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出發,快去休息。」他溫柔的親著她的額頭。
「你也早點睡。」裴佩轉身走出他的房間。
當房門緩緩地掩上,他立刻崩潰癱倒在床上,用力喘著氣,手指緊握,不時發出喀喀聲響。
一時半刻退不去的激情,他哪有辦法安然入睡?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 ***
翌日──
客廳外傳來轟隆隆的嘈雜聲。
一整晚都沒法好好睡一覺,腦袋瓜一陣嗡嗡作響,古越馳沒好氣地坐起身子,「外面在開轟趴啊?吵死人!」手敲著正脹得快炸開的腦袋。
砰、砰、砰!
他不由得怒從中來,「吵什……」
「老爸,起床嘍!」裴從彥在門外喊完隨即跑開。
正要飆怒的古越馳乍聽兒子的聲音,沒轍地抑住怒氣,無奈的吐口氣。以前他自大冷傲沒人能治得了他,但惡馬惡人騎,馬上就出現兩個剋星,一個是裴佩,另一個就是寶貝兒子──裴從彥。
古越馳乖乖地離開溫暖的被窩,隨手抓了睡衣往身上一套,睡眼惺忪的走到門邊,才打開門──
「不准吵我!」前面傳來摔門聲。
古越馳站在門邊愣了一下,看到兒子站在裴佩的門前,雙手拇指頂在兩邊臉頰,伸長舌頭做鬼臉,「天底下只有老媽的起床氣最大。」
古越馳站在門邊輕喚:「從彥。」
裴從彥聽見爸爸的聲音,馬上轉身面帶微笑的衝向他,「老爸,早。」
古越馳望了一下前面那間緊閉的房門,「你老媽不肯起床?」
「可不是,她只要沒睡好,第二天的脾氣就特別大,我猜她前一晚一定沒睡好。」他無辜地眨眨眼,無意間也洩了裴佩的底。
原來沒睡好的不只有他……
古越馳心裡有數,若有似無的淺笑,「裝備都帶齊全了嗎?」
裴從彥的臉上隨即綻出燦爛的笑靨,「別忘了,我可是經驗老到的探險者,不需要吩咐,我會準備齊全,只是……」他詫異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轉,「老爸,你呢?你該不會就穿著睡衣出門吧?」
睡衣?
古越馳低頭掃了一下身上敞開的上衣,露出赤裸的胸膛,頓覺好笑的雙手扠在腰上,帥氣地擺了一個姿勢,「你不覺得老爸這身打扮也挺帥的?」
「你穿什麼都帥,只是……」裴從彥手指著他的胸口,「你昨天被貓還是狗突擊,要不你胸口怎麼會有爪痕?」
爪痕?
他錯愕的低頭看仔細,可不是,胸前隱約看見四條紅色抓痕……一定是裴佩昨天太過激情,留下記號。
他窘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慌亂地忙拉攏上衣,「不是貓也不是狗,是我昨天不小心被東西劃傷。」
「是嗎?為什麼看起像是被抓的痕跡?」說謊也要有點技巧,以為這種幼稚的謊話能唬得住他?
欸!大人太小看小孩的智商了。
「別瞎猜,再去喊你媽起床,再不起來會趕不上飛機。」右腳往後一挪,連忙關上房門。
裴從彥才不會笨到再去碰一鼻子灰。「我不去,還是由老爸去喊老媽起床。」他忙不迭地丟下燙手山芋,轉身腳底抹油溜掉。
自以為躲得掉的古越馳,站在房門另一端莫可奈何地吐口氣。
「這小子跑得還真快,把麻煩丟給我。」
*** *** ***
古越馳軟硬兼施、死拖活拉,好不容易將裴佩騙離床鋪,可是她臉上的怒氣卻沒人敢領教,在前往機場的路上,車裡籠罩著無法預測的低氣壓,裴從彥和柴影聰明地緊閉著嘴不發一語,他們可不想掃到颱風尾。
到了機場,柴影和裴從彥很識相的離裴佩遠遠的,將裴佩理所當然丟給古越馳負責。
裴佩沉著臉低頭怒瞪地面。
古越馳將所有人的護照交給柴影,「交給你去劃位。」
柴影接過護照,可以避開颱風圈這等好康事,他自然沒第二句話,「好。」
裴從彥見狀,藉機逮到暫時安全的機會,刻意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拉住柴影的衣角,「我跟你一起去。」
「好,我們一起去。」柴影當然知道裴從彥的心意。
柴影推著所有要托運的行李和裴從彥一起到航空公司櫃檯劃位。
直到此刻,裴佩臉上的表情終於起了變化,抬眼狐疑的蹙起柳眉,「你訂了飛機票?」
可是她昨天明明看見他準備一架飛機?
古越馳無聲的勾唇淺笑,「這一次我們去的是大陸,不是高雄,不坐飛機難不成坐船?」
「可是我昨天……」
原來她發現他預先準備私人飛機的秘密。
古越馳的唇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中指輕輕按住她的唇,「知道就不要多話。」
不要多話,是什麼意思?
裴佩疑惑不解地看著古越馳,拍掉壓在她唇上的手指,用力吐口氣,「我不懂,你明明……」
古越馳俊雅的臉龐綻出淺笑,溫柔的眼眸藏著一分神秘,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那只是以防萬一的準備,這秘密最好藏在心底,妳知、我知就好。」
裴佩不相信,「柴影也不知道?」
他微笑輕搖著頭。
她錯愕的輕抽口氣,「需要這麼神秘嗎?」
「相信有這必要。」臉上不改詭異淺笑。
相信有這必要?這是什麼意思,古越馳到底在玩弄什麼把戲?
裴佩揣測不出他的用意。
*** *** ***
從台灣到大陸必須要在香港轉機,當他們一行四人抵到遼寧時,天色已晚。
出了機場海關。
裴佩忍不住伸了伸快癱掉的腰,「終於到了。」
裴從彥左顧右盼一會兒,「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好個小大人的口氣。
古越馳不語,只是抿嘴微笑。
突然,一名平頭的陌生男子神情詭秘的走向古越馳,「古先生。」
柴影、裴從彥和裴佩不禁怔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