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能抓我的奸,我就不能抓他的?」符揚振振有辭地反問。
「你不要鬧了啦!」成萸拚命推撼他。
「我才沒有鬧。成渤,風水輪流轉,如今換你被我抓個正著,該你給個交代了吧?」符揚的笑容囂張得不得了。
誰教十年前,這裝模作樣的好大哥也如此這般闖過妹妹的房間,壞過他的好事,他不過是如法炮製而已,這就叫做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符揚!」成萸突然力大無窮,硬把他往房門口拽。
「等一下,我話還沒講完……」
「先讓他們整理一下,待會兒出去再講。」
「等他們整理完就毀屍滅跡了。喂,成渤,你有種立刻出來,光著屁股也無所謂,保險套不必急著扔了!」
「符揚──」成萸已經等於在尖叫。
咚!臥室門關上。
……
「完、蛋、了!」符瑤終於回過神,呻吟一聲癱回他懷裡。「成萸當初就是因為不滿我不顧一切也要嫁給你,才離家出走,如今回來第一眼看到的又是這種景象,這究竟是什麼孽緣啊?」
「你不希望她回來嗎?」他光潔的胸膛在晨光中性感得不可思議。
「我希望啊,但是我更希望她出現的時候,不是看見我們兩個人脫光光纏在床上。」符瑤只想抓頭髮尖叫。
「喂,你們兩個快一點,我沒時間等你們做完一輪才出來!」符大少坐在客廳裡,猶不安分地喊。
符瑤突然一股毛性子被惹上火!他有沒有搞錯?五年不見,符揚回來就是一副大爺的樣子,他也不想想從小到大欺壓她最多的人是誰,現在出來伸張正義是伸張個什麼鬼?
符瑤抓起衣物匆匆穿好,火速殺出去。
客廳裡,符揚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畫著素描,肥尾這只騷包貓彷彿知道自己是人家的模特兒,竟然直挺挺地坐在茶几上擺pose給他畫,還面朝四十五度角擺出一副目光幽遠的表情,威風帥氣得讓成萸拚命逗它。
「你這個叛徒!」經過肥尾身邊時,符瑤對它怒視。
「凹──」受歡迎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事。肥尾繼續擺pose。
符瑤懶得跟貓計較,直接殺到哥哥面前。
「姓符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就不姓符嗎?」符揚老神在在地伸長腿。
「這不是重點。你憑什麼一回來就直接闖我房間裡?」
「那不是你的房間,那是小萸的房間。」
「你、你……可是那間現在是我在睡的!」
「沒錯。所以我就問啦,成渤,你在我妹妹的床上做什麼?」
成渤站在走廊的出口處,明智地決定先讓兄妹倆纏夾完!
「你裝什麼裝?你什麼時候像個稱職的哥哥過?」符瑤一把拍掉他的素描筆。
「我現在不就在幫你聲討權益了嗎?」符揚無賴地反問。
符瑤為之氣結。
「好了,你就別再說了。」成萸對這雙兄妹倆簡直好氣又好笑。
「為什麼不能說?不要因為他是你哥哥,你就站在他那邊!」符揚握住她的手輕咬。
成萸困窘地看哥哥一眼。
這是五年來兩個女孩首度見面,其實符瑤選擇先向符揚發難,多少有幾分色厲內荏的味道在內,想先觀察一下成萸對整件事情的反應,再做對策。
她不敢先開口說話,成萸的神情也轉為猶豫。兩人眸中都有著不確定,不知該如何打破五年的僵局。
「我哥怕貓。」半晌,成萸突然說。
「我知道。」
兩個女生互看一眼,突然噗哧一聲笑出來,然後又緊擁而泣。
「瑤瑤,我很想念你。」成萸靠在她肩頭輕聲說。
這句話又逼出了符瑤的眼淚。
「符揚?你回來了!」符夫人一踏入玄關,驚喜的呼喚已先傳了進來。
他們夫婦昨天到台中參加一場朋友之女的婚宴,在當地留宿一夜,清晨才開車返回台北。一下了車,僕人早已喜孜孜等在車庫門口,通報消息。
夫婦兩人一進來,看見回來的人不只兒子,還包括成萸,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笑容。
「小萸,你也來了。」符去耘的雙眸微濕,無限歡喜。
「爸,媽,對不起,這些年來讓您們擔心了。」成萸走到兩人面前,含淚盈盈跪下。
「噯,別這麼說,天下哪有父母不為子女擔心的道理?」符去耘連忙扶住她,心情激盪地輕撫她一下。
「之前說了許多對爸媽不敬的話……」成萸低眸道。
「都過去了!你也只是說出自己的感覺而已,而且許多話也說得極有道理,以往是我們太忽略你和成渤的心情。現在人已經回來,沒事就好了。」符夫人溫言道。
和長輩見完禮,成萸走回哥哥面前,成渤探臂將她擁入懷中。
這些年來,最常去紐約探她的就是成渤,兩個人倒是沒有多久不見,只是成萸對這唯一的哥哥向來依戀,如今忍不住緊偎著他的胸懷,吸取這從小提供她無限安全感的穩定力量。
「你們抱夠了吧?」符揚看不下去了,夾手把心愛的女人搶回來。「成渤,大家趁現在說清楚也好。你賴在我妹床上的事,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以後你妹妹給我,我妹妹送你,咱們一個換一個,別說我們符家佔了你們成家便宜。」
「符揚!」成萸急得拉他衣袖。
「什麼床上?」符去耘一怔。
「沒有啦!你們不要聽符揚亂說,他這人一回來就沒好事!」大羞的符瑤用力扭她哥哥一記。
「哼哼。」原本以為這土霸王一定會發脾氣,沒想到他竟然聳了聳肩,隨便她捏,符瑤當場以為自己不小心捏錯人了。
「等一下,你剛才拿什麼東西在畫素描?」符瑤一看,那是她畫設計圖的素描本!「還我啦!那是我的草稿簿!」
「是嗎?我看看。」符揚手一抬讓她拿不到。
她踮起腳又構又跳,可拿不到就是拿不到。這個家裡有藝術天分的一直都是符揚,這人嘴又壞,待會兒不知道要說什麼刻薄話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