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一定要搬來跟你住。」她咕噥著。
「我這裡比較安全。」谷聿慮提著她的行李,腳步沒有稍變遲緩。
不久,他們站在一扇門前面,鄧裴儂知道他們終於爬上七樓了。
「我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戒備森嚴的地方。」她打量著四周。
谷聿慮沒有理她,拿出一張磁卡刷過門邊的識別器,將右手掌貼在上頭讓計算機識別掌紋,一道綠光閃過,門「喀啦」一聲自動開散。接著計算機平板的聲音響起
歡迎回家,老二。
鄧裴儂驚訝的看著,才剛說看不出來有什麼戒備森嚴的地方,他就馬上露一手給她瞧。
「進來吧。」谷聿慮催促,率先走進房子裡。
她環視著空曠的客廳,好大的地方,不過感覺上好像都用來養灰塵似的。客廳裡只有一組黑色的沙發、桌椅,和吧檯。沒錯、該有的東西都有了,但就是顯得空曠,還有一絲不苟。
「客房在這裡,妳就睡這邊。」他將她的行李放在大床上,「我從來沒有招呼過客人,所以請妳一切自便,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裡一樣,好嗎?」他溫和的看著她。原本他是想讓她就和他同睡一房,不過礙於家裡還有其它人出入,不想讓她難堪,所以只好作罷。
「我會的,不用太操心。」她微微一笑,隨即好奇地問:「這裡就住你一個人嗎?」
「不,我們五兄弟都住這裡。晚上妳應該就能見到老三、老四和老五,不過我們老大現在在日本,過些時候才會回來。」谷聿慮回答她,「妳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休息,還是要先沖個澡?」
「嗯,我先沖個澡好了,洗一洗從醫院帶回來的病菌。」鄧裴儂說。
「好,那妳去吧﹗等一下洗好操到餐廳去,我弄些東西解決一下午餐。」他斜倚在門邊。
「你會烹飪?」她不信。
「只是一些微波食品,只要會使用微波爐就可以了。」
「你就只有微波食品嗎?」她瞪大眼睛。
「微波食品有什麼不好?既簡單方便又快速美味,我們五兄弟平時就是吃微波食品的。」他略一思索,「還是妳要叫外賣?」
鄧裴儂看著他,突然覺得他們很可憐,五個大男人住在一起,要他們下廚實在是強人所難,看他們工作也一定很忙,簡單快速的東西成了他們的需求。美味?她倒是懷疑。情不自禁的,她就是為他心疼,心疼他沒人好好的照顧他。
「你們的父母呢?」她問。問題出口之後才有點後悔,如果他的父母已經……那她不是說到人家的傷心處了嗎?
「他們雲遊四海去了,自從老五滿十八歲之後,他們就出遊去了,算一算我們已經有八年沒見過他們,每年生日或過年過節才會收到他們寄來的明信片,也才會知道他們原來還活著。」說起他們的父母,他們五兄弟都要歎氣了。
老爸在老五滿十八歲的隔天,將他們五兄弟招集回家,對他們發表了一篇演說,「我和你們母親已經辛辛苦苦的將你們拉拔長大,在昨天,老五也成年了,我們的責任算是了了。成年後的你們,自己的行為要自己負責,我和你們母親無權再干涉,所以我們決定去度我們遲了二十多年的蜜月,至於到哪裡,何時回來,沒有定數。
「我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給你們,也不打算將財產留給你們,我會把我所有的財產在死前全部花光,而這完全是不想讓你們兄弟為了分財產而鬩牆。你們想要過什麼生活,完全要靠自己去打拚。對了,記得要存下一筆錢當我和你們母親的喪葬費。好了,就這樣,我們明天就要啟程了,以後年節我們會寄明信片給你們。」
就這樣,他們一去八年,真的只在年節的時候寄明信片給他們。也不想想,老爸的財產多到花十輩子也花不完,看來他們真的要玩到老死吧w
竟然有這麼放得下的父母?這世界上還真是無奇不有,一樣米養百樣人啊,鄧裴儂心裡想著。
「這樣好了,在我借住的這段時間裡,我做飯給你吃。」她毅然決然的道。
「妳?」他愕然,不敢置信。她會做飯?
「怎麼?懷疑啊?」對他未出口的疑問,從他驚訝的表情就能窺知。哼﹗敢瞧不起她,雖然她是個「女強人」,但那並不代表她就進不了廚房。
「不、不是,只是不敢勞煩妳,畢竟妳是客人,哪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谷聿慮極力的推辭。雖然他的確是很懷疑,而且非常非常的懷疑。
「不勞煩,我正在想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你,那乾脆以後你們的三餐就由我來包辦好了。反正我現在閒著無事。哥哥也回來掌管公司了,所以一點都不會麻煩的。」
「可是做菜很花費精力,妳的身體才剛復原,我想,如果妳吃不慣微波食品的話,我們還是叫外賣好了。」
「我的身體早就復原了,壯得很。而且我喜歡做菜,吃不慣外食。」她見招拆招,反正一定要料理三餐就對了,就算說謊不打草稿也不管。
什麼喜歡做菜?什麼吃不慣外食?她當他是三歲小孩還是剛認識她?自從認識她之後哪一次看她不是吃外食?可就算知道他也拿她沒轍呀﹗
看她漾著甜甜的微笑,眼底卻閃著無法錯認的惡作劇光芒,看來這一劫逃不過了,谷聿慮在心裡感歎。希望真如她白己所認為的,她喜歡做菜才──雖然微乎其微。
「也好,那就麻煩妳了。」他說得很勉強。
唉﹗這是不是他愛上她的代價?不過值得安慰的是,就算受苦受難,還有其它三個兄弟一起有難同當,就便宜了老大,讓老大逃過一劫。
「我看還是明天再說吧﹗妳現在一定累了,就勉強吃吃微波食品,反正冰箱除了飲料之外沒有其它的東西,等明天到生鮮超市把東西買齊了,再讓妳大展身手,妳認為如何?」躲得了一天是一天,更何況他說得也很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