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啊,沒法子啊,誰教妳是我的好朋友嘛,只好聽我說說我苦悶的心情嘛。他這一年都在台灣、日本間來來去去,我會想他嘛。」丁雨恬勾著鄔若玫的手臂,親熱地走出教室門口。
「我記得妳說他快回來了吧。」
「對啊,他明天就回來了──」丁雨恬一說到這,雙眼立刻發出十萬伏特閃光,她哼著歌,又蹦又跳地在鄔若玫身邊繞著圈,覺得藍天藍、白雲白,太陽耀眼得讓她很愉快!
「喂,丁雨恬,星期六要不要一起去唱歌?」幾個認識的外系男同學走到她們面前,笑嘻嘻問道。
男同學眼中的丁雨恬嬌小美麗,一雙大又圓的眸子像極了洋娃娃,笑容則軟甜得像棉花糖。而鄔若玫則是嫻靜如幽蘭,氣質過人。兩人分別是中文系兩朵名花,各有一票支持者。
「我是破鑼嗓子,不去了。」丁雨恬搖頭,及肩柔軟髮絲在她白色微露香肩的上衣拂動著。
「那我們星期日去吃飯,慶祝妳生日。」一個對丁雨恬很有好感的男同學李大同,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星期日有約了。」丁雨恬回以一記甜笑。
「和男朋友喔?」李大同不是滋味地問道。
「不是,是我乾哥啦。」丁雨恬老實地回答,眉眼全都甜得可以沁出蜜來。
「乾哥……喔……」一群男孩互望了一眼,同時歎了一口氣。
「你們的表情怎麼那麼奇怪?」丁雨恬大眼滴溜溜地轉著,一副想追問到底的固執神情。
「沒事啊,只是全世界都知道乾哥和乾妹妹是哪回事∼∼」李大同拉長尾音,不悅地說道。
「哪回事?」腦筋向來不轉彎的丁雨恬更加好奇了,湊上前想問得更仔細。
「就是那回事啦!」李大同沒好氣地說道。
丁雨恬不解地瞥他一眼,只覺得這傢伙幹麼沒事亂發脾氣,沒禮貌!
「恬恬,妳的手機響了。」人多時,向來置身事外的鄔若玫,輕拍了下丁雨恬的手臂。
丁雨恬連忙從粉色斜背袋裡拿出手機,男孩子的目光全落在那支NOKIA三百二十萬畫素,配備蔡斯鏡頭的新款手機上。
「喂──」丁雨恬才聽見對方的聲音,粉白小臉立刻就漾出一朵燦爛笑花,什麼煩惱全都忘光光了。「楚人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你在門口!」
丁雨恬馬上轉身看向大門口,才瞧見車子,一雙大眼睛便像載入了燦亮星子的熠熠光芒。
「我看到你了!我馬上過去!」丁雨恬彈跳起來,恨不得下一秒就抵達校門。
鄔若玫失笑出聲,朝她揮了揮手。
「我再CALL妳!」掛上電話後,丁雨恬張開雙臂,給了鄔若玫一個擁抱,匆促之中朝大家揮了揮手。「對不起,我乾哥來接我了!」話聲未落,她人已用光速朝校門口飛奔而去。
「門口停了台保時捷,那不會是她乾哥開的吧?」李大同瞇著眼,咕噥了一聲。
「OH,MY GOD!好像真的是她乾哥……」
一群同學目瞪口呆地看著丁雨恬直接跳上那個男人的身子,摟著他的頸子,笑得像登陸火星一樣。
「她的乾哥年紀和她差太多了,會不會是她的金主啊?難怪丁雨恬穿用都是名牌。她拿的那款手機快三萬塊耶!」李大同酸溜溜地說道。
「乾哥哥開著四百萬的保時捷,她背著PRADA包和十幾萬的香奈兒陶瓷表,也不算什麼嘛。」另一個同學加油添醋地批評起丁雨恬的裝扮來了。「女人嘛,有錢捧著……」
「請你們閉嘴,雨恬不是那種人。」鄔若玫清冷眸光掃過一票人,凜冽地斥喝道。
幾名男同學翻了個白眼,悻悻然地離開,窩到別的地方繼續八卦。
鄔若玫站在原地,看著門口那幸福的一對,心窩一緊。
誰說年紀相差太多,會有大問題,至少此刻的丁雨恬,擁有一張她所見過最幸福的笑臉……
丁雨恬忙著衝向校門,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成了所有同學的焦點。
就在她距離那輛黑色保時捷還有三步距離時,唐楚人從駕駛座下了車。
「楚人大哥!」
丁雨恬張開雙臂,像一團粉紅棉花糖撲進唐楚人的懷裡,嬌小的身子牢牢地黏著人,緊得像是永遠都不想放手一樣。
唐楚人低頭望著懷裡的小粉紅人,他胸口一窒,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依然有著甜甜的水果香味,仍然是他愛巴著人的小娃娃啊。
「我好想你!」丁雨恬眼眶紅紅,小臉蛋埋入他的肩頸間。
唐楚人緊緊地回攬了她一下,感覺臂彎裡的她正輕顫著。他的唇貼在她的髮絲上低語:「有話到車子裡再說。」他不喜歡讓她的脆弱與大家分享,她為他掉的眼淚、她的神采飛揚,應該只屬於他。
「不要……」丁雨恬悶聲說著,手臂愈摟愈緊,八爪章魚的氣勢全使了出來。
「別耍孩子脾氣。」
「不管,我還沒抱過癮,不要鬆手,人家有兩個月沒見到你了耶!」丁雨恬抬起水眸,哀怨地癟著嘴。
「我沒說不讓妳抱,只是回到家不是可以抱得更舒服嗎?」唐楚人失笑地敲了下她的腦袋。
「對喔。」丁雨恬吐吐舌頭,傻呼呼地笑著。
唐楚人的指尖拂過她軟得不可思議的粉頰,忍不住又用了幾分力道去掐揉著。
「會痛啦──」丁雨恬用力鼓起腮幫子,想讓他的手指失去施力點。
「快十九歲了,怎麼還像個娃娃一樣。」他嗄聲說道,目光仍在她臉龐上流連著。
「我才不管,如果當娃娃可以一直賴在你身邊,那我就當娃娃。」她耍任性地嘟著唇。
唐楚人失笑出聲,目光卻看到幾個男孩子正對著丁雨恬指指點點著。
「上車了,雨恬。」唐楚人眉頭一凜,扣住她的雙肩。
「遵命。」丁雨恬心不甘情不願地遠離在他的一臂之外,她和他住了那麼多年,太清楚他的喜怒哀樂了。每當他拉長尾音叫她的名字時,就是不高興的前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