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看,很吸引人。」她輕喃。
她醉了,不過不是像昨晚一樣的爛醉,只是微醺,否則現在她已經睡著了,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很吸引人嗎?那……我的笑容吸引妳了嗎?」谷聿慮傾身揍近她,笑容不滅。
「嗯,吸引我了,我好喜歡你的笑容﹐看得心兒蹦蹦亂跳,好像得了心臟病似的。」
谷聿慮的眼神變得好柔,她又讓他發現了她的另一面,這麼一個嬌柔、媚態的鄧裴儂,讓他的下體竄過一陣火熱的緊繃。
她的委託算是結束了吧?他如果和她有另一種關係應該不違背他的原則才對,所以等明天她將尾款匯入帳戶裡的時候,他和她的工作關係應該就結束了。
很好,裴儂,等著接招吧﹗
*****
她有兩種方法可以改善她的痛苦生活,一是直接殺到西雅圖,把哥哥給揪回來,那麼她就獲得了自由;二是把地址交給老媽,讓老媽去。自己圖個耳根清靜。
反覆思量,還是第二個方法適合,因為國不可一日無君,沉氏企業不可一日無主,尤其在她發現下游廠商和業務部經理可能有掛勾的時候。
專線電話響了起來,鄧裴儂蹙眉,會打這只電話的人,除了老媽之外,就是哥哥。哥哥現在是不可能打電話給她的,那麼二減一,剩下的就是老媽了。
瞪著電話,彷彿它是怪獸般,她現在不想聽老媽的疲勞轟炸耶﹗
可是對方似乎耐性十足,怎麼辦?
門忽然開了,鄧裴儂看見黃美玲推門而入,而黃美玲看見她在座位上時有短暫的愕然。
「為什麼放著電話不接?還以為妳不在,我還正納悶妳怎麼會從我的雷達眼下消失的。」黃美玲走過來,接起電話。
「總經理辦公室,你好。」黃美玲公式化地說。看著鄧裴儂在紙上飛快的寫下幾個大字──跟我老媽說我不在。
「黃秘書﹗怎麼會是妳接的電話?這不是你們總經理的專線嗎?她不在?」谷聿慮疑惑地問。
「請問你是?」黃美玲揚眉。看了一眼鄧裴儂,瞧她正兩手合十高舉頭頂,正在膜拜自己呢﹗
「我是谷聿慮,裴儂不在嗎?」
裴儂耶﹗黃美玲嘴角微揚。
「在,請你稍等一下。」她將話筒遞給瞪大眼的鄧裴儂。
鄧裴儂不敢相情黃美玲竟然不顧她的請求,瞪著那只話筒良久,彷彿它會從裡面冒出什麼怪東西似的。
「總經理,谷先生找妳。」終於,黃美玲好心的說出實情,因為她的手酸了。
谷先生?谷聿慮?
她懷疑的盯著黃美玲,真的是他嗎?他怎麼會知道這個號碼?
黃美玲晃晃手,示意她快點將電話接過去。
不得已,鄧裴儂接了過來。「鄧裴儂。」她不甘願地說。
「棐儂,在忙嗎?」谷聿慮的聲音響起。
她舒了口氣,真的是他耶,她示意黃美玲可以出去了,她才開始和谷聿慮對話。
「沒有,有什麼事嗎?」他們之間應該已經沒關係了吧?
「我收到一個消息,是『堂皇』的老闆透露的,有關於你們公司的內幕。」
「什麼內幕?『堂皇』又知道什麼?他們為什麼告訴你?為什麼不直接找我?」鄧裴儂一連串的疑問脫口而出。她正為一件可能的弊案頭大,現在又來這種消息,是存心攪和,還是真有其事?
「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直接說了。就是妳現在在看的,在煩惱的那件事。」
「你又知道我在看、在煩惱什麼事了,你是不是又玩我?」
「電話裡不好明說,妳不怕被人竊聽嗎?」
「你……好吧﹗我就暫時信你說的,但是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她實在好震驚。
「想知道?今晚到我這裡來。」他的聲音瞬間變得誘惑。
「為什麼不現在說?我想馬上知道。」鄧裴儂氣極,知道他又在吊她的胃口了。
「我說過,不安全。妳過來一趟吧﹗」
「好,幾點?」她懷著壯士斷腕的決心。
「下班就過來。」
*****
忙到晚上七點多,鄧裴儂才關燈準備下班。唉﹗慘了。她忘了通知谷聿慮一聲,說她會晚一點到,這次肯定又讓他抓著話題說了。
搭乘電梯來到地下室停車場,手上的鑰匙正想插進鎖孔的時候,身後一道氣流直撲她而來,她直覺的俐落一閃,「鏗鏘」一聲巨響,她的座車駕駛座這邊的車窗瞬間被一支鐵棒擊碎。
鄧裴儂立即旋身應付偷襲的人,該死,她的動作如果再慢個一秒鐘,那開花的鐵定是她的腦袋。
來人有三個,三個高大壯碩的男人,三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根直徑約四公分的鐵棒。
「喂,我想我並不認識你們,也不記得曾得罪過你們,為什麼要偷襲我?」鄧裴儂擺好架式嚴陣以待。
「我們只是想向小姐妳借點錢花花,相倍妳不介意吧﹗」流氓甲右手拿鐵棒,對著左手掌輕輕的敲著,暴戾的氣息充斥週身。
她才不相信他們的鬼話﹗剛剛那一擊如果擊中的話,她就算沒死也丟掉半條命,而就算他們說的是真的,她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想不勞而獲的人。
「虧你們個個長得高頭大馬,沒缺胳臂少腿的,四肢健全,耳聰目明嘴不啞,不好好工作謀生,卻做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真是不知羞恥﹗」她不屑的罵著。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看是妳的嘴硬,還是妳的骨頭硬。」
話才說完,三人的鐵棒巳鋞攻了過來,聲勢凌厲,剎那間,鄧棐儂幾乎無法招架,格開了兩個,第三個的鐵棒結結實實的打在她的左肩上。
唔,該死﹗她的左半身幾乎麻痺了,那種劇痛讓她的手腳慢下來。
這三個人不像只為了搶錢的混混,倒像是她才是他們的目標。不管是要置她於死地,或者只是要教訓她,她都不是個會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求生的意志讓她的攻守更加嚴密,只是雙拳難敵六手外加三根鐵棒,隨著時間的過去,她身上的傷癒來愈多,人也愈來愈疲累,力氣也愈來愈弱,眼看大概要命喪於此,她突然悲哀的想到,那個谷聿慮如果等不到她的人,一定又會想辦法玩她一頓,只可惜這一次他玩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