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伯恩也有打我……」
「他打你那是他的事,但你自己絕對不可以動手,免得人家說爸比只會教你打架,知道嗎?」
席凱似懂非懂地點頭,挽著雲其瑞的手一起往回家的方向走。
「雲叔叔,爸比說你比他還厲害,那為什麼剛剛還會被那個阿姨打?是不是那個阿姨比你厲害?」
雲其瑞不禁一愣。
這……這要他從何說起?剛剛那個凶悍的小女人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連問都沒問就直接動手,要他如何防備?
回她一下?老天,恐怕明天會登上社會版頭條,說名醫雲其瑞在幼稚園門口毆打學生家長。
不回她一下?她似乎就認定了自己是席凱的父親,而且還是個把兒子教育得很差的父親!
可惡,這筆帳非得找席洋要回來不可,早告訴過他別那麼早教孩子功夫偏不聽,現在可好,居然讓他這個無辜的人受罪?他非要討回這口氣不可!
雲其瑞正思索著該如何回答席凱的問題時,突然聽到席凱叫道:「阿姨,雲叔叔,你看,是阿姨耶!」
雲其瑞定神看去,赫然發現一輛停在路邊的車正慢速跟著沈關關,而沈關關卻渾然不覺。
他想也不想,三兩步跨上前,就在那輛車的車門打開的同時,抓住沈關關的手往一旁拉。
沈關關一怔,起先還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待她回過神發現拉住自己的人竟然是雲其瑞時,頓時怒氣橫生,舉腳便往雲其瑞一踹,「色狼!想不到你長得斯斯文文的,外表漂漂亮亮的,居然是只披著羊皮的狼,是個衣冠禽獸!哼!」
說完,沈關關惡狠狠瞪了雲其瑞一眼,自顧自地走了,全然不管已經臉色鐵青的雲其瑞。
至於雲其瑞,早已經痛得說不出話。這……他跟這女人犯沖嗎?怎麼他好心救了她,她全然不感謝就算了,竟還踹他?果然除了老媽,天底下的女人都有問題!
他寒著臉對席凱說:「豆豆,記得叔叔的話,除了家裡的媽媽、嬸嬸、姑姑外,外面的女生你絕對不要招惹,知道嗎?免得像雲叔叔一樣倒楣。」
「為什麼?」
「因為女生是很凶很奇怪的動物,高興起來會追人、纏人,不高興時會罵人、踢人、打人,發起神經來還會亂咬人!」
「像剛剛那個阿姨一樣嗎?」
「沒錯,就像剛剛那個阿姨一樣,所以你在外頭絕對不要招惹女生,一看到女生就要躲得遠遠的,懂嗎?」
「懂!」
「好,我們走吧,爸比和媽咪一定等我們很久了!」
*** *** ***
雲其瑞說的沒錯,當他帶著席凱趕到婚禮現場時,一切早已準備就緒。
由於傅容容家中已經沒有長輩,於是就由康哲緒權充女方長輩,領著傅容容走過紅毯,把她交給站在另一端的席洋。
當聽到神父宣佈兩人正式成為夫妻,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時,傅容容忍不住潸然淚下。
席洋揭開傅容容臉上的頭紗,先溫柔地吻去她的淚,然後堵住她嬌艷欲滴的小嘴,完成了這公開、正式,卻又飽含深情與愛戀的吻。
他輕輕摟住她,又是心疼又是不捨,「傻瓜,這是值得高興的日子,為什麼掉眼淚?」
傅容容偎進他懷中,「人家高興嘛!我沒想到這輩子居然可以站在教堂裡,正式成為你的妻子,所以忍不住高興得哭了。」
席洋又吻了她,「傻瓜!高興就該笑,而不是掉眼淚!走,我們去外頭照相,順便把捧花丟出去,嗯?」
傅容容露出一朵帶淚的絕美笑容,在席洋及兒子席凱的陪伴下,走到教堂外頭接受眾人的祝福。
這時,人群中出現了兩個人影,乍見那兩個人影,傅容容驚訝極了,「媽,小霧,你們……都來了?」
前來道賀的人赫然是趙家浚的母親,以及四個月前已經與趙家浚在監所中結婚的謝小霧。
這時候的謝小霧肚子已經很大了,隨時都可能臨盆,卻仍不辭辛苦,專程來參加傅容容和席洋的婚禮。
謝小霧上前抓住傅容容的手,略喘著氣,「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怎麼能不來呢?」
「可是我記得你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你這樣跑來,萬一……」
「不會的,有媽媽陪著我,不會有事的!而且你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如果不是你,趙家早已家破人亡,媽媽更可能被控以殺人罪送進監獄!因此我和媽媽都覺得,無論如何我們都得來參加你的婚禮才是。」
趙老夫人也點頭,「是啊!若不是你放棄提起告訴,我這個已經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可能沒有辦法站在這裡,更可能見不到我第一個孫子出世,所以我一定得來看看你才是。」
傅容容搖頭,「媽,您不要這麼說!我只是做我該做的,況且,過去若不是您收留我,我可能早已餓死了,哪能活到現在?又哪能有今日?」
聽傅容容左一句媽,右一句媽,趙老夫人忍不住熱淚盈眶,「別這麼說,真虧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媽!」
「即便我沒嫁給家浚,您也是把我扶養長大的母親,我叫您一聲媽是應該的。」
「你很好,你真的很好,無怪乎席洋會不顧一切護著你,即使知道你有丈夫也仍護著你。過去是我私心太重,只為了自己,為了趙家,全然沒替你想過,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不會怪我吧?」
「說沒怪過您是騙人,但我自己有了豆豆以後就發現,母親愛孩子是天性,更是天經地義,所以我可以體諒您的心情,只希望您也可以體諒小霧還有家浚的心情,大家和睦相處,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好嗎?」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自趙老夫人臉龐滑落,「好,當然好,你說什麼都好。」
「那就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小霧,還有趙家的第一個孫子,別讓家浚在監獄裡擔心,嗯?」