一下會議結束後,確認一下和唐家人晚上的餐宴內容。爺爺昨晚特地交代,他老人家今晚將盡地主之誼,款待唐家人。」聲音顯然是從辦公室內的電話機中傳來。
「知道啦!」洛大可態度不甚認真地朝電話機應著,同時返回自己的辦公桌前。
唐家人?!不就是指我和森老管家……唐圓圓方纔的怒氣還未發,新的疑問隨即佔據了她的思緒。
她站在門口,望著房間內緊閉的另一道門,怒氣和疑問同時交錯在臉上。
「唐小姐,如果你想見見剛剛說話的神秘人,我這位善體人意的小秘書願意睜一眼閉一眼,讓你一睹為快。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陰森房間內關著的可是一隻既可怕又恐怖的的公老虎喔,只要一被人打擾工作和睡眠,這只患有工作狂的老虎可是會發狂咬死人的。特別是你這種可愛的小羔羊,只要他一張開虎嘴吼人,包準你嚇得半死,後悔自己的好奇心。」
洛大可唱作俱佳地張開十指嚇唬人似的表演著,十足的童心未混。
「哼,我剛剛說了,我才不是什麼小羔羊,什麼可怕的公老虎,我才不怕呢!」唐圓圓不服輸的個性令自己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理會這個無聊的色男人,立刻乖乖回休息室去的,但她就是經不起別人挑釁,更嚥不下被人取笑為迷路小羔羊的這口氣。
唐圓圓賭氣走到辦公室內的另一辦公室門口,為證明自己的勇氣,她連門也沒敲,就這麼大刺刺地推門走進去。
才一推開門,唐圓圓立刻就後悔了。
房間裡既不陰森恐怖,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大老虎,顯現在眼前的,是氣派豪華的辦公裝潢,以及一位背對著書桌和自己,正坐在辦公椅上,仰首閉眼休息的陌生男人。
他穿著一身鐵灰色的西裝,一手輕輕揉撫著自己的額頭,姿態顯得相當疲憊。
「幫我倒杯水來。」陌生男人聽見門被打開,眼也沒睜開,就隨口下令。
唐圓圓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旁的洛大可已經迅速端來一杯溫開水,要她替自己端上前去。
唐圓圓原本想出聲拒絕,又怕打擾到眼前這男人的休息,只好安靜地接過秘書手上的開水,乖乖端放在裡頭的辦公桌上。
「謝謝!」男人輕聲開口。
唐圓圓搖搖頭,無聲以對。
「對了,大可,我剛剛想了一下,唐家的森老管家應該比較喜歡日本料理,今晚的晚餐內容還是以日本料理為主,至於本地料理就當做備份好了。」冷無駒邊說邊睜開眼,同時伸手拿起溫開水一喝……
嘴唇依附在杯沿的同時,他終於發現到此時站在房間裡的,不是他那該死的秘書,而是一位未曾謀面的陌生小女孩。
只見她怯生生地站在一旁,神情淨是尷尬、無奈、無措和乾笑……
「你是誰?!」
在冷無駒冷聲詢問的同時,他也動作迅速地按下書桌底邊的緊急按鈕。
「我……我不是奇怪的人,我沒有惡意的……」唐圓圓緊張地答非所問,不斷地猛搖頭。
她十足後悔自己中了那鬼秘書的激將之計,好好的休息室不待,幹嗎無聊地闖人別人的辦公室,這下可好,被人當成女賊了。
偏偏洛大可完全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留在門邊等著看後續發展,根本不肯進來幫她的忙。
唐圓圓急忙地想要向對方解釋,一緊張反而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加上她長年生活在日本,普通話本來就很不靈光,這一緊張,更是讓她頓時啞口無言,更加有理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