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寰決盯箸她倔強的小臉不語,拉扯著她的手臂,往她中彈之處狠狠地擠壓。
「啊——」紅緋發出尖叫聲,用另一隻手將專寰決推開,額間被劇烈的疼痛逼出了冷汗。
「你這個混蛋!」居然敢這樣對待她,等她手臂的傷好,一定要把這仇給報回來。
專寰決看著她激動的小臉,發覺到她額間所冒出的冷汗。翟軍適巧在這時候在她身後緩緩出現,只為確定他所保護的主子是否已獲得了安全的保障。
「翟軍。」專寰決輕輕一喚,紅緋下意識地轉頭往後看,他便趁著她分心的時候以手刀劈向她的頸項,當下她就像布偶軟趴趴的往後倒進他的寬闊懷抱中。
「決少爺?」翟軍不明白主子這樣做有什麼意義,直到他看見紅緋泛著鮮血的左臂,這才瞭解一切。
「不用這種方法她是不會乖乖聽話的。」專寰決簡單說明一切,一手抱起紅緋虛軟的身子,朝著他停放房車的地方走去,而翟軍則像往常般的跟隨於主子身後,防止突發狀況的發生。
* * *
「嗯……」紅緋發出一個滿足的哼聲,感覺似乎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
腦中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她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不是她的房間。
這個認知讓她觀察起現在所處土地,首先印入她眼簾的是淡綠色的天花板,隨著眼光的游移,也看清了這個房間的整體構造,四周全是淡綠色的牆面,令人有一種安心的莫名感覺。坐落於床邊的是一個高級檜木所製成的白衣櫥,隔著一道牆面有一個小房間,她猜想那兒應該就是盥洗室,地面上鋪著印有圖形的灰藍色地毯,床的另一邊是女性專用的梳妝台,床頭兩邊擺設著典雅的黃色罩燈。
由眼睛所見的傢俱擺設,以及頭頂所射進的日光,她得知這個房間惟一呼吸新鮮空氣的通氣孔便在床頭,而這個房間給予她一種乾淨整潔的感覺,傢俱擺設雖然簡單,但應有盡有,可……這是誰的房間?她又為何會躺在這個房間的床上?
簡直迫不及待地,她撐著手肘想要起身,卻從左臂傳來一陣劇痛,昨晚所有的一切悉數回到她的腦海。
「混帳!」她受傷了,她居然受傷了!
小心翼翼地靠著床頭坐直身子,她輕輕的伸出左臂,發現左臂纏繞了白色的紗布,由不再流血的跡像她可以猜測得出有人幫她做過緊急處理,更甚者是有人替她開刀將卡在手臂肉中的子彈給取了出來。
突然覺得後頸部一陣酸痛,她伸出右手輕捏按摩,猛然憶起昨晚專寰決那個可惡男人對她所做的一切。
他偷襲她!他像個卑鄙小人似的在她背後攻擊她。
「你醒了?」房門不知在何時已被悄然敞開,而立在門邊身著一套休閒服飾的男人正是在她心中被貶得一文不值的可惡男人專寰決。
「哼!」她從鼻中冒出重重的哼氣,撇過頭不去看他一眼。
專寰決朝她走近,嘴裡冒出一連串的說明,「這裡是我的家,這個房間是客房,昨晚我已經請了醫生為你動刀取出了子彈,傷口已經縫合,相信你的手臂不會留下手術過的痕跡。」
紅緋惱怒的瞪著他不放,「我有要你這麼多事嗎?你這樣做我可是不會領情。」
他揚起一抹笑,「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也不在意她是否會領他的情,會救她是因為她的傷是為了保護他而中彈的,於情於理他都必須為她的生命安危負責任。
「哼!」紅緋依舊將臉撇至一方不再看他,「我現在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專寰決瞇起一雙綠眼,露出不贊同的神情,「我想你暫時在這兒乖乖養傷比較好。」
雖然他的話說得輕柔不帶有殺傷力,但是輕柔的語氣中卻隱藏了不容抗拒的強烈意味。
紅緋直勾勾地盯著他,想要藉著眼神表達出她的不滿,「我連基本的人身自由都喪失了嗎?」
「這只是短暫的。」他平板的回答。
「短暫的?」她平靜的接受他的說法。
專寰決輕瞥她一眼,她的抗拒早在他意料之中,「你受傷了,必須好好休息,也不宜到PUB工作。」
紅緋唇邊泛起一絲冷笑,「看來你什麼都替我安排好了嘛。」看來他一定非常自動的替她在PUB的工作請了一段不短的養傷假期。
「當然,畢竟你會受傷是因為我的關係,我得擔負起照顧你的責任。」他一副認真的表情讓她險些抓狂。
「因為你的關係?你少臭美行不行?那只是下意識的舉動,沒有任何的緣由,就算昨晚的人不是你,我照樣會以身相救。」
他凝望著她沒有說話,而她挺直腰桿與他相望對峙,好半晌專寰決才幽幽開了口,「我想你應該餓了,我去幫你盛碗粥。」
「不用了,我只想要離開這裡。」她堅決表達出強烈的意念。
專寰決將手插進口袋裡,臉上有著一抹神秘,「如果你走得了的話,我並不反對你離開。」說完他便自信滿滿的走出房門。
紅緋因他的話與自大而大動肝火,她會離不開這裡?他以為她紅緋是何等的人物,居然會離不開他的房子?
衝著他這句話,她決定立即離開這裡。轉頭一看,她發現設於床頭的窗扉並未如往常人家加裝上鐵窗,看來專寰決對自家的保安系統可是非常具有信心。
紅緋將披在身上的床被撇下,一腳跨上窗台深吸一口氣後,從高處瞬間跳下。幸虧他將她安置於二樓的房間,而地面又鋪上了柔軟的草皮,以至於她踏上地面時並未受到太大的衝擊。
轉身面對眼前高人一等的牆面,紅緋露出自信的笑容。
她離不開這間房子?她就做給專寰決看看!
當專寰決捧著一碗粥回到紅緋所居的房間時,已不見她人影,他連忙放下手中的熱粥,奔到窗台前一看,只見她赤腳站立在高聳的牆面上,向他揮揮手又扮了個鬼臉後,身形消失在牆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