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近……」她粗嘎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沒關係,把東西給他,相信我。」谷聿近安撫她,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照他 說的丟給他,把槍柄朝下,懂嗎?」
「可是……」冬愫凝猶豫了,繳了械,他們還有什麼希望?
羅祖聖喝阻他們,「不許交頭接耳的!快點丟過來。」
「相信我,小凝。」谷聿近給她一個保證的笑容。
奇異的,冬愫凝的心安了下來,是的,她相信他。
「好,我丟,你接著,羅祖聖!」她照著谷聿近的指示,將槍柄朝下丟到地上。
在落地前的那一剎那,谷聿近在她耳邊低喊一聲,「閉氣。」
她立刻聽話的閉住呼吸,下一瞬間,槍柄著地後突然從槍口噴出大量的濃煙,谷聿 近立刻擁著她撲倒在地尋找掩護。
而羅祖聖在濃煙突然噴出之後,受驚的大叫,如谷聿近所料的,由於濃煙密佈,他 看不見他們,手上的槍立刻盲目的掃射著。
「可惡!該死的你們,出來!」羅祖聖邊咳邊吼,射出了四發子彈之後,突然砰的 一聲,倒地不起。
谷聿近立刻帶著冬愫凝離開儲藏室,一來到外面之後,才拚命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
「那……那是什麼?」冬愫凝驚魂未定,喘著氣問。
谷聿近解釋,「那是催眠瓦斯。」
「一把假槍?!」
「沒錯。不過我當然還有帶真槍,只是妳沒搜到罷了,妳搜身的技術太差了。」他 調侃她。
「沒事了,是不是?」她回頭望了眼儲藏室,眼底還是充滿著恐懼。
「沒事了,沒事了。」
「阿近,陳爺爺他們不知道怎麼了?」
「放心,妳妹妹們已經把他們救出來了。」
「那我就安心了。」冬愫凝眼前一黑,就昏倒在谷聿近的懷裡。
「小凝?!」
***
驚魂未定,又多少吸入了一點催眠瓦斯,冬愫凝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當她自無意識狀態漸漸回到有意識狀態,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谷聿近和她臉對著臉 ,鼻子對著鼻於,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睡得正熟。
惟恐一動就會吵醒他,她動也不敢動,靜靜的躺著,打量他綿長的睫毛,以及他眼 皮下的每一轉動,她還細數著他的睫毛。
「妳的喉嚨覺得怎樣?好些了嗎?」谷聿近突然張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的呼吸一窒。
「好……多了。」
他的眉峰聚攏起來。
「聽起來可不像好多了。」
他低頭檢查她的喉嚨,拆開她頸部的繃帶,蹙眉看著那道傷口。
「我沒事吧?」感覺到脖子傳來的刺痛,冬愫凝故作輕鬆地問。
谷聿近深深的看她一眼。
「除了有個像喝了一大杯威士忌的青蛙的聲音外,妳沒事。」他不想告訴她,在她 昏睡的這一天一夜裡發生了多少事。他把羅祖聖揍得差點一命歸陰,想到羅祖聖的淫聲 穢語,他忍不住又死握緊拳頭。
從羅祖聖的口中,他知道她被羅祖聖強暴了不只一次,他在乎,他當然在乎,但他 所在乎的,是她所受的傷痛,而不是在乎牠的身體讓其它男人給玷污了。他恨不得將羅 祖聖碎屍萬段,但他的理智尚存,所以羅祖聖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這還不是讓他怒火沸騰的事,讓他火大的,是恨天那個傢伙!
哼,就知道恨天配不上小凝,一聽說小凝被羅祖聖強暴了,他馬上說要取消婚澧, 說他堂堂一個少幫主,怎可以娶一個殘花敗柳!
婚禮取消他當然高興,所以看在這個份上,他才沒有和恨天大打出手。如今,她是 屬於他的了,沒有人會再來和他搶人。
「可是很痛。」
「鞭子能在細緻的皮膚上製造不小的傷害,小姐。」幫她換好藥,重新包紮好,他 才抬起眼看她,眼裡有隱藏不了的憐恤,「告訴我,妳怎麼會被擄呢?」
「有個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十一、二歲,皮膚很白,頭髮齊肩?」谷聿近一震,立刻問。
冬愫凝點點頭。
「他告訴我……」感覺到淚霧湧上她的眼睛,「告訴我說陳爺爺昏倒了。陳奶奶要 我下去幫幫忙。」
谷聿近心疼的擁緊她顫抖的身子,見不得她的淚水。
「我想是有人給他錢,要他把妳叫到那裡去。那個小男孩不是泛泛之輩,他很會做 生意。是他跑來找我,要我給他錢,他就告訴我妳在哪裡。」
「他是誰?為什麼……」
「我還沒查出來,不過我一定會查出來的。因為他為了一己之私,害得妳受了那麼 多的傷害,我不會饒過他的。「谷聿近冷冷地說,他沒有告訴她。其實他已經在計算機上 動手腳了。
他開立了一個虛設的帳戶,將錢匯入那小男孩指定的戶頭裡,但是這個帳戶只有二 十四小時的效用,等到時間一到,連同那小男孩的帳戶,裡面所有的存款將全數歸零, 這只是個給小男孩的一點小教訓罷了。
「放心好了,除了這些皮外傷,我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冬愫凝安慰他。
谷聿近的心一窒,眼眶莫名的發熱。這種時候她還要安慰他,她不知道他都已經知 道了嗎?
「小凝,我們結婚吧!」他突然說。
冬愫凝的眼神迸現出熱烈的光彩,但隨即隱匿。
「可是中大哥……」
「不要提他,他根本就配不上妳!」谷聿近生氣的打斷她,「而且他已經主動取消 婚禮了,妳根本不必去在意他。」
「他取消婚禮了?為什麼?」她不解地問,為什麼突然……「妳別問那麼多,反正 是他主動取消的,我們管他為什麼。妳到底嫁不嫁?還是妳覺得恨天那傢伙比較適合妳 ?」他霸道地間。
「才沒有,我一直把中大哥當成大哥看。問題才不是他,是你!」
「我?我又怎樣了?」
「哪有人求婚這麼霸道的?沒有鮮花、鑽戒,一點氣氛都沒有。」她噘著嘴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