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後,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麼,你和鄧英禾呢?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問一下,不回答也沒關係。」她直言不諱。
他眼神一轉,為難的撇撇嘴。「如果她現在想來拆散咱們的話,就算是孽緣了!」
「哦。」她長應了一聲,便不再發問,暗自思忖起來。她不知道今天和高宮相遇算是什麼緣,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和高宮的初次邂逅絕對是一段孽緣。
「喂,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想到這麼奇怪的問題?」他將她抱起摟在懷裡,像是寵一個小孩子。
「沒什麼,就是隨便想到的。」蒙塵像是一隻窩在主人懷裡的貓一般慵懶,「伍者,我們認識快一年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伍者伸手撫上她柔軟的長髮,他的眼神如湖水般溫柔,與他們初相識時他眼中的那抹粗暴南轅北轍。
面對他的款款溫柔,她感覺似曾相識,腦海中突然閃入一張面孔,將她漸漸平靜的心再次攪亂,她逃避似的摟上他的頸,頭靠在他的肩上,緩緩合上雙眼,等待這突如其來的驚慌褪去。
可是,像她此時這樣曖昧不清的舉動在伍者看來是一種誘惑。面對心愛的女人突然投懷送抱,他怎能不心神蕩漾、氣血沸騰?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細細品嚐她的芳澤,一雙大手也不規矩起來,鑽進她的襯衫中,撫摸著她光滑細嫩的肌膚。
在他的熱情之下,蒙塵感到身體像是被火包圍,思緒亂成漿糊,無數的生活片斷在眼前交錯晃動,突然,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從這堆記憶的碎片中走出,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張開雙臂走向她,而她,靜靜的站在原地開心的笑著,好像是在迎接他一般……他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他將她摟進了懷裡,吻上她,輕輕柔柔地吻著……
「高宮……」
蒙塵無意識的發出一聲嬌喘,身體也隨之有了反應,可是,也就是在這亦真亦幻的瞬間,她感覺到壓在身體上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而且還感到一陣涼意,下意識的睜開了迷濛的雙眼,頓時清醒。
「伍者……」她不安起來,伸手要去摸他的臉。
「別碰我!」伍者突然惱怒的大吼一聲,嚇得她縮回手,驚恐的凝視著他。
「高宮……是誰?」他緊繃著臉,森冷的瞪著她,看起來像是從地獄來的使者一般冷酷無情。
蒙塵慌了,她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可是她該如何對他解釋?她焦急得迸出了眼淚。
「我問你,高宮是誰?」此時的伍者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之情,他只想知道剛才在他們親熱之時,從她口中呻吟而出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蒙塵只是哭,沒有力氣回答,也沒有臉面對他。
看她不肯吭聲,他便隱約猜到什麼,無奈的笑了,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嘲笑自己。既然她的心裡還裝著別人,那麼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蒙塵,以前我覺得鄧英禾對我很殘忍,但是現在我才知道,你比她還要殘忍上一千倍一萬倍。最起碼她沒有在和我親熱時喊出別的男人的名字!」他惱羞成怒地對她大吼。現在,他覺得自己和垂死掙扎的病人一樣痛苦。他的頭在疼,他的心在疼,血液彷彿即將凝固,呼吸也越來越虛弱……他好像快要死了。
「伍者!」蒙塵哭喊著,不忍看到他受傷的神情,上前阻攔欲離去的他,但被他無情的推開。
他走了,她失聲痛哭,這撕心的哭聲被夏季的晚風順著窗口捲向墨藍的天空,留下的是一陣幽暗與蒼涼。
她想躲的,終究是沒能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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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伍者離開之後,蒙塵連續發了兩天的高燒,昏昏沉沉的躺在房間裡。
第三天,沒有退燒,她仍舊無法上班,躺在鬆軟的大床上,渾身無力,可思緒卻停不下來,眼前總是浮現三天前晚上伍者那被深深傷害的神情,尤其是那雙深遠而冷酷的眼眸中透出的恨意。
想到他,淚水再次淌出,想起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仔細回想,她發現自己自從認識他之後即變得管不住淚水,她可以在他懷裡肆無忌憚的哭泣。於是她明白了,他那寬廣溫暖的胸懷就是她的歸屬。
可是現在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她傷了他,並且是以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原諒的方式傷了他。
她該怎麼辦?她真的不想失去他。可是,除了讓他恨之外,她究竟該怎麼辦?
她親手撕碎了他的心……
蒙塵用被子蒙住頭,蜷縮著大哭起來。
伍者,對不起……她在心底千萬次的哭喊,可除了她自己,誰都聽不到。
既然她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那麼,就應該當面道歉。
哭過之後,她決定不管他是否會原諒她,她都要去對他坦述所有的事情,那一直纏繞於心的結,他有權知道那些事,也該是時候了。
就算被恨,也要讓他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她都必須無條件的接受。
想通之後,她費力的撐起身體,為自己去做點吃的,她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面對鏡子時她嚇了一跳,鏡中蒼白消瘦的她似曾相識,她痛苦一笑,兩年前那個晚上的記憶再次顯現在眼前。
裹著被子,縮在沙發上,一邊吃著熱呼呼的麵條,一邊翻看日曆,突然,她瞄到了那個令她心痛的日子。
十天之後,她會對他講出所有的事情,那個時候,在他面前,她便是一個毫無秘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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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蒙塵分開的一整個星期,伍者整個人陷入極度悲傷與極度空茫之中,每天除了工作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