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沒有想到會再見到杜行葦,至少,沒有這麼快。
一個月沒見,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她很努力的跟時間賽跑,要把對他的愛跟思念一吋一吋的減低,慶幸的是,這段日子,男人一窩蜂的往她這兒來,填充了時板,也壓縮了思念,孤猩的靜夜,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難熬。
昏黃的爐光下,杜行葦站在她的家門前,黑眸專注的凝睇著站在門中央的女人,她穿著隨性卻性感,一件白色蕾絲低胸及地裙裝,長長的髮絲全系綁到右頸處,她看來就像個古希臘少女,美麗又純淨。
在他打量的同時,韓楓的眼神也在他英俊的臉上游移,想看出他為何而來。
但她看不出來,還有點兒怨,他看來一樣俊美迷人,開襟的白色襯衫露出光滑的古銅色肌膚,隨性捲起的衣袖露出有力的手臂,可惡的是,她竟然還清楚的記得那雙手臂環住她的酥麻戚。
「有事?」面對「有仇」的舊情人,她很有風度的露出微笑。
可舊情人不笑,臉色凝重,「讓我進去。」
她搖搖頭,「對不起,進去得排隊。」其實她想說的是,你以為你是誰啊?!但她提醒自己,風度!
他臉色一變,「什麼?!」
看他臉色不好,她倒挺快樂的,「掛號、排隊、面試,老實說,我不知道你會是第幾號,不過今天絕對輪不到你。」她優雅的聳個肩,往後一退,就要將門關上。
不意外的,這個臭男人一樣的狂傲霸氣,大手一頂門,便跟她一起進到屋內。
她一挑眉,星眸中的兩簇怒火絲毫沒有掩飾對他的不悅,「如果每個男人都像你一樣這麼沒規矩,我應該就不住這兒了。」她轉身往樓上走。
「你可以住我那裡。」
她腳步一歇,詫異的回頭看著厚著臉皮跟上來的男人,「對不起,我的耳朵壞了嗎?」
「沒有。」他伸手要牽她的手,但她突地急拉裙擺快步走上三層階梯,「請你不要動手動腳的,基本上,我沒有給你臉色看,沒有將你轟出去,你就應該像個君子。」
她的反應或許過度了些,可她不得不防,這男人不懂得客氣,偏偏他要吃她時,她又窩囊得沒法子抵抗。
他黝黑的深邃眸子有著壓抑的渴望,他不希望她離自己那麼遠,他以下顎指了指沙發,「好,那我們談談。」
韓楓看出他眼中的渴望,卻也因此得更加努力才能掩飾在他陽剛英挺身軀靠近時,只有他才能喚醒的情慾。
她暗暗吸了一口長氣,反而往上退,「可以談,但請你先在樓下等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你這樣已經很美了。」他沒有撒謊,她離他這麼近,他很想很想將她擁入懷中,確定她還是可以屬於他。
美?美又如何?再美也化解下了他心中的仇,「真奇怪,怎麼聽到你這個超級帥哥的讚美,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紅潤的唇往上一揚,美麗的秋瞳雖然也見笑意,然而已沒有他曾熟悉的深情,難道,她不再在乎他了?
杜行葦思緒沉重的下樓,在沙發上坐下。
女人!他爬爬劉海,他忘了女人是很會記恨的生物,儘管他是罪有應得。他該如何做才能再看到她對他展露真心笑靨?
女人的動作更是慢吞吞的,他看著手中的表,已經過了三十分鐘,還不下來?
「叮咚!叮咚!」門鈴聲陡起。
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門口,從門上貓眼洞望出去,只看到一大束含苞待放的紅色玫瑰,此時,他身後響起輕快的腳步聲,一回首,韓楓美麗逼人的像只花蝴蝶飛舞而下。
她朝他嫣然一笑,來到他身邊,笑吟吟的打開門,而門外響起中氣十足的快樂嗓音——
「112號來報到了。」
羅漢民!
杜行葦黑眸半瞇的看著好友笑咪咪的將手中的玫瑰花束送給佳人,他眸中竄起怒火,這傢伙到底有沒有看到他?
羅漢民看到好友一點都不震驚,不,該說是他壓根沒空理他,韓楓穿了一件紅色低胸洋裝,長長的烏亮髮絲系成馬尾,整個人清純性感兼具,尤其那露出半圓弧誘人球體的上圍乳溝,那裡的皮膚是粉嫩又水噹噹的,在她前傾收下花束的剎那,豐滿酥韻雖沒露點,但差點走光……
天啊,他會流鼻血!
眨眼間,他的確流了兩管鼻血,可不是因韓楓惹火的身材,而是拜好友鐵一般的拳頭所賜!他仰頭搗著鼻子,難以置信的死瞪著杜行葦。
「給我守在外面,不管來的是幾號,全給我轟出去!」
杜行葦見他一雙色眼死盯著韓楓的胸前春色,不禁妒火中燒,拳頭自動揮出。
韓楓受不了的給他一記白眼,回身先抽了幾張面紙給羅漢民,再走到浴室擰條濕毛巾,但一出浴室,羅漢民已被杜行葦推出門外,見他仍想轉身進來,杜行葦直接走向她,抽走她手上的毛巾,接著粗魯的搗住羅漢民的鼻子,反手又將他推出去,「卡喳」一聲,直接將門上鎖。
這個男人!她又好氣又好笑,雙手環胸的瞪著他,「你不覺得該走的人是你嗎?」
「你一向都穿得這麼清涼?」他答非所問,俊臉上仍帶著不悅。
干你啥事?她聳個肩,「我檢視包養人的外貌、財務,自然我也得讓他們審視一番,看夠不夠料。」
「你真的把自己當雞?!」
「少羞辱人了!出去!」
「我現在就是候選的包養人,但我的做法跟那些拿號碼牌的人不同,你床上夠勁,我就出錢!」
「抱歉,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沒興趣但是有性趣!」
「你真是自大到讓人受不了!」
「是嗎?那我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比你的嘴巴還誠實。」
明白他的意圖,她直覺的回身就往樓上跑,然而他的動作更快,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將她拖入懷中,她憤怒的踹踢、揮粉拳,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倒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