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常看出好友的質疑,訕笑,「不過她的權力大、口氣大、力氣大,你派來的兩名打手受的傷全都是拜她所賜。」
「開玩笑的吧?那兩個人受的傷……全都是她所賜的?」
唐毅不信,打死他,他都無法相信,兩個大男人竟然會敵不過一個女孩?
「你不信?」程季常問。
「不信!」唐毅堅決不信。
他不信程季常也莫可奈何。「有機會再讓你親眼見識一下。」
好友不似在說謊,唐毅不由得提問:「她怎麼會突然出現?」
程季常伸了伸一雙長腿,試圖找出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小小今天跑到公司找我說明來意,希望能取得冰酒的經銷權。」
「她的消息還挺靈通,連這事她都知道。」唐毅面無表情地說。
「連她都知道了,我敢說其他經銷商也有所聞,看來若不加快腳步與瑞典方面協商、簽約,只怕夜長夢多。」
唐毅抿著嘴微笑,「我可是已經在催你進行。」
「是沒錯。」程季常深深吸口氣,「但若是沒有妥善的計畫,去了也是白搭。」他將雙臂向兩旁伸展。
「你的計畫到底什麼時候出爐?」唐毅顯得有些不耐。
「就這幾天,不會再拖。」程季常還是無法說出一個確定的時間。
「希望你不會再拖。」唐毅十分瞭解程季常,若是沒有萬全的準備絕不會輕易行動。
「不會。」程季常給予肯定的答覆。
思索片刻,唐毅抬頭注視著程季常,「取得冰酒的代理權後,你是否會將經銷權給威立?」
程季常忍不住噗哧一笑,「威立的董事長已經擺明說我欠她一份恩情,只要取得冰酒的代理權,就要我優先考慮把經銷權給威立。」
「你會嗎?」
好個疑問句。
程季常怔愣兩秒,露出鮮有的陰沉笑容,「不會,各憑本事,我當然要以公司的利益為優先考量。」
唐毅掩不住笑意呵呵大笑,「看來小小錯估你,救你一命是白搭。」
「救我?我還不至於柔弱到手無縛雞之力要靠女人救援。」程季常可不喜歡這種嘲笑的口氣。
唐毅不禁一笑,「百無一用是書生,我若沒猜錯,在小小的眼裡,你可能就跟個古代的書生沒兩樣。」
*「唐毅!」程季常氣得瞪大雙眼。
「好了好了,不說,再說下去恐怕我的屋子會被一把無名火燒個精光。」唐毅仍掩不住訕笑。
程季常拿他沒轍,氣急敗壞地瞪視著他,恨透自己怎麼會交到這種好友,悲哀又可恨啊!
*** *** ***
柳月蝶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神采奕奕地回到強壯武道館。
猴仔漾著逢迎的魅笑在她身邊打轉。
「大姐,妳剛才那一記迴旋踢,踢得真漂亮,教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嚇傻了眼……」
柳月蝶定住腳步,用纖纖玉指筆直地戳著猴仔的胸膛,「我記得我曾教過你這招,你當時為什麼沒用這招呢?」
她毫不留情面地當眾羞辱猴仔。
猴仔紅著臉,一臉愧色地摸著頭,「我、我……我一時忘記。」
「忘記?」柳月蝶拉大嗓門怒瞪猴仔,「你怎麼不會忘記每天吃飯、睡覺?居然還有臉跟我說忘記,現在罰你踢木樁,踢到你記住為止。」
轟!
猴仔傻眼地喬著柳月蝶,「踢木樁?」
「罰得太輕?」柳月蝶的薄唇扯出一絲冷諷的笑意。
「不不不。」猴仔嚇得刻不容緩地拔腿跑向木樁,抬腿認真踢木樁。
又不是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現在大姐只是罰他踢木樁,要是惹惱大姐,他可能就會成為那根木樁。
先前有的喜悅從她臉上褪去,柳月蝶神色凝重地踱步至角落的椅子前,抬眼瞥一眼專心受罰的猴仔。
「猴仔。」
猴仔乍聞柳月蝶的呼喚聲,放下懸在半空中的腳,「什麼事?」
「嗯……」柳月蝶瞠大眼睛看著他的腳。
「呃!」他趕緊繼續抬腳練腿勁。
「你想程季常會買我的帳嗎?」柳月蝶滿腹狐疑。
猴仔一方面練著腿功,一方面又得專心聆聽柳月蝶的質詢。「應該會吧!想想今天要不是大姐妳出手幫他解圍,他鐵定會被那兩個人修理,哪可能還保有那張俊臉,早變成大豬頭了。」
「你說得也對,要不是我出手救他一命,他現在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柳月蝶同意猴仔的說辭。
「所以嘍,他應該會記得大姐的救命之恩。」
柳月蝶的心裡仍存有疑惑,「萬一他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
「不會的,程季常雖然不是個名氣響叮噹的大人物,但以多年合作的經驗來看,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你肯定?」柳月蝶心生疑惑。
「這個我敢拍胸脯保證,程季常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猴仔用力地拍自己的胸脯。
柳月蝶放心地吁口氣,起身拍拍屁股,「這樣我就放心,至少可以厚著臉皮跟他討人情。」
猴仔訝異柳月蝶的一氣,放下酸痛的腿,「聽大姐的一氣,好似現在就要跟他討這份人情?」
柳月蝶冷嗤一聲,淺笑,「趁他還記得這份恩情時當然要馬上討回,要不然還當真等他拿到代理權再去討?太慢了。」
「可是程季常說得很明白,他手上沒有籌碼,他不會和任何人談經銷權。」
柳月蝶不悅地翻身,舉手拍一下猴仔的腦袋,「麻煩你用用大腦,現在是我們手上先有籌碼,我就不信他能不依,你不是拍胸脯保證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猴仔摸著頭、皺著鼻子,「話是這麼說沒錯,我拍胸脯保證程季常的人格,但是我無法保證他會為了報恩而將經銷權給我們。」
「這個你就甭管,我自有辦法。」柳月蝶信心十足地說,掉頭神情輕鬆地走出武道館。
猴仔愕視漸行漸遠的柳月蝶,「真猜不透大姐的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