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提還好,一聽到偵探社這三個字,鄧裴儂立刻火冒三丈。
「那些混帳窩囊廢,全是沒用的東西﹗」她不屑的罵道,「他們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全是沒用的軟腳蝦,人家一威脅,連案子都不敢接了。還有那個王八蛋谷氏,把我當皮球踢來踢去,這個說要找那個,那個又說要找這個,反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們就是無能。老媽,妳到底從哪聽來的?那個什麼偵探界的翹楚谷氏真有如妳說的那麼厲害嗎?」
「當然是真的,很多人都這麼說啊﹗」鄧玉娟肯定的保證。
「啐﹗我看是以訛傳訛的成分居多。傳說都是不可靠的,三人成虎。哼﹗我看他是病貓被說成是老虎了。我自己想辦法找,就不信一定得靠谷氏不可。」鄧裴儂逞強地說。
「不行,妳能想什麼辦法?公司的事就夠妳忙的了,剛剛聽妳這麼一說,好像其它偵探社也不敢接,那一定是谷氏希望妳再去一次,妳立刻給我去找他們,請他們幫忙找到妳哥哥。」鄧玉娟強硬地說。
「老媽,妳知不知道那個渾蛋要我做什麼才肯接受委託啊?竟然要我再去一次﹗」鄧裴儂不敢相信的大吼。
「不要對我吼﹗」鄧玉娟也吼回去,「難不成那個妳口中的渾蛋那麼沒眼光的要你陪他上床嗎?」
「老媽,妳說那是什麼話?」鄧裴儂氣得差點吐血,這個人真的是她的母親嗎?
「中國話,中文妳聽不懂嗎?」
「老媽──」鄧裴儂氣急敗壞的喊。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是中文嗎?」鄧玉娟裝傻地問。唉﹗真是要命喔,為什麼她就是這麼喜歡逗弄裴儂咧?只能怪裴儂生得一副讓人想逗弄的樣子好了。
「老媽,妳再說些有的沒有的,我就要請妳離開嘍﹗」鄧裴儂警告。
「好吧﹗那咱們就言歸正傳,剛剛妳說『那個渾蛋』要妳做什麼才肯接受委託,真的不是要妳陪他上床嗎?如果是真的就可惜了,我聽說谷氏那五個老闆都是人中之龍呢﹗還以為這次被妳賺到了,沒想到妳還是沒那個命。」鄧玉娟惋惜的搖頭歎氣。
喔──讓她死了吧,下道雷劈死她吧﹗鄧裴儂猛翻白眼在心底哀號。
久久沒有女兒的回答。只見她猛在那裡翻白眼,鄧玉娟忍不住催著。「那他們到底要妳做什麼妳倒是說啊﹗老媽我也好替妳拿個主意。」
「那個渾蛋要我求他,求他耶﹗」鄧裴儂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求他?他是誰?」
「他是……」鄧裴儂愣了一下。對喔﹗他是誰?天啊﹗和人家斗了那麼久竟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啊﹗對了,她好像有聽到那些被她打得落花流水的男人們說「趕快去請二老闆出來」的話,那麼那個人是谷氏的二老闆嘍?
「他是誰妳倒是說啊﹗妳今天是怎麼搞的,怎麼好像精神恍惚、心神不寧似的,講話講一半的。」
「他是谷氏的二老闆。」鄧裴儂沒好氣的白母親一眼。
「二老闆,難怪妳鬥不過他,看來妳得去求他了。」
「老媽,那妳倒不如叫我死還來得快一點。」鄧裴儂的面孔是又驚又怒。
「死丫頭,我叫妳去妳就去,反正不管用什麼方法妳都要讓他接受妳的委託。」鄧玉娟強硬地說。
「老媽,我是妳的女兒吧?妳不是從小就告誡我,做人要有骨氣,尤其是我們女人,更不可以屈服在男人的淫威之下,怎麼現在妳卻要我去求他,這不是自打耳光、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鄧裴儂極力忍住將母親掃地出門的衝動,一再的告誡自己,這女人是長輩,是含辛茹苦、把屎把尿、獨立的、好不容易將她拉拔大的母親──這些形容詞都是老媽自己討人情似的說的。她只能和老媽講理,不能拿出掃把將老媽趕出辦公室。
「唉﹗女兒啊,說妳笨,妳還不承認。」鄧玉娟歎氣,「我可沒逼妳一定要用求的,我只是說不管用什麼辦法,反正就是不擇手段的要他接妳的委託,至於求不求那個渾蛋,那就要看妳有沒有那個本事嘍﹗」
「不擇手段?」怎麼個不擇手段法?利誘、色誘?說之以理、動之以情?哼﹗那個冷凍男,根本不可能吃這幾套。
「對,不擇手段,要是妳真的笨得想不出辦法來,那妳就認命的求他嘍﹗」
「老媽﹗」
「誰叫妳笨?」鄧玉娟才不在乎女兒的河東獅吼,「找到妳哥哥比較重要,所以妳的骨氣只好暫時收藏起來,反正求人家又不會少一塊肉。」
「老媽──」鄧裴儂的臉孔已經垮了下來。這個人真的是她親生母親嗎?她是不是該找一天到醫院去做一下DNA的比對?否則哪天被母親賣了,還在一旁感動母愛的偉大。
「別一直老媽老媽的叫,叫老媽也不會出現奇跡的。反正說什麼妳還是給我去谷氏,要那個二老闆接了妳的委託,不擇手段,求也要去求。」鄧玉娟那雙和女兒酷似的眼睛狠狠的一瞪,算是下了最後的通牒,轉身離開辦公室。
看著老媽的背影,聽著那甩門聲,可以想見那力道有多強,瞧她身後牆壁上的畫都為之顫抖,差點陣亡。
唉﹗她真的虛脫了,緩緩的站起來走到沙發上,砰地一聲躺平,然後又習慣性的側身蜷縮起身子,有氣無力的對著空氣說:「除非美國總統姓陳,三民主義統一中國,要不就是外星人攻打地球,否則說什麼我都不會去求他的。」
第二章
一夜之間,是柯林頓下台了,還是國民黨反攻大陸成功了?
鄧裴儂被一個戰戰兢兢的男人請進谷聿慮的辦公室。沒錯,她來了,不是屈服在谷聿慮的淫威之下,而是受不了老媽的疲勞轟炸。所以,不是柯林頓下台,美國總統換姓陳的做;也不是國民黨反攻大陸成功,三民主義統一中國﹔至於外星人攻打地球,呯﹐她連一個類似盤子的交通工具的影子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