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要?大家都覬覦你將要到手的代理權,就拿今天下午的例子來說,你不覺得自己會有危險嗎?」柳月蝶不以為然的看著他。
「那只是……」
「你不用解釋,也不必謝我出手解圍,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目前的處境,畢竟小心能駛萬年船。」柳月蝶逕自滔滔不絕。
程季常偏著頭打量她,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目前的處境並沒有妳所描述的那麼危險。」
柳月蝶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個不知感恩又迷糊到了極點的傢伙。「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要命!事情有她想像的那麼嚴重嗎?
「妳太小題大做了。」程季常慵懶地道。
乍見他不領情的樣子,柳月蝶氣得拚命睜大雙眼,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在一起。「既然你自己都認為活膩了,神仙也救不了你,今天算我多管閒事。」她咬著牙恨恨地說著。
程季常勾起嘴角無聲地綻出一抹笑意,「別生氣,我還是謝謝妳的好意提醒。」
「不必了,等你掛了那天,我會去你的靈前上炷香。」面對不知好歹的傢伙,她的嘴裡自然說不出好話。
「有必要將話說得這麼難聽嗎?」面對她的怒氣,他仍然一臉似笑非笑。
柳月蝶怒氣沖沖的瞪他一眼,「你將我的好意當廢話,我無話可說。」她忿然起身,「再見!」
「要離開了?」程季常繼續逗她。
柳月蝶冷冷的瞥一眼穩如泰山的程季常,「我發現你不僅頑固、無藥可救,還是敷不上牆的爛泥!」
「妳的形容詞太毒了吧?』他綻出無所謂的淺笑,溫和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柳月蝶不屑地嗤一聲,「對付你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太客氣。」
翻臉嘍!
程季常莞爾一笑,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坐下。」
柳月蝶怎麼可能會聽他的話,她不屑地仰高下顎,頭一別。
程季常好笑地看著她那副嬌嗔的模樣。「假如我願意接受妳的建議,妳是不是可以坐下來?」
柳月蝶緩緩轉向他,迎視他的目光。「你真的願意接受我的建議?」
「坐下吧!」他伸出一隻手指在她面前上下擺動,「妳站著說話很難看。」
柳月蝶無奈地坐回椅子裡,「你是不是真的願意接受我的建議?」
程季常沒轍地吐一口氣,「我會考慮。」
「什麼!只是考慮?」柳月蝶不悅地大吼。
程季常沒料到她人小卻中氣十足,面色尷尬地睨著她。「不然呢?妳是要我找保鏢而不是找保母,試問台灣有幾個合格保鏢?」
他肯讓步,事情總算有轉機,柳月蝶不禁樂在心中。「我身邊有幾個不錯的人選供你參考。」
「妳身邊?該不是指猴仔或是今天我所看到那幾個高頭大馬的傢伙吧?」程季常慢條斯理的嗓音裡藏著些許譏諷。
「他們幾個身手都不錯,再說有他們保護一定萬無一失,你的安全絕對無慮。」柳月蝶大肆吹捧。
程季常不以為然的搖著頭,「我不需要摔角型的打手。」
「哦……」柳月蝶感到些許洩氣。
她一心安排自己的人在程季常身邊,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在第一時間知曉他簽約的進度,豈知她的精打細算眼看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瞧出她臉上的失望,程季常隱隱竊笑。她當真以為他是個迷糊蛋,任女人三言兩語即暈頭轉向?
「不如請妳當我的保鏢吧!」
「我?」柳月蝶千想萬想沒料到,她居然搬了大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是妳。」程季常溫和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令人難以瞭解的詭譎光芒。「我曾經目睹妳了得的身手,而且妳還是一個女孩子,凡是對我不利的人一定料想不到保護我的人是一名女子。」
「這……」柳月蝶猶疑片刻。
「是妳提議我請保鏢的,我現在就聘請妳當我的保鏢,妳還考慮什麼?再說妳在我身邊,一來可以明確瞭解我簽約的進度,二來又能確保我的安全,妳何樂而不為?」他微笑委婉的說道。
柳月蝶抬起頭注視近在咫尺的男人,何以他的要求她就是無法立即答應呢?
第三章
程季常不禁質疑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他竟然會荒唐地開口要求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做他的保鏢!縱使目睹柳月蝶了得的身手,但他畢竟是堂堂六尺的男人,六尺耶!
他思索半晌,莫非他的外表真的讓人感覺是個不堪一擊的男人?
程季常心存懷疑,不由自主地來到鏡子前審視鏡中的自己,拍拍值得炫耀的肌肉。
開玩笑,他的肌肉可不是假的,縱使沒練成六塊肌少說也有四塊肌。
用手撥起垂落在額前的頭髮,他自我安慰說:「還好嘛,不失男人本色。」
「你是我見過最自戀的男人。」突然而至的唐毅於無意間撞見站在鏡子前的程季常,不禁搖頭訕笑。
透過鏡子的反射,程季常收回手,旋身瞅著驀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你今天怎麼有空到行銷部?」
唐毅雙肩一聳,露出一抹微笑。「特地過來問你洽談冰酒的代理權一事準備就緒了嗎?」
「準備得差不多了。」程季常乘機撫平一下情緒。
「請你再加把勁,然後趕緊飛到瑞典火速簽下代理權,再馬不停蹄地立刻飛回來。」唐毅眼底閃爍著光芒,笑說著。
程季常瞥他一眼,露出訕笑,「我是不接受威脅的。」
唐毅肩一聳,「你可以不接受威脅,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商場如戰場,能盡速完成的事還是不要拖延。」
「事緩則圓。」程季常笑容可掬地回應。
程季常處事自有他的一套哲理,因此唐毅只能莫可奈何地微笑。「周郎顧曲,我相信你,不過……」
「不過什麼?」
唐毅輕聲歎口氣,「這一次據報有幾家公司正摩拳擦掌在暗地要與我們泛達較勁,我擔心你自身的安全。」
「我自身的安全?」程季常冷笑一聲,「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