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影子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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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吳王府派人來傳話了,說是他們少爺要請我們小姐過去賞花。」

  夏宜修笑著推了推女兒,「妳去吧,難得君澤少爺也和妳這麼投緣,過門之前多見見面也好,你們年紀小,不用拘束。」

  初舞遲疑著,想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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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中,君澤在梨花樹下等她,見她身影已至,高興地對她揮手,「初舞快來看,這是今春這兩株梨樹開得最好的一日,我知道妳肯定喜歡。」

  初舞本來是快步走來,但視線碰到梨樹旁所站的另一人時,胸口忽然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擊了一下,堵堵的。

  「霧影,你昨天畫的那幅『子夜梨花圖』一定要給初舞看看。」君澤全然沒有發現她的神情怪異。

  這是自從他和初舞訂婚的事情確定之後,和她第一次見面,難免緊張尷尬,所以極力掩飾,即使他平時向來沉靜,今天也不免顯得有些話多了。

  霧影淡笑道:「我那幾筆丹青算什麼,可不敢辱沒了夏姑娘的眼。」

  「二弟太客氣了,你的妙筆就算是大師也未必比得上呢。」他毫不吝惜地讚美著。

  初舞垂下頭,對兩人欠身行禮,「君澤哥哥好,霧影……哥哥好。」

  君澤笑說:「今天怎麼這麼多禮起來?」

  霧影似笑非笑,「夏姑娘叫得太客氣了,在妳的君澤哥哥面前,怎麼可以叫別人『哥哥』呢?」

  他的臉登時紅了,「二弟,在初舞面前別亂說話,她年紀小聽不懂。」

  「既然聽不懂,我說了也無妨,不是嗎?」幽深的眼波投注在她的臉上,「夏姑娘是來找我大哥的,那我就先行告辭了,你們慢聊。」

  「你別走啊,」君澤本來就是覺得自己單獨見初舞會有些尷尬,才拉上霧影在這裡陪他等,見霧影竟然要走,不由得脫口相阻,「還說一起去看你的畫,你走了就沒意思了。」

  「真的要看?」他定定地看著兩人,目光其實大都停駐在初舞的眼中。

  她緩緩抬起頭,迎視著他,「既然君澤哥哥說霧影……公子畫了幅好畫,那我也要看看。」

  霧影的眉梢揚起,「既然如此,我就只好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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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幅「子夜梨花圖」剛剛進入視線,就將她的目光牢牢鎖住。

  「怎樣?二弟是不是畫得很好?」君澤還在旁邊鼓吹力捧。

  初舞呆呆地看著那幅畫。這竟然是一幅畫?這明明是有生命的一棵樹。

  那秀頎挺拔的樹幹在夜色中嫵媚妖嬈,猶如正在婆娑起舞的少女腰肢。滿樹的梨花也不似白天的壓枝雪色,被月光映出另一層淡黃的光芒,每朵花柔弱動人,每個姿態都栩栩如生。

  她不由得脫口而出,「畫得真好!」

  「能入夏姑娘的眼,是在下的榮幸。」霧影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

  君澤忙說:「既然初舞喜歡,不如二弟你就將這幅畫送給她好了。」

  初舞滿心期待地轉過身,也有此意。

  不料他微笑地斷然拒絕,「不行。」

  「為什麼?」她既失望又錯愕。

  霧影只是揚起臉看著那幅畫,「因為這是我極珍愛的東西,畫裡有我極珍惜的一個人,所以我不能拱手轉讓給別人。」

  君澤本來替初舞為難,暗暗責備二弟不給自己面子,但聽他這麼一說也立刻恍然大悟,反而責怪起自己,「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太魯莽了。不過,看二弟畫得如此動情,你畫的人應該不會是你去世的親娘吧?」

  他只是微笑,並不直言回答。

  「想不到霧影公子還是個多情的人呢。」初舞哼哼著,只好放棄索畫的念頭。

  「多情自古空餘恨,我但願自己是個無情人。」霧影低聲輕語。

  三個人忽然一起沉默了片刻,都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還是君澤打破僵局,「下個月是父親大壽,初舞妳會來吧?」

  「嗯,也許。」即使沒有將要訂親之故,父親也絕不可能放棄這麼一個巴結王爺的好機會。

  「那最好了,到時候還有很多新奇的東西可以給妳看。」君澤說:「每年父親大壽都能看到群臣和聖上送來的賀禮,去年竟有國外的賀臣送來一頭白象,那白象和間房子一樣大,妳若看到定然覺得有趣。」

  「是嗎?」初舞本想附和他的心情也露個笑臉,但是身邊那雙黑眸對她的凝視令她心頭亂跳,以致他的話她根本無法用心地聽下去。

  「少爺在呢。」門外走進兩個華服少婦,「我們正想去找君澤少爺,可是剛才楚管家說少爺在畫室,我們就到這邊來看看。」

  「有什麼事嗎?」君澤客氣地一問。這兩個少婦都是父親的妾室,但是與他向來不是很熱絡。

  兩個妾室爭先恐後地說:「下月王爺大壽,想來向少爺請教一下嘛,王爺到底喜歡什麼?這幾年我們送王爺東西,每次王爺都不是很高興。」

  君澤一笑,「兩位姨娘太多慮了,其實對於父親來說,貴為王爺,富有一方,那些虛禮他從來不會放在眼中。」

  「是啊,就是這樣我們才會頭疼。」一個妾室瞥了眼站在角落的霧影,「哦,原來霧影公子也在啊。」

  霧影對兩人躬身一禮,「我先告辭。」

  他沒有任何解釋,率先離開房間,即使君澤在後面叫他也是頭也不回。

  「聽說他是從關外來的,難怪這麼不懂規矩。」

  雖然那妾室說的聲音很輕,但已走出房門的霧影還是聽得很真切。

  當年她們情敵的兒子,如今飛上枝頭成了王爺的「養子」,而她們跟隨王爺這麼多年,沒有生下任何子嗣,也難怪她們會如此酸溜溜的,口無遮攔。

  霧影一邊冷笑著,一邊慢慢走出園子,忽然間身側有人拉住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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