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寇荷苞拿了毛巾給他,由於主持人忙著炒熱氣氛和台下互動,一時間也沒注意到他們的對話。
「慢慢來,不用緊張,刮鬍子很容易的。」看著她握著刀的手還微微顫抖,他可是比她還緊張好嗎?
話才說完沒多久,她手一滑,蕭豐宇俊美的臉上被刀片劃出一刀口子。「噢!」
「對、對不起!」完了完了!她把蕭大帥最在意的瞼蛋弄傷了,他不會要她負起什麼責任吧?寇荷苞緊張得差一點又在他臉上劃了一刀。
「繼續!不要理會傷口了,要不你的時間會不夠。」
「可是……」在……在流血欸!
「覺得過意不去的話,約個時間請我吃頓飯吧!」
「……好。」
第六章
三萬塊終於手到擒來,還附贈一把最新型市價近五千元的電動刮鬍刀,可……
寇荷苞卻在當晚就掛了病號。
她發燒近三十九度半,原本堅持躺一下就好的她,在夏正藍的堅持下還是去看了醫生,拿回了一大包的藥,順便認識一下使她上吐下瀉得快虛脫的傢伙名字叫「輪狀病毒」!
醫生說這種病毒會吐瀉厲害,多吃只是浪費,多休息、多喝電解質水就可以,按時吃藥,兩三天就痊癒了。
寇荷苞百般無奈的躺在床上,一張小臉蒼白到可怕,連平時紅艷飽滿的唇都失了艷色。
夏正藍挪來一張椅子坐在她床邊,靜靜的陪著她。
她虛弱的開口,「老董,對不起啊,明天我就要搬離這裡了,卻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白雪公主熊的燙傷快好了,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裡。
他早警告過她可能會弄濕衣服的,可……財迷心竅嘛。
「無妨,你安心養病吧。」
「謝謝。」
「你多休息吧,有什麼事叫我,我今晚就睡你對面那間房,房門我會打開,你出聲我會聽得到。」
寇荷苞有點感動。怎麼會有男人這麼細心?連這種小事都想得到!難道日本的「有此一說」還真有根據,毛髮旺盛的人會很溫柔?「我下午睡太多,現在不想睡。」她只是全身都很虛,還有點想吐。
「你要不要聽音樂?」
「我要聽現場的。」
夏正藍頭皮一陣麻,在遙遠的記憶中,她也曾趕鴨子上架。
「唱歌給我聽。老董,你會不會唱歌?」在之前的公司,每次公司尾牙,那些大老闆都會成為歌神、歌後,只不過他們的歌都很有年代,不是什麼雙人枕頭、心事誰人知,就是月亮代表我的心……至於老董,聽說他很年輕,可說真的,她覺得他唱老歌可能比較對味。
「我……我不會唱歌。」他的聲音是低沉有磁性,適合說話不見得適合唱歌。
「是噢。」語氣難掩失望。
「我彈鋼琴給你聽好了。」
寇荷苞搖了搖頭,「我生病的時候喜歡聽人家唱歌。」
這也算是她的怪癖吧?生病時喜歡有人唱歌給她聽。可能是小時候她生病的時候,擅長唱歌的保母會唱歌給她聽,久了這就成為解除她生病痛苦的不二法門。媽媽對她養成這奇怪習慣也很傷腦筋,每次她一生病,如果保母不在,她也只得硬著頭皮上場。
還記得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那時她還寄住在夏正藍家。那年才放暑假她就出了德國麻疹,那麼老了才長麻疹痛苦得要死!又加上那段時間夏爸夏媽出國,家中只有傭人和夏正藍。
傭人是個五十幾歲的嚴肅歐巴桑,不可能會為她唱歌,那麼就只剩十五歲才在變聲的夏正藍。
原本他是打死也不願「獻聲」,因為她老是取笑他的聲音會讓母鴨找錯對象。可在她可憐兮兮的乞求眼神下,看她虛弱得連吸呼都變得細碎,他也只好硬著頭皮用他正值變聲期的破鑼嗓子,唱了一首讓她畢生難忘的英文老歌Yesterday Once More。
實在有夠∼難聽!
「我唱歌不好聽,而且會唱的歌……很少。」其實能唱完整的就只有一首。
「我不挑歌的。」
夏正藍猶豫了一下。「好吧!就這麼一次!」畢竟唱歌真的不是他的強項。清清喉嚨他清唱,「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ed to the radio……」
一聽到是熟悉的卡本特兄妹的名曲,寇荷苞由一剛始的訝異,轉為有些激動,眼光就這麼紅了。
分不清是因為這是自己喜歡的英文老歌,還是因為對某個人的想念?
那……臭小老頭兒,就因為他的破鑼嗓,這首好聽的英文老歌反而成了他的「代表作」一樣,每次一聽到這首歌,想到的不是卡本特兄妹,而是夏正藍!
隨著歌聲的旋律,她想起了好多好多曾經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有好笑的、惡作劇的、令人傷心的,更多的是她的壞心眼和惡質捉弄。
她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討厭他嗎?不!她絕不討厭他,否則他去了美國,自己不會這麼傷心。剛開始她以為只是不習慣,畢竟在夏家那棟大房子裡和她交集最多的就是他,有一天這樣的一個人不見了,難免會覺得哪兒不對勁。
每天一下課回家她總會跑到夏正藍的房間去晃一晃,有時就在他房間睡著了,因為只有在那裡,她才不會覺得自己寂寞。
日子一天天過,每天重複著不是和張曉玲去逛街,就是回家的生活。男孩的邀約、別校的聯誼對她一點吸引力也沒有。一開始她以為自己只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是讀女校,不懂得怎麼跟男生相處,不習慣的事她也懶得強迫自己去習慣,只是……這理由只是借口,張曉玲不信,連她自己都說得心虛,畢竟高三上她交過男友。
直到有一天她被張曉玲強迫去參加一個某名醫大的高檔聯誼。
其中有位精英帥哥打一開始就鎖定她,又是要電話又是問住址的,她不理他,他就向她的同學要住址,親自到她家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